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本正经地请求道,但从她颤动的频率来看,显然心qíng没那么平静。
一方通行任由她提着自己的袖管,手伸在半空,慢慢眨了下眼睛。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以为自己是复仇的前任王子,为了报父之仇,提着剑,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刺杀新王时,杀父之仇的新王突然脱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死去父亲的脸,调皮地冲你吐了吐舌头。
“……糙。”
“对不起?我没听清?”小姑娘依旧捂着脸,颤颤悠悠地问道。
学园都市的最qiáng大脑又恢复了运转。
白发红眸的少年,将毫无qíng绪的目光落在忐忑不安的少女身上,然后张开一个颇为狰狞的笑容:
“你挺能的啊,难波绘梨香?”
他揪住少女没被遮住的脸颊ròu,粗bào地拉扯着,手下少女发出呜咿唔咿的抗议声,总算将捂住脸的手松开,抗议施bào般胡乱挥舞着双手,试图格挡施bào者的面颊ròu攻击。
白发少年丝毫没有心软,他看起像是个快要爆炸的河豚,平时软趴趴的发丝像触电般竖起,凶恶的眼刀毫不留qíng地往小姑娘脸上甩:
“居然敢寻本大爷开心,啊?你想好后果了?!”
“我错了!请原谅我!不要在这里揉脸……”
“驳回。”
“呜哇!!!”
-
降临到现在,吉尔伽美什乘坐着胃摩那观赏过欧亚大陆壮观的景色,也在迹部的介绍下,将各类体育运动都试了一遍。
不过再怎么发达的运动文化,与真枪实gān的狩猎相比,都少了点味道。
王很快失去了兴趣,开启了他悠闲的散步生活,企图寻觅他钟爱的“愉悦”。
“这也太恐怖了吧!”
与他对战的年轻小伙目瞪口呆地望着屏幕上赛车记录。
即使夜已深,在俊美的金发青年身边,依然聚集着一群人,围观他神乎其技的游戏技术。
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完全掌控,并能以可怕的速度举一反三,这就是王的才能。
“呵。”
坐在视线中央,享受着惊叹与敬慕的吉尔伽美什,稍微提起了嘴角。
“有点意思。”
他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记录上方,属于这个名为「P-On」赛车游戏的顶尖玩家的成绩。
「Sekai」
已经是十七前的记录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赛车游戏最初上线的时候,便达到了至高点。此后经历了诸多爱好者的挑战,地位依然稳固不变,最危险的一次记录是在两年前,名为「Oedipus」的玩家将记录差距缩短到3秒内,可无论如何不能再进一步。
这款赛车游戏,保留了最高记录保持者留下的游戏录像,可以选择以幽灵的形式,将录像调出来在与十年前几乎毫无改动的赛道上,与「Sekai」比赛。
相似甚至更为简陋的道具,十年前的「Sekai」,就是用这些,一次又一次地打败了后来者。
包括自信无所不能的王者。
吉尔伽美什品尝着这小小的挫折,注视着那两在耀武扬威般的红色跑车,与跑车中看不清面部的「角色」。
“能打败本王,虽然是在这种不入流的游戏上,不过也足够自傲了。”
他悠哉地等待着下一枚游戏币与少女恰到好处的chuī捧,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嗯?」
王屈尊降贵地转身,身后除了围观的人群,没有那名少女的身影,面色陡然yīn沉。
「居然敢让本王等这么久?那个杂种——」
-
就在难波绘梨香觉得自己的脸摩擦生热到可以擦出火花的时候,一方通行幼稚的报复行为终于停了下来。
她摸摸自己滚烫的脸,怨念地瞅了眼表qíng臭臭的一方通行。后知后觉地闪过一道思绪,脱口而出:
“你难道是吃醋了吗?”
“……给我闭嘴。”
毕竟是自己智力骤降说错话了。被怼了一句的绘梨香还是乖巧地眨眼睛,冲第一位讨好地笑了笑:
“对不起,这里面有些原因以前不方便跟你说。”
最终,她还是准备不用任何谎言,坦率应答。
一方通行哼了一声:“那就在这里解释清楚。”
小姑娘单手重新抱起被丢在地上的大白兔子,拍拍上面的灰,瞅了眼光线晦暗的游戏厅内部,
「现在回去的话,那位王会因为被放了鸽子气得要命吧。」
她琢磨着。
「可事到如今……感觉我做什么都会把事qíng变得更糟。」
「一个谎言需要更多谎言弥补,这实在非常糟心。想通过让王丧失兴趣来降低这场战争的意外xing,结果却反而làng费了更多的时间……」
绘梨香的神色动摇了,
「什么啊……真的就像是假托战术之名,与故人叙旧一样。虽然看到中二王还是那么活蹦乱跳还挺高兴的,但,我和他的关系,从约定消亡、恩奇都死亡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不存在了吧。」
她捏着那张黑卡,心中仍有激动,
「原本以为结束了的故事,却以怪异的形式追加了番外。我受到的jīng神伤害,可以拿这里面的钱当补偿的吧?反正吉尔伽美什也有的是……」
第62章 库丘林番外3.0
dòngxué中, 火光明暗不定。
映在凹凸不平的岩面上的人影, 随着光源的震颤而抖动。
库丘林随意地叠着腿,坐在淌过dòngxué的溪流旁,伸手探入微凉的水流中, 无聊地划拉着。
红色的爱枪被缠好枪头,平放在身边, 露出的枪身闪着保养得当的光泽。之前, 库丘林花了比平时还要多一倍的时间,对其做完全套的保养。这本来应该是车夫兼侍从的工作,但考虑到里格的体力问题, 库丘林已经让他先睡去了。
少年面朝着岩面,身上盖着库丘林赠予的毛毯。他整个人蜷缩在里头, 只冒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安静无人的森林之夜,火焰、空气与木柴互相磨合的噼啪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库丘林动了动耳朵, 越过这自然的旋律, 他听到了另一种声响。
里格的呼吸声规律地响着,不是前线战士们忙碌一天后厚重如雷的鼾声——而是清浅的、微弱的, 就像是幼兔的胎毛, 软软地在你颈后蹭来蹭去,挠得人心生痒意。
「烦死了。」
毫无来由地, 库丘林心生怒意。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把安然睡去的少年摇醒,可从指尖滑过的清冷溪水, 还是将他的理智唤了回来。
「我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他迷惑着。
借着火光,库丘林从平缓的溪水表面,看到一张怒火灼烧的脸,不由啧了一声。
他qíng不自禁想起白天的场景。
自认好心的库丘林试图向里格暗示康诺特公主的问题,劝他放下无益的恋qíng。少年却一副不以为然、甚至隐含不屑的模样,那种表qíng,莫名戳痛了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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