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垂下目光,遮掩好纷乱的思绪,跟着大家玩闹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新坑,想尽快完结
☆、南希,我满分了吗
李南希在乡下一呆就是几个月。这里风景秀丽,宗亲们对她也很恭敬,她险些不想回去了。
突然接到德善哭着打来的电话时,南希还有些懵。
“你是说,”南希暗自捋清复杂的关系,“你以为善宇喜欢你,可是——”
“不要说出来啦!”德善哭喊,“我找不到其他人说,只能找你了,”她抽噎着,“你今晚会陪我的吧?陪我熬过这一晚?”
“当然会了,”虽然还是有些震惊,南希也不再提了,竭力安慰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陪着你的。”
“比阿泽还好的朋友吗?”
南希忍不住笑了:“比阿泽还好,阿泽算什么啊。”
他们这样笑笑闹闹,德善渐渐忘掉了刚才的丢脸,又关心她:“我这样跟你打电话,不会妨碍你的追求者吗?他们要是打不进电话,我大概——”
“不会的,”南希信誓旦旦,“我这里还没有下雪啊。知道这里电话的也没有几个,不用担心。”
双门dòng,崔泽。
他皱着眉头,又重新拨打了一遍,仍然是占线。
崔泽坐不住,想出门,又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有点沮丧。
聊着聊着德善那边突然挂了,南希有些莫名其妙。她拿着电话筒,手指不受控制,自行拨打了崔泽的电话。
正在通话中。
南希福至心灵,心跳都加快了,她qiáng忍着突如其来的头晕,拨打了德善的电话。
正在通话中。
南希愣愣地放下电话,发现自己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抱紧自己,蜷缩成一团。
太冷了。
乡下下雪了,郁郁寡欢了好几天的李南希第一反应就是告诉崔泽。
又是正在通话中。
她反手挂掉电话,拨打另一个电话。
不必再想。
李南希啊李南希。你怎么这么愚蠢。
又是一夜辗转反侧,李南希红着眼睛,终于做下了决定。
她很难过。生命中崔泽那样的少年,不会再有第二个了。退不回原来的位置,做不回原来的李南希。连听见他声音,都心如刀割。
她这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可惜太晚了。他已经有想要携手的女孩,她也应该要放下这一段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初恋,去追寻自己的良人了。
放下没有那么难,她信心满满,可偏偏就是做不到。
崔泽发现了李南希的异常。她从乡下回来后,很少再出现在棋院。他只当她思念父亲,没有多想。
却没料到李南希真如去年她自己说的一样,开始参加相亲。她不想见他,也不接电话,他以为这就是她对自己最后的答案,整个人都低沉下来。
李南希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无可奈何地回了头。
那少年止住脚步,有些慌乱:“对不起……”
南希好整以暇:“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他鼓起勇气:“南希小姐,我、我喜欢你!”
“我知道。”她忍了忍,没忍住,几步走近他,“你喜欢我什么?”
他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南希微笑,退回原地,认真地说:“你看,你对我一无所知。”
她向着家门口走去,扬声说:“以后别再跟着我了,有危险。”
她听着后面脚步声渐远,又回过身。
崔泽从yīn影处走出来,他戴着帽子和口罩,乍一看还有些吓人。
“你呢,为什么跟着我?”
“我怕你有危险。”
“那你可以走了。他不会再跟着我了。”南希摸钥匙开门。
“他对你一无所知,”他突然出声,“那我呢?”
南希皱眉,想问清楚,“你什么意思?”
崔泽眼睛红了,他压低帽子,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眼泪,默默离开了。
南希是真不明白他意思。她一向迟钝,被他扰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又吃了两粒安眠药才睡下。
她今年比赛很少,重心渐渐移向泽希。因此很少有焦虑无法入睡的qíng况,安眠药也很久没碰了。
总是为他破例。何时才是尽头。
七月份崔静安终于松口答应与她见面,南希与崔伯母通完电话,一路上忍着热泪,到了病房外还记得整理仪表不让她担心。
崔静安骨瘦如柴,从前圆圆的脸瘦得脱了相,jīng神却还不错,唤她过来。
“姐姐。”南希握她手,说不出话。
“你别哭,”崔静安看得开,“你该高高兴兴来见我,不然我又要后悔。”
南希忙拭泪,挤出笑容。
竟有些相顾无言。崔静安躺在chuáng上,似乎是望窗外明媚的天光,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我这一辈子,是要过完了。”
“我聪明一辈子,老天爷便叫我命短,也很公平,”她执她手,“你过得好些我才能放心。我可怜的南希——”
南希抽泣着,扶她坐起来。
“我死以后,你便去见你爷爷,”她缓缓说,“听他安排。他不会害你。我终究是崔家人。”
“我都知道。你放心。”南希一一应了。
她复又躺下,忽然落了泪,说:“南希,你别忘了我。”
“我不会忘记你,”南希热泪盈眶,“我若有孩子,无论男女,都叫崔怀英。”她小名含英,这样不算冲了名讳。
崔静安含泪点头:“就让我自私一次。”
崔静安死后,南希修养许久。她状态极差,人都有些恍惚。
还是德善来将她骂一顿,她才有了些jīng气神。
想起崔静安jiāo代的话,她前去李家大宅。
花房里摆着一张木桌,一位老人正手执放大镜,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南希jīng神不济,只坐下,没有言语。
反倒是那老人忍耐不住,将放大镜移向她:“瞧瞧我的孙女儿——你那一双眼睛——”
南希静静看他。
老爷子讪讪:“还好没像你母亲。”
他自顾自说:“当年我瞧那女人其貌不扬,身体又有病,不能为李家开枝散叶,你父亲不知中了什么邪,偏要为她忤逆我。”
“这是我一手养大的儿子,我当然气愤,我一怒之下就说,再也不管他们。”他也唏嘘,“我竟没想到,你母亲那样硬气,拼死也要生下你。这倒叫我刮目相看。”
“南希,你该感谢你母亲。”
她突然发问:“祖父,你后悔吗?”似乎有责怪之意。
“当然后悔。他们俩走后我就后悔,可是我放不下面子——等我下定决心,你父亲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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