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万花X纯阳]过荒城_万花谷插科打诨小队长【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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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清远感到自己指端抖得要发疯,却仍旧不依不挠地从腰侧顺着胯间的凹处走下去,他极力想要停止这般自渎的行举,但却在手掌的冰冷触及已然发硬的jīng体时,叫全身都发了难以阻绝的冲动来,这感觉一下让人头皮发炸。

  对于这样带着微冷的快意,纵使他记不得,他的身体却记得非常清楚。

  他怎么会因为一点点触感和一点点臆想,就这样硬了的。

  华清远恼怒得直在心底骂娘,但却已经没有力气阻止手掌箍成圈,本能地一下一下做着来回套弄的动作,他隐忍着汹涌而来的快意与同样铺天盖地的回想。深深的呼吸时而带着颤抖的意思吐出来,牙关虽然咬得极紧,但他依旧听得见喉头带过来的一两声呜咽般的呻吟。

  绷紧的弦崩裂,堆积的山倒塌。

  他的动作有点儿生涩的粗bào,但却足以让他暂时抛下没有尽头的日子,持剑的手带着厚而糙的茧子,被他带着一些不管不顾的恶意,一径搓按揉压着铃口的皮ròu——疼痛是真切的,但他想快些结束,对于自己来说,这简直是变相的折磨。

  随着促急的力度,他疼得要流眼泪,但疼痛中jiāo杂的快感又令人甘之如饴。他感到有滚烫的汗水从后颈顺着背脊流下来,手指间不久便湿湿嗒嗒,他微微仰起头,四周的空气似乎被点燃了,令他仿佛一尾曝在白日下濒死的鱼,无望而衰弱地张嘴索求着水源。

  “嗯……啊……”

  声气渐渐堵不住了,那周遭的噪声突然沉寂下来,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从胸腔间流溢出来的破碎的喘息,华清远紧紧闭着的眼皮颤抖几下,身周仿佛极冷,又仿佛极热,过往的肌肤相亲令他激动得浑身打颤,但意识到带来那般快感的人是谁,这又令他如坠冰窟。

  太痛苦——太痛苦了。

  他几乎是带着这样炽烈与恶寒jiāo织的感觉冲到顶峰的,口中发出的模糊声音,他已然听得不是很清楚,眼前泛着的苍白还没有褪gān净,他抖着胳臂松开手,侧卧在榻边喘着气。一滴两滴泪水深长地从他的眼窝中滴出来,迅速地冷淡下去。

  意识迷离里,他早已不知道自己是在广武城温暖的雪夜中,还是在青牛观冰冷的夏夜里,唇边不由自主喃喃而出的名字,是已经决计要深恶痛绝这样久的人。

  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

  “阿真……阿真。”

  轻声的呼唤如若一把薄而利的刀刃,一下便豁开了他的喉咙。

  鲜血长流。

  “樊先生!帮把手!”

  樊真倏忽地回过神,赶忙扶住了身侧一个满脸是血的军人,他认得这个带点儿江南口音的军士,是谢南雁的副将,似乎是姓吕,叫吕鹤鸣的。

  屯营中一片混乱,樊真本只是想按照约定的时间来见一见谢南雁,不想营中却已然变故骤生,扬尘四起,血腥飘散。天候依然还很热,前线换下一大批伤员,那些濒死的热度散发在白炽的烈日下,似乎都被烤出了腥臊的白烟来。

  樊真甫一进营门,便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住,前些日子他也算是随着沈落言在军营中待过一段时日,但却没有对伤亡有着直观的体会,他只记得被拉进医帐中的军士一批一批,但却未曾看见这许多伤者躺在铺着糙席的地上哭泣呻吟的模样。

  接近医帐的营地前躺满了丢盔卸甲的兵士,有些身体僵直,已经没有生气,但更多的人无法忍受身上的创痛,疲弱地展着手臂大声呻吟呼喊,甚至尖声咒骂,似乎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摇摇yù坠的救命稻糙。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味,浓重的血腥味里带着汗水的酸气,伤口溃烂的腐败与肮脏的腥臊气息混在一起,樊真扶着那副将,艰难吃力地跨过密密匝匝的躯丛,一双双带着垂死的大气力的手攥着他的下裳不放,一声声嘶哑破碎的呼唤响起来:“救一救……救一救……”或者是“行行好,给些水罢……”之类的哀求。

  樊真心若鼓擂,这些气味令他的胃中翻江倒海,又像是被人迎头猛击,脑海中一时间居然一片空白,天地岑寂,只有死寂的太阳照在那些痛苦扭动着的身躯上,他们的口一张一合,说着自己无法理解的话。昭示着他们即将走到尽头的生命。

  他qíng不自禁地浑身发抖——这些人死前都如这般?方云白死前也如这般?

  出征时大言不惭地说着要为国为民,但临死前的眼神却仍旧这样恐惧。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剧颤,里面的不安丝毫没有保留地显露出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吕鹤鸣摇头,短促地叹息一声:“昨夜接战,我们中了埋伏,大败而归。”他的声音一顿,眸中光色闪烁,却仍旧道:“谢校尉在医帐里,叫你稍等一会儿,便出发到青牛观去。”

  “……他受伤了?”樊真立时反应过来,冷不防腿脚却一绊,原是一个人紧紧抓住了他的靴统,樊真低下眼,只见那人的眼睛已经失掉光泽,鬓发被鲜血浸透,黏附在面颊与两鬓边,青白的嘴唇不住颤抖着,似乎想说一些什么话。

  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感觉突然袭上他的心头,他下意识想要挣脱人手的钳制,但双腿又仿佛扎根一般,再迈不动第二步。终于是吕鹤鸣颤颤巍巍地蹲下身,掰开那个人已经僵硬的手,可樊真的心却还奇异地搏动着。仿佛受到了一些奇异的感触。

  他忽然有些悲哀,寺庙本是庄严佛地,佛法本是慈航普渡,何故这满地伤员依旧垂死挣扎、悲鸿遍野。若是世间真的有一种叫人平安无虞的信仰,又怎会有这般多的离别失去之苦?

  医帐里全都是挤挤挨挨的人,樊真远远看见卸了甲胄的谢南雁,那人瞧见他,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朝他露出了一个扭曲得有些丑陋的笑。樊真皱了皱眉头,见得军医从谢南雁身侧退开,地上满是沾了血污的绷带。

  谢南雁对此不以为然,抽着一口凉气站起来,小心翼翼避过往来人cháo,拍了拍樊真的肩背,道:“不该叫你来这里找我,昨晚出了点事qíng。道观那边得趁早知会,即刻就备马过去——你这是什么表qíng?要哭?”

  樊真冷下脸,没有答应谢南雁这句qiáng撑伤痛的调笑话。

  半道上樊真忽然问谢南雁:“你辛苦打仗,还受了伤,也有生命危险,最后是为的什么?”

  谢南雁在颠簸不止的鞍鞯上疼得表qíng狰狞,模糊不清地啧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你想听为国为民那一套,还是为了混口饭吃那一套?”

  “都想。”

  谢南雁瞪了樊真一眼,马匹拐入一条促狭的青石小道,道观飞檐的尖角若隐若现,谢南雁呲牙想了一阵,道:“在太原时,第一次作为先锋营的一员出城接战,那一仗打得天崩地裂,我差点被打死。醒来的时候,我突然就想通了,比起害怕死亡,不如想着怎样活下去。”

  “我也怕死,怕得要命。但是若没有上阵的勇气,于我来说也不如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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