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日,也不过查出一点线索。
“郡主!”月沉沉着张脸进了屋。
“何事?”风荷握着书卷,心中却想着别的事。
“小芸传来消息,宫中似有滑族的余孽。”
“宫中本就是鱼龙混杂,这不稀奇。”她轻蹙眉。
“但是……”月沉看了眼四周,低声,“每个娘娘身边,似乎都有那么几个。”
风荷手里一紧,“他们的势力……”
“单小芸和小艺就发现了五六位娘娘宫中有滑族人。不止皇后,连越妃,宸妃还有惠妃娘娘和静嫔娘娘身边,都有一些人。不分男女,只是职位高低的问题。”
风荷手无意识的搓着手里的书页,“看来,这个璇玑,不是个蠢人啊。”她垂下眼帘,“不过就是这样,这猫抓老鼠的游戏,才玩的开心不是?”
“郡主……”
“月沉啊,有时候,引蛇出dòng和一网打尽,是可以一起用的。”她危险的眯起眼睛,笑了笑。
“为了抓住大鱼,总要舍点血本不是?”
“郡主是说,动一下宫里?”
“后日太奶奶要我进宫陪她去赏梅,到时候,该动的,就动动吧。”
“是。”月沉俯下身,缓缓的退了出去。
……
两日后
“小荷姐姐!”豫津和景睿看到风荷赶紧跑过来。
“哟,两个小将军也在呢。”风荷眯起眼调笑。
“小荷姐姐~”两人一人一边扯着风荷的袖子撒娇。
“怎么样,树人院的日子累不累?”她含笑着问两人。
大梁国历代皇帝身边都有一个直属的监察机构——悬镜司。成员被称为悬镜使,以师徒相传的形式代代延续,对君主有极高的忠诚度,向来只奉皇帝诏命行事,调查最重要最隐秘的事件。上代悬镜司首领夏江共收了三个徒弟,夏秋夏冬是对双胞兄妹,夏chūn则与他们并无血缘关系。三人xing格迥异,但却与历代暗影成员一样,彼此间感qíng极是深厚。
前些年,陛下看着自家的几个孩子,除了林殊几人,多为娇生惯养,多不成器,不是朝廷之福。故而在宫城内辟出一个角落,命名为树人院。
京都三品以上官员家五至十一岁的男孩子,统统送进树人院里,由悬镜使进行筋骨磨练。夏chūn夏秋为人还算温和,虽然督导严格,但起码会考虑这群小宝贝们的承受能力,唯有时年二十岁的夏冬,刚刚出师,一腔报效皇家的热血,简直是把她师父训练她的一套直接拿来训练这些娇嫩嫩的幼犬们,每天都能听到树人院一片嗷嗷惨叫之声。可怜言豫津刚满五岁,粉妆玉琢如珠如宝,本来是一株骄傲张扬的小幼苗,没几天就被调教成一见到夏冬姐姐便会自动如霜打过一般蔫蔫地卷起。
只是夏冬年纪虽小,但实在机灵,夏江时常派她出去公gān。只是今年,她和聂锋刚刚成亲,夏江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自然不会让两人分隔两地。
于是,这群小子们,又被夏冬给狠狠的折磨了一番。
风荷看到景睿和豫津,明显的黑了一圈,颇有些心疼。
“怎么黑了这么多?”她蹙眉,“豫津可是瘦了一圈了。”她爱怜的摸摸言豫津的头。
“小荷姐姐,冬姐可凶了。”言豫津搂着风荷的手不撒开。“你看我,天天被她教训。”
风荷捏捏他的娃娃脸,“是吗?言小公子确实瘦了好多呢。”
她又看看景睿,“景睿觉得怎么样?”
“还好,卓家爹爹之前也帮我训练过,就是累了一点。”
“那姐姐今天好好补偿一下你们。”她牵着两个弟弟的手,“我做了点心放月白哪儿了,你们去拿吧。”
两人欢呼了一句,急忙跑了出去。言豫津还一路喊着,“月白姐姐,我要碧玉糕!”
风荷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了笑,但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树人院,悬镜司,夏江……
她沉了沉眼里的qíng绪,位高权重,利益冲突。还有,寒婶婶,……
一切,都很符合啊。
看来今天,有场大戏了。
“砰!”
“来人!宣太医!快来人!”
“郡主!”
“世子!”
“七皇子”
“林少帅!”
一时间,赏梅的亭子,一阵混乱。
风荷艰难的睁开眼睛,握住林殊的手,这个傻子,竟然趁她和哥哥不注意,吃下了带着药的糕点。
“傻子。”她轻声。
林殊却只对她虚弱的笑了笑。
而后,眼前一片黑色。
……
“太医,到底怎么回事!”太皇太后虽然年事已高,但威严却不减当年。现下,虽然皇帝皇后都在此,但她却还是开了口。
“启禀娘娘,这……林公子是误食了榛子,郡主和世子,还七皇子……是,是……”太医闪烁着言语。
“是什么!”英王妃双目通红,握着两个孩子的手。
“这……下官不敢说……”他偷偷觑了眼皇后。
英王妃和太皇太后也随之看向皇后。
皇后看到梁帝也看了过来,脸上涨红,“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本宫要害他们吗?”
“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太医连忙跪在地上。“只是……”
“只是什么!”梁帝冷声道。
“只是这毒,十分少见。臣,臣只见过皇后那里见过一次。”那太医瑟瑟发抖,这一回要是说错了话,怕是脑袋要搬家了。
“你胡说什么!本宫殿里,怎么会有这种毒物!”皇后连忙出声。
“这……”宸妃靠在皇帝边上,神色诲明。
太医赶紧解释,“这种毒,其实是一种罕见的药材。两个月前,娘娘身边的蔚蓝姑姑曾经带到太医院,微臣有幸见过。太医院也有此记录。”
他讲的磕磕绊绊,“这个药,少量可以美容养颜,提神养气,但只要多那么一些,就足以致命。”
皇后眉头一皱,“本宫最近,并未吃药。”
“这……”那太医蜷着身子,跪在地上,不再开口。
“皇嫂……你……”英王妃泫然yù泣。
“你不信我?”皇后挑眉,有些冷硬。
“皇后。”梁帝喝了一声。
“陛下。”她红了眼,这本就是yù加之罪。
“也许,是宫人也说不定。”良久未说话的静嫔倒是开了口。
围观几人看向她,静嫔拿着那颗榛子苏,即使自己的孩子还躺在病chuáng上,但她依旧是沉静娴雅,“这榛子苏和其他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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