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坂凛回想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回应道,“在我向政府提jiāo训诫所个人使用申请,并获得批准时。”
梅林赞许地点了点头,温声道:“往届的圣杯战争,是由三大家打下根基,在时钟塔魔术体系中发生的,为了达成魔术师的夙愿而运作。而这一次,却是由你们所向往的【根源】,逆向发起的,对世界的邀请赛。”
“什——?”远坂凛惊愕地瞪大眼,口不择言地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巫师界的地下女王、中立势力首富的后代、原三大家与异能者团体的代表、宗教魔术体系的【大脑】、意大利黑手党的首领候选人……就我所知的部分,已经集中了这些势力。”梅林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整肃神qíng,一一列举,不出意料地看到远坂凛凝重的表qíng。
“经历过最后一场正式的圣杯战争的你,应该能够感受到这些年外界的异变。”
“在人们感到困惑不安的同时,【根源】也在困惑不安着。这些势力中,有一些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而它无法甄别——于是模仿历届的圣杯战争,以【实现愿望】为虚假的奖品,将潜在的嫌疑人、受害者与无关者们集于一堂,由它所挑选的人亲历观测,找出那个导致世界混乱的【错误】,歼灭它。”
这过于庞大的信息量,让远坂凛一时失声,好半天才找回理智,敏锐地找到梅林话语中的关键,犹豫着开口:“难道说,你就是被【根源】所选中的那个……”
“是的,御主。”
梅林微笑着,依然是温温柔柔的神色,眼底却冷漠如冰。
“而你,远坂桑,是我jīng心选出的,最不会是错误的人。”
远坂凛打了个寒颤。
“caster梅林,遵从世界意志的召唤而来。”
“请问,你是我的master吗?”
-
逛街。
女孩子与女孩子,手牵手的逛街。
剑士望了眼周围成双成对、手掌相贴的人们,又望了眼比娇小的自己、还要略矮上几公分的少女。
牵手……嘛。
在这种qíng况下,是需要牵手的。
骑士姬这般想道。因为常年握剑,她的手指遍布粗粝的茧子,一点不如寻常少女的光滑细腻。她小心翼翼地去勾少女白皙纤细的手指,小姑娘立即反应过来,以耍赖般的qiáng势态度,试图将骑士姬整个手掌包裹进去。
——当然,失败了。
小小的、软软的手,用尽全力也做不到全部包裹,剑士看着小姑娘微不可查地瘪了瘪嘴,退而求其次地选择十指jiāo缠。
她们的手掌尺寸相近,每一寸肌肤都是那样和谐地相贴。
小姑娘心qíng很好,她弓着足尖,以非常活泼的走路姿势,拉着从者向前奔去。橙huáng色的路灯,将她映照得格外温柔。她时不时垂眼看着手中的地图,与路况进行比对,寻找着下一家著名的垃圾食品。
有一瞬间,阿尔托莉雅想起了格尼薇儿,自己名义上的妻子。
那朵娇花般绚丽绽放的公主,最终因为曾经那个自己的大义,而折损于深宫中。
那么,这个孩子呢?
仅仅一掠而过,却足以完全翻转自己人格的梦境——这个孩子,却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温着。
把那种东西当作寻常的噩梦,每天毫无异状地生活着,
少女姿态的御主,完全不清楚自己在背负着什么,只是自然又天真地、向着命运前方的深渊滑落……也许,很快就有正义的使者找上门来,理直气壮地否定她、讨伐她、将那个虚幻又可爱的理想定义为罪孽。
骑士姬倏然收紧关节,将少女的手握得更紧。
她眸光微虚,对上少女讶异的视线:
“不要害怕,御主。”
“saber?”少女茫然地歪了歪头,“你怎么了,我们没有迷路哦,难波大人的方向感超qiáng的,很快就到了。”
骑士姬无视少女的转移话题,只是以冰冷却坚定的语气叙述道:
“无论拦在前面的是谁,我都会为你碾碎。”
“那种无意义的、可笑的正义——”
“saber。”
少女柔软甜美的声音打断了骑士姬的宣言,她身体前倾,望着前方花花绿绿的店面,扭过脸看身边的从者,
“是汉堡包哦,这家我以前来打过工,超中意的。”
身着白裙的少女,背着灯火与漫天星光,朝黑色裙装的剑士绽开一个轻快的笑容。
仿佛理解了一切,又好像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 老流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怕我吗?
第33章 白色
她猛地坐起身。
天微明, 淡白色的月还悬于空中, 寂静的四下里唯有少女急促的喘息声。良久,绘梨香缓缓松开被自己抓皱的毛毯,轻手轻脚地下了chuáng, 往盥洗室走去。
水笼头被扳开,单调的水声哗哗地响起, 她掬起一捧水, 往脸上泼去, 随意地抹了两抹, 然后抬起头望向水池正上方的镜中。
面色苍白的少女睁着无神的双眸, 湿气氤氲,仿佛水底的女妖。
——振作点。
绘梨香对自己说,用力拍了拍双颊, 又伸手去够柜架上的梳子。
倏然,她的动作僵住了。
维持着侧对镜面的姿势,少女目光犹疑地黏在镜中的某处, 挑起耳鬓后的一绺发丝。
冷冷的灯光照在捻住发丝的指尖上, 反she着纯白的光芒。
——白色的?!
绘梨香一个激灵,昏昏沉沉的大脑又清醒了几分, 拧起眉凑近了看:在一头茂密的黑发中,这一绺白色显得格外突兀。
与琴岛世界泛着柔光的银白色长发不同,这种白透着寂灭的死气,让她想起某些沉睡在记忆深处、令人极为不悦的画面。
——母亲美丽的脸庞上挂着发光的笑容,牵着幼小的她, 站在玄关处,目送着某个人的背影越来越小。
他始终没有回头,黑色西装笔挺,身形锐利如刀,浑身上下,唯有发丝是柔软的。
柔软的,肮脏的,虚无的,白色。
就像她捻着的这绺。
绘梨香心念微动,将融于体内的“剑”具现出,一手握着剑柄,一手卡着发稍,将锋锐的剑刃向发根抹去——
呲拉。
原理上能斩断一切的短剑仅仅并不如想象般见效,发出宛如切入金属般的刺耳声响,仅仅削断了两三根,剩余几百根毫无反应。
镜中少女神色猛然yīn沉,她定定地拿眼瞥着白发,运转手腕,也不顾拉扯头皮的疼痛,更为用力地切下去。
“你在做什么?!”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盥洗室的大门被用力摔开,来者疾走两步,握住她的手腕,大力地拽开。
身子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略微失去平衡,手腕酸痛,她下意识地松开短剑,被白发少年一把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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