癸虚留紧张到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天狗,生怕他一个不慡就把羽刃风bào丢出去了。不过,大天狗最终还是没有出手,他好像在顾忌什么,就跟茨木一样,他们都将气氛完美地保持在「互相看不慡对方但又端着架子不跟对方一般见识」这个阶段,也不知道图什么……
茨木离开一段距离之后,大天狗才缓和下脸色,兀自抿了口茶,在癸虚留忐忑不安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头疼的神色。
「你怎么和他混在一起?」
这语气令癸虚留以为自己在面对一个为女儿jiāo友不慎而揪心的老父亲。
所以,她也只能像一个被抓包的女儿那样非常尴尬地辩解道:「呃,他人其实挺好的……」
大天狗怫然道:「茨木童子属于大江山,那里的妖怪嗜血成xing,bàonüè不堪,你身为yīn阳师却沾上这样的妖怪,荒,或是晴明,他们也不提点你?」
癸虚留被训得整个人缩成一只鹌鹑,不由讪讪道:「大江山?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像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比如,大上海夜总会?
她早就忘记了自己明明很久之前就听说过这个名字,还自说自话把人家打成传销组织。
其实,他们在这里讲话,以茨木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到。
眼看他的鬼气已然先一步传了过来,癸虚留果断把快到嘴边的一连串大光明大世界大众点评通通咽下去,改口得十分顺畅——
「所以说,大江山这样的名字一听就是有文化的地方,像什么大观园啊,大中华的,多有气质。」
不知道话题怎么歪到这个方向的大天狗:「……」
突然,癸虚留想起了什么,一瞬间恍然大悟地转回头看他。
「咦?等等…大大大大、天、狗?」
大天狗很有预感她之后大概不会说出什么让人舒心的话,但是忍了一下又实在忍不住,最后很不贵族地说道:「闭嘴。」
所以这就是你们这些京都妖怪起名字的套路咯?
癸虚留仿佛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她要赶紧去告诉一下滑瓢让他赶紧把奴良组改名成「大滑头」或者「大滑瓢」之类的,不然就不cháo了。难怪花开院家的yīn阳师都不qíng愿带他们玩,原来是嫌弃他们这个组织不够洋气。
滑瓢:我信你哦!
大天狗冷漠地对癸虚留和茨木下达了送客令,而这一次哪怕癸虚留泪眼汪汪地撒娇卖萌也没能让其改变态度。不过,他还是借给了癸虚留一辆制作十分jīng良的胧车,并且在车上备足了有用的各种东西,感觉更像规劝女儿失败但仍然默默关怀孩子的老父亲了。
「极北之地环境恶劣,这是大天狗大人让我转jiāo给你的引荐书,大人曾与荒川之主有过jiāoqíng。」
上了胧车,鸦天狗在车前郑重地将一封薄薄的书信jiāo给癸虚留,完成大天狗的嘱托。他深知大人对这个少女的维护之心,有关癸虚留的事他不敢有分毫怠慢。方才大天狗在癸虚留走后便一改冷淡的表qíng,转而认真地提笔写下这封引荐信,这令鸦天狗更加重视大人jiāo予他的这个任务。
癸虚留怔了怔,接过信,对鸦天狗展开一个笑容,如chūn华般烂漫绚丽。
「谢谢你,鸦天狗,请替我转告大天狗,等我回来再和他一起喝茶!」
对上少女明媚的笑脸,鸦天狗在面具后的脸慢慢地漫上了一层绯红,好在没人看见。
他结结巴巴地点头称是,然后目送胧车远去才回去报告。当说到癸虚留的留言时,他低着头,却听见一贯不苟言笑的大天狗大人似乎发出了一声轻笑。
「牛嚼牡丹……」
清冷的声音染上笑意后显得格外好听,他听见大天狗大人正是如此温柔地叹道。
鸦天狗退出大天狗的房间后往修行的场所走去,脑海中忆起癸虚留明艳的笑容,心中是明白为何她能得主这般看重的。
毕竟,她同那些人类都是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子曾经跟着黑晴明混过但是被留酱给拉回正道了,但是荒川也和黑晴明打过jiāo道,所以两人认识不奇怪hhh
另外茨木和大狗子修罗场,留酱瑟瑟发抖,需要你们的安慰w
第45章 极北之旅(二)
一路向北,天气越来越寒冷,水面结冰,雪花纷扬。
纸化的式神在外面驾着胧车,癸虚留则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缩在车里,一本正经地和茨木探讨一个问题。
「如果不是途中一直走错路,我们早该到地方了你知道不?」
茨木不乐意了,冷冷道:「若你让胧车御空而行而非行于路面,我们的确早该到了。」
他们出来有大半个月了,中间的确走错过几次路,不过茨木坚定地认为现在还没到地方是因为行路速度太慢。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癸虚留的恐高症了,她没法坚持长时间的飞行,而且稍有气流颠簸就会提心吊胆,若是不小心看到了外面的景色,那根本就是一场灾难……
第一次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茨木差点以为癸虚留受了什么重伤,这家伙完全是浑身僵硬发抖,面色惨白,气喘不过来整个人都快昏过去了的状态。
所以,无法,多数qíng况下他们只得在路面行驶。
不过,只要让这丫头闲着她就很有话说,比如现在。
「你知道蚂蚁可以靠触角辨别方向吗?」癸虚留认真地说着其实很莫名其妙的歪理,「明明大家都长了角,然而你的角就只是个摆设,你还会时不时地gān扰我做出正确决定。」
茨木见怪不怪地轻松回敬道:「你的正确概率就和冬眠中的狗熊会突然醒来的可能xing一样低,与其碰这种运气,还不如由我自行决定路线。」
癸虚留愤怒道:「你管我对不对,关键是你还不如只蚂蚁!蚂蚁都会认路!」
茨木:「但它们只会把你带回蚁xué。」
癸虚留:「你怎么就知道这只蚂蚁的蚁xué不是在北海道呢!」
茨木冷哼一声,不作多辩:「无稽之谈。」
癸虚留看见他一副不跟小人计较的欠揍模样就忍不住上手给了这家伙一拳,茨木皱眉道:「喂!下回我可要还手了!」
癸虚留完全不怕,理直气壮道:「那我就不告诉你酒吞童子每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
茨木似乎被她的无耻所惊到,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回什么,只气急败坏道:「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他的断然拒绝终于使车厢内安静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他忽然低声问道:「喂,挚友他一般穿什么颜色的啊?」
「……」
癸虚留白眼翻上天。
面对她这样的态度,茨木也很不高兴,他这不是一切向挚友看齐吗,搞不好挚友穿这个颜色的内裤是有深意的呢!这种细节值得他学习!
两人处于互不理睬的状态,直到癸虚留透过车窗的帘子看见了异样,从而掀开车帘趴在窗边唤茨木过来看。
「等等,你来看,那是什么东西?」
茨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不远处的河水中央有一抹娇小的身影被困在那里。之所以说她受困,是因为当地河面呈现出一股污浊的黑色,那个身影挣扎着想要游出脏污之地上岸却不能,而岸边有一个坐在贝壳里的女子以一根透明的线绳连接着她自己与受困者,似乎是想要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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