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走到最里面,才绕过生满青苔的假山掩映着的偏殿殿门。陆明烛挥退了门口的明教弟子,这才走进藏经殿里,合上门舒了口气。殿里光线昏暗,因为防火的关系,也并没有火烛。陆明烛倒觉得这种昏暗十分舒适,不由得坐下来。殿中有许多经卷其实是祆教典籍,那些经卷并未被完全翻译过来,一排排沉默地立在高大幽深的书架上,等着有人将它们介绍给中原人领悟其中奥妙。陆明烛缓步走到书架前,一排排地看过去,这藏经殿十分幽深,昏暗的书架望不到头。他正随意看到一半,突然窗棂上传来叩击声,陆明烛立时转头往发声处望去,却听得外面有人带着笑意的声音道:“明烛,是我啊,给我开门。”
这是叶锦城的声音。陆明烛一愣,qíng不自禁地微微一笑。
叶锦城一进门就将殿门反手闩上了,陆明烛倒没在意,只道:“外面乱了一整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咱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我怎么能不知道你在哪里。”叶锦城笑嘻嘻的,手上可是举着一盏恍惚的油灯,陆明烛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说点正经的。你这两日做什么去了?”
“我?”叶锦城将油灯放在一边的案台上,一手挠挠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这两日长安城这样热闹,趁着各大门派有些分量的人都聚齐了,我做他们的生意去了,嗯?”
陆明烛嗤笑一声。
“到哪里都不忘你这套生意经。”
“这就是我们藏剑山庄最大的好处之一了,”叶锦城晃晃脑袋道,“你们只知道藏剑山庄富贵,这富贵哪里是白来的?倒是你,不是妙火弟子么,不去给你们教派发扬光大,整日一有空就跑到这人影都没有的藏经殿来,做什么?”
“不潜心看懂经文,哪里能懂明尊慈悲。”陆明烛说着下意识地又向西北方向行了个礼,“你来这里找我做什么?我要走了,长老找我有事。”
“那个阿契斐长老?哦,我知道他,”叶锦城点了点头,“这还没到吃饭时候,怎么会这样早,明烛,我这样巴巴跑来找你,你就一点儿也不想我么?”
陆明烛警惕地一扭头,却冷不防叶锦城已经两手cha进他衣服下摆,掐着他胯骨用力往前一推,身后沉重的书架发出一声闷响,却仍然因为重量稳定地立着。陆明烛只来得及喘息一声,就被叶锦城灵巧的手指解开了腰带,伸到双腿中间抚弄起来。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隐没在了西边的塔楼和远山后面,整个长安城渐渐陷入黑暗,今日天空多云朵,月亮刚刚从东方浮起,就被争相而来的云朵若即若离地掩映起来。huáng昏已经过去,大多数禽鸟都已然归巢,只有一两只晚归的乌鸦,偶尔不知从何处发出啊的一声叫。
唐天霖从屋脊的另一侧轻轻站起了身,又轻轻地猫腰半蹲了下去,走了几步。他没有戴面具,只拿黑色布巾蒙着脸,甚至连腰后的千机匣也没有,可若是贴近了仔细看,只见光是腰后就有三四把长短不一的匕首,皆是暗色刀鞘,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出来。他轻巧地踩过瓦片,鞋底很软,他又身轻,又谨慎,连半点声音都未曾发出。
他走到了屋脊的另一侧,探头去看了看下面的守卫qíng况。底下的明教弟子来回换班,虽然人不是很多,可也足够麻烦。唐天霖歪过头,小心地向后面招了招手。那边与他一起来的是同门的师弟,也出过多次暗杀任务,算得上是经验丰富。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屋脊,唐天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向下一指。师弟点点头往另一侧去了,唐天霖看着他动作灵巧地从屋檐上倒挂了下去,半点声息也没有地下到了屋后死角,随即使出浮光掠影掩藏住气息。
唐天霖放心地回过头,从屋檐另一侧轻手轻脚地滑了下去。
(二十)
月亮又从浮动的云朵另一端露出头来,浅淡昏暗的月光潜伏过窗棂,将窗纸晕染成晦暗的珠光huáng。大殿的椽子隐没在屋檐的暗影里,屋檐下斜撑的支柱上的彩绘是跃动的火焰和经卷中的故事,这些图案在忽明忽暗的月光里也yīn晴不定,人物的脸上神色仿佛不断变幻着似的叵测难辨。同样不稳的还有殿内陆明烛的喘息声,他两手一左一右扶在身后书架隔层上,头仰进身后书架的空隙里,压抑而断续的呻吟从口中止不住地漏了出来。叶锦城与他贴得很紧,一只手伸到后面托着陆明烛腰臀,另一只手从两腿之间伸到股间那已经变得柔软湿润的xué口中不住抽送着。本能驱使着他下意识地想要合拢双腿,阻止入侵者进一步的进犯,可手指带来甜美的快意,又让他不由自主地将腿分得更开。
守卫在屋外的明教弟子因重新探出头的月亮而看清了屋前空地。石板地泛着幽幽的蓝光,风拂过院子里的树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音,yīn影拂动不止。他转过了身子,身后是院墙的死角,只有yīn影静静沉浮着。白天里大光明寺才落成,明教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中,只有妙火旗阿契斐长老似乎郁郁寡欢,着实让人觉得扫兴,自己却偏偏在他这里当值。这守卫弟子想着又下意识地朝墙角看了一眼,那儿什么也没有,一片安静。他转过头来,打了个哈欠,将手背在身后。树丛沙沙地响着,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般,突然停下踱步,可还未来得及回头,一只冰凉的手已经像蛇一般从背后爬了过来,两根手指捏在他喉咙间一掐,他只觉得喉咙一凉,再叫就叫不出声来,只能随着抽气感觉到大串滚热的血沫从喉咙处奔涌而出,紧接着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
唐天霖一手托住那明教弟子软下来的身子,悄无声息地将他拖进屋后的yīn影里。那里站着与他一起出任务的师弟。即使经验也算丰富,师弟却还年轻得很,难免紧张,借着月光唐天霖看见他一张被照得煞白的脸。唐天霖冲他摇摇手,来回走动的其他守卫已经走到院子外面去,要好一刻才能回来。两人七手八脚地将那明教弟子身上的衣服脱下,唐天霖无声地催促师弟穿上那白色外衫,将两把弯刀拿在手里,自然而然地走了出去装作巡查的模样来回踱步。
陆明烛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向后一划,手肘正巧撞在身后书架的一叠书卷上,那叠经卷随着他带喘息的摇晃而微微歪斜着开始一卷卷向书架外头滚落,叶锦城一手捏着他下巴与他深吻,唇舌jiāo缠发出粘腻的呜咽声,陆明烛喘不上气似的挣扎起来,另一只手抓着叶锦城的头发qiáng行拉开两人距离,叶锦城敌不过他手劲,但是又竭力地倾身过去。陆明烛怕拉痛了他,只能妥协着收了力道,叶锦城的舌尖在他洁白的下齿上一扫,同时cha在后xué里的手指稍微往外退了几分,却翻转手腕,掌根在会yīn处用力一顶,随即听见陆明烛嗯了一声,后xué猛地绞紧,可叶锦城却反而将手指倏地拔了出来,那后xué一下失去填充的快感,竭力收缩着挽留手指,却绞不住,只能合拢不上地微微颤抖。
“……别……别拿出去!”
这样直白的话让叶锦城笑了,笑声里的吐息又湿又热地喷在陆明烛脖子和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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