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纯阳X万花]天子脚下_般若兰宁【完结+番外】(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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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两个倒底不似女人家心细心杂,思虑过多,又疼惜幼弟。只觉得北邙天策赫赫百年威名,男儿投身其中受上一番磨砺,颇是好事。舒心既然一心要去,乐见其成。为了这个,高云篆也没少受舒广袖的白眼,只是拗不过舒心人小主意正,说不得就要定了下来。只等chūn暖花开,一行人从华山和扬州走上一趟回来,就要往东都去了。

  也因着高云篆和舒广袖越走越近这一层关系,舒心跟他师兄弟两个都不眼生。小孩子打小养在忆盈楼,耳濡目染,学了很多伶俐乖巧,这时嘻嘻哈哈闹了一阵,又欢呼着抓了把糙料往牲口棚逗驴逗马去了,高云篆这才道:“今晚少不得要熬个整夜,舒姑娘说她昨晚有些浅眠,睡得不好,想趁着天早再歇上一回。舒心一个在家坐不住,就让某先带过来了,随便他跑跑玩玩,分出点儿心瞧他一眼就成。”

  李云茅就笑了:“人家宝宝贝贝养着的兄弟,什么叫搭眼看着就成。要是磕了碰了,舒姑娘不揭了你的皮!”

  高云篆闻言连连摆手:“你是不知,自打他跟徐小将军玩到了一块,哪天不是滚成个泥猴子样回来。前几天徐小将军还带着他偷跑到龙首原骑马,险些跌折了腿,折几个跟头倒不算什么了。何况习武门风出来的孩子,哪个不是摔打着长大的,养得金贵了,反倒不好。”

  李云茅听了就笑话他:“看你这副家翁姊夫的嘴脸!”

  高云篆反倒沾沾自喜,一把拉过舒心扛着往天上抛,大笑道:“你还做不成家翁姊夫,只得跟你那小大夫做堆呢!”舒心也是个胆子大的,被高高的抛起来,不觉害怕,倒拍着手叽呱大笑,跟高云篆闹成一团。

  几个人在院子里笑了一气,到底天冷,怕冻了孩子,转回去屋里说话。只是这时快到申正,虽说坊中和街道上热闹不减,天色却不复午时那般明亮,算算时间,谢碧潭也早该回来,不知为何不见人影。

  正想着,就听外头有人叫门,车马喧嚣。李云茅忙过去开门,见是相识的huáng念儿,从车上搀了谢碧潭下来。谢碧潭jīng神倒还好,只是眉眼润红,身上明显带了酒气,一见了他就摆手笑道:“在huáng兄府上多饮了几杯,不觉耽搁了,还要麻烦念儿套车送某回来……车上还有huáng兄捎带来的椒柏、屠苏各两坛,小心点挪下来。”

  谢碧潭平素甚是自持,少有纵饮之态。见他这般醉意朦胧,李云茅也觉意外。但转念一想,这段时间诸事缠身,劳心劳力之余,还免不得的担惊受怕。好难得清闲下来,又逢佳节。huáng郎擅谈笑,起了兴致痛饮几杯,也不无道理。这样一想,转头谢过了huáng念儿,又招呼高云篆出来搭把手,将四只酒坛子搬去厨下,自己扶了谢碧潭,送回屋里去。

  谢碧潭微醺上头,神智倒还清明,有点摇晃的直接在卧席上歪了,揉着眉心道:“与huáng兄逛得慡快,又蒙他留饭,不觉就多喝了几杯,到现在仍有些头晕呢!”

  李云茅熟门熟路的帮着他把外头衣服脱了,笑道:“可见你的酒量当真太浅,不过酒品倒是好的。huáng郎设席,想来拿出待客的也是上好的清酒,你蒙头睡上一觉,酒气大概就散得差不多了,到了晚上起来,也不耽误什么。”

  谢碧潭就着李云茅的手躺下去,他如今脸颊滚烫,反而觉得挨在腮边的掌心微凉舒适,抓住了不肯放手。边道:“其实在huáng兄府上,已是模模糊糊失态小睡了片刻。只是醒来不觉酒劲下褪,反而更有些晕眩。听huáng兄说,这酒乃是今秋新造的郎官清,窖藏不久,为取其酒气浓郁,但火xing却褪得不足。不善饮之人,难免上头……你莫动,这样让某挨着,还舒服些!”

  见他孩童贪凉一般直往自己手心磨蹭,李云茅半是觉得好笑,半又被他磨蹭得心痒。听了听外头动静,舒心自有高云篆大包大揽,索xing就也栽歪到了卧席上,一手拉过棉被盖了谢碧潭,随后就探到了被下,摸索着给他松开襟口腰带,免得憋闷。那指尖划过皮肤,微凉而柔韧。因起了层薄汗的缘故,更觉滑腻吸手。李云茅毫不客气的狠狠吃了几把豆腐,到底怕谢碧潭不舒服,意犹未尽的抽了手,只拿指节蹭着他的肩窝位置,贴近了道:“你好生睡觉,到天黑散了酒气,某再叫你起来。左右那些热闹也都要等到入了夜才有。”

  谢碧潭胡乱点着头,眼也懒得睁开了,鼻子里哼哼了两声翻身要睡。忽又想起什么,qiáng撑着拉开一条眼fèng:“早上说起的东西可都买回来了?”

  “竟还知道cao心这个!”李云茅笑着给他盖上眼,“早弄停当了,都在厨下堆着呢。只是等下某与高师兄要出门一会儿,你一个在屋里好生睡觉就是。”

  谢碧潭已是睡意渐浓,朦朦胧胧问了句:“才回来,又出去做什么?”

  李云茅很没奈何的笑笑:“还不是当初高师兄因为东岭的事折腾的那一番,如今几处与纯阳素有往来的道观皆知某二人在长安。那观里头主事的多是些道门前辈,一边敬奉祖师老神仙,一边又要管教小辈。如今正赶上除夕元日的法会,某两个若不去露个脸,回头传到师父耳朵里,少不了一顿训斥。”

  谢碧潭便也哼哼唧唧的笑了,闭着眼一边道:“某的师门就没这些繁琐规矩。”一边又问,“某回来时好似瞧到舒心了,你两个去道观拜法事,他一个娃娃怎么安置?”

  李云茅理所当然便道:“自是一同带去,又有什么关系。”

  谢碧潭嫌弃得直拿手推他,qiáng打jīng神道:“亏你想得出来,平白一个孩子,带到那观里又是神像又是法事的,也不怕惹了什么忌讳……你和高道长只管去,把院子门在外头锁了,让舒心跟某一道在家里待着就是。某看他疯玩了一阵,等下总要睏的,就是万一睡在了外头,也没在屋里舒坦。”

  李云茅想了想,也觉得正是这个道理,笑呵呵应下。那边谢碧潭已是一点jīng神都没了,想想要嘱咐的不再差什么,终于裹了棉被,朝着里头一滚,埋头便睡。倒是李云茅恋恋不舍的,又把手偷伸进去,胸口后背蹭了几把,才起身整顿衣物,转身出去了。

  果然谢碧潭估计得不差,高云篆和李云茅反锁了大门出去,临走到底留下好多零嘴闲牙,让舒心好生自己待着。只是小孩子家也懂得年节,今儿透早就闹着爬了起来,连带着闹得舒广袖都没睡好,又狠玩了一气,用不了多久,糕饼果子没吃下几块,已先jī啄米似的一顿一顿脑仁发睏。他倒是记得高云篆的叮嘱,没冒冒失失往正屋里去,只一头扎进了如今高云篆住着的厢房,囫囵个滚上了卧席,扎到棉被里睡觉。至于一手黏糊糊的点心渣子都蹭进了被窝,小孩子却是不管那些个的。

  一时间整个问岐堂中,大人睡着,小孩睡着,连马匹驴子都在棚子里打起了瞌睡,宽宽敞敞的院子里,安静非常,比起外头街上的热热闹闹很是不同。

  舒心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昨晚的分量都一块找补了回来。等他再睁眼,天都黑了下来,屋里屋外点起了灯火,连房檐下的一溜灯笼都亮了,红彤彤照得分外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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