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看起来心满意足,拉着雪莱的手就往脸上贴。
“没想到会聊得这么开心。”
雪莱默默抽回了手。
哪里开心了。
然后手又被伊南娜抓住蹭在自己脸上。
“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雪莱吓得往后一倒。
“求你别这么说。”
不过好像已经晚了。
对于伊南娜的出现,雪莱曾经猜测过她到底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态面对自己,但后来已经完全由“她怎么又来了”、“神界都没事儿gān吗”、“闭嘴别说这么多话”、“算了听着对付过去得了”的想法过度成了“一个人说话感觉有点寂寞,我也一起来说吧”的最终形态。
有时候雪莱在啃葡萄的时候也会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的。
而伊南娜则这么回答。
“不用管,不重要。”
“当然重要了。”雪莱把葡萄扔过去:“我要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你同流合污的。”
“你确定是同流合污,而不是一拍即合?”
伊南娜接了葡萄之后往嘴里送,含糊不清地说:“我们都没有吵过架诶,从见面之后——我跟扎巴巴一碰面,可是马上就会掐起来的。”
雪莱竟然无言以对。
伊南娜摆出一个“你看吧”的表qíng,顺手偷走了盛葡萄的托盘。
“今年葡萄很甜嘛。”
“不是今年葡萄甜,而是送到我这里的葡萄甜。”
雪莱靠着靠垫继续看泥板上的八卦:“看来以前恩美尔卡是真不待见你。”
所以连好点的供品都不想给。
“我又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才成为乌鲁克的神的,”伊南娜倒也不在意:“将宇宙法典放到乌鲁克纯属我当时想睡乌图罢了,所以送个人qíng给他儿子。”
赤眸略微抬了抬。
“睡到了?”
“嗯,没我想象中的那么能gān。”
伊南娜的言语一如既往的火辣奔放,拽拽雪莱的裙摆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说起来我倒是该问问你。”
雪莱歪着脑袋。
“说。”
“你到底是有什么秘密,连让乌鲁克的三任王都对你如此偏爱?”
雪莱盯着泥板,皱皱眉。
“我觉得是因为我蠢。”
其实说得有点过,只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像是伊南娜那样高调地刷存在感,而是老老实实在神庙里过日子。被没什么存在感的神庇佑的城邦最终将让王的权威日益盛大,甚至让他们忘记自己本来也是神的侍者。
恩美尔卡或许期待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应该也以为雪莱对于自己的定位会让这样的qíng况顺利形成。
事实本该是这样的,如果卢伽尔没有在临走前gān了那么一票的话。
散开的蛇瞳渐渐收紧,在日光下变成了一条快要看不见的fèng。雪莱越想越觉得有趣,最后又将视线放在了泥板上。
“说起来,你好像一直在看这个。”
伊南娜伸手去够,但泥板却在被碰到前的一秒被举高。雪莱将伊南娜的爪子放到一边,继续安静地看着上面的文字。
“有那么好看吗?”
“比你好看点。”
雪莱细细抚摸着这上面的文字。
“所为这个城邦统治阶层的构成,其实就是由复杂的姻亲关系密密麻麻地织就出来的。这上面的爱恨qíng仇看起来是儿女qíng长,但其实背后的东西有趣得多。”
她伸出手,将白色的窗帘挥开,总感觉燥热挥之不去。
“而他们谋求的东西,不是很有趣吗?”
“不过是群人类而已。”伊南娜不以为意:“再谋求又能怎样呢。”
“所以才有趣啊。”
窗外一股冷风chuī过,让雪莱倍感闷热的身体舒缓了些。
“因为他们怎样挣扎,最后也还只是群人类。”
雪莱想了想,找出了一个比喻。
“就像是辛劳的蚂蚁群。”
随便就能踩死一片。
伊南娜心领神会地笑了一下。
“你这么讨人厌,你养的小家伙知道吗?”
“这种事qíng怎么能让他知道。”银发女人理所当然地说:“我可是他最值得信赖的女神。”
“那我能以后睡了他吗。在神界看到卢伽尔的时候就觉得他儿子肯定也很能gān。”
“滚。”
伊南娜的话题最后总是离不开男人和男人是不是能gān作为话题,虽然雪莱不排斥,但在她最终把目标定在了吉尔伽美什身上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丧病。
不过伊南娜说归说,玩笑一句后就没再提及,而她自从出现之后从来都避开吉尔伽美什和别人的眼睛。如果不是伊南娜每次过来之后chuáng榻上都láng藉一片,雪莱有时候都会觉得这是自己的幻觉。
问她的时候,她是这么回答的。
“反正是来找你玩的,光明正大进来麻烦得要命,而且没有偷偷溜进来感觉过瘾。”
雪莱真的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当乌鲁克的主神的。
而如果一直是这个德行,她真的能够理解恩美尔卡的怒气。
有这样的神,不一巴掌把她拍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老狐狸忍功了得。
她深深吸了口气。
“最近真是热得很。”
“我怎么觉得凉快?”伊南娜随即想起了雪莱的属xing:“哦对了你是蛇,怕热的。”
到了晚上,雪莱gān脆躺在亚麻的chuáng单上,变出尾巴来甩了甩——她最近困乏得厉害,平时也懒得动,但脑子里想起她死去的神官的次数越来越多。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对现在剩下的人更加冷酷了起来。
如果没有遇到神官的话,就不会这么在意。
而如果不在意的话,就能和这些人类好好地友好相处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希望自己有一天将人类比喻成蚂蚁。
还是处于能够随意抹杀的考虑下。
可是人类啊,不就是这样吗。
拥有力量的qiáng者礼贤下士,最后未必能换来别人的敬重有加,而是得寸进尺和步步紧bī。雪莱也总是回忆起恩美尔卡对她说过的话。
如果不亲手杀伐果决一下的话,是没有人会重视她的。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
雪莱抬手,拽下了一块窗帘,然后随手扔在一边。
早知道qiáng硬一点就好了,这样也不至于让卢伽尔最后能狂妄到越过她而……
渎神的人类。
卧在榻上的女人蜷成一团,感觉自己因为愤怒而全身发热。不知为何身体便传来一阵疼痛,像是承受不住激烈的qíng感而开始痉挛。来自小腹深处的地方漫起了细密的疼痛,迅速网罗成了无法躲避的罗网,将她完全笼罩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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