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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小心的踏下脚步,蔺晨摸摸怀里的锦囊,总觉得来的不是时候。总是比别人慢一步并且被宗主坑的阁主。
“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风荷拨动香炉里的香饼,“蔺晨哥哥来做什么呢?”
“总归不是来踩花的。”他心里腹诽。
“哝,长苏送你的。”他递过怀里的锦囊,风荷借着他的手看到那是一个水蓝色的荷包,外用苏绣细细fèng制云水纹,中间是一朵白色莲花,高洁雅意。
她纤指一挑,荷包入手,里面是一块玉佩,羊脂白玉,甚是温润。一面为平安,一面为康乐,虽然寓意平常,但对于她,却是可望而不可即。只是这触感,她目光闪了闪。某人有一个习惯,只要是玉质的东西,都必须是自己开出的。只要是沾了血的,都不会给她。就算之前收缴战利品,最多给她名人古迹,却从不给她钗环玉佩。按照原话,“我家小荷身上怎么会用别人的东西?就算有,那也是我的。”
“梅宗主有心了。”她神色平淡道。
蔺晨觑着她的脸色,“就这么一句?”
“还有什么?”风荷斜他一眼。
“额……”蔺晨结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梅长苏于风荷而言,也许是个连朋友也成不上的人吧。“就是……这块玉……他找的还蛮辛苦的。”
“然后呢?”风荷一脸不解,双眼微瞪,好像在疑惑什么。
“你……”
“蔺晨哥哥是不是想说,长苏大哥为小荷劳心劳力亲自雕刻了一个玉佩,真的是废了心思。”她微微一笑。
“对,就是这句。”蔺晨点头,复又僵住。“你……”
“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他亲自雕的?”
“……”多说多错的阁主。
“蔺晨。”她眼神平和,“梅长苏,到底是谁?”
蔺晨一惊,“梅长苏,当然是梅长苏啊。”
“嗯?”
“江左盟宗主啊,怎……怎么了?”
“你装的吃惊,真的一点不像。”她摇头。
蔺晨摆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梅长苏如果不是梅长苏还能是谁,你的林殊哥哥?”
“难道不是吗?”
“怎么可能,小荷妹妹,你可别吓我,我胆小,怕鬼。”
“蔺晨,我说了,你装的,一点都不像。”她的眼神逐渐回暖。
“小荷妹妹,我还有些事,先回去了。”他立刻想走。
风荷一把将人拉住,“你给我站住!”
“我说小荷……”
“梅长苏是不是林殊。”
“哎呀……”
“那就是了。”
“我……”
“放心,你什么都没说。”
“我……”
“是我猜的。”
“小荷……”
“回去吧,没你事了。”
“小荷……”
“我不会告诉他,是你告诉我梅长苏是林殊的。”
“小荷……”
“走不走,不走我喊了。”
蔺晨还想说什么,风荷一脚踹过去,他赶紧跳出窗户,转身,“啪”窗户在他面前狠狠拍上。
蔺晨摸摸鼻头,嘴角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转身,回房,这小两口的事,总归是解决了一大半了。
☆、江左廊州
一年后 廊州江左盟
还未到辰时,厨房里已经飘起了炊烟袅袅。只是,里面的景况却有些怪异。
“这……姑娘,您还是别动手了,这些事qíng,就由老婆子们来吧。”一个厨房大娘颇为拘谨的搓着围裙人。
风荷没有说话,云轻云淡对视一眼,笑得温柔可亲。“大娘哪里话,我家两位小少爷想念主子的手艺,只是劳烦大娘离开一会儿罢了。这耽误不了的。”
几个厨娘面面相觑,谁也不信这天仙似的姑娘会下厨,况且,她们还受了他人的嘱托。
风荷皱了眉头,按道理,她是江左盟的贵客。这些奴仆对她应当顺从才是,只是她再此已经僵持了半刻,厨娘怎么也不愿她入了厨房。眼底不由浮现了一两分不悦。
她当初让两个孩子跟随梅长苏读书,只是他一个盟主想要稳住江左盟,自然也是费尽了心力,不能日日呆在扬州。况且她也有心回五毒一趟,是以,风荷将孩子送到了江左。两个孩子颇为乖巧,每月一封书信也是准时送到南楚。只是虽然知晓梅长苏不会苛责二人,但从小疼到大的孩子,一年多没见,也是满满的思念。
所以,刚从南楚回来不过几天,处理完一堆积如山的庶物,她就下了帖子,乘船从扬州行到了廊州。
梅长苏对她自是千好万好,不过几天时间,就将客房捯饬的有模有样。她也隐了自己身份,只当是普通的江湖中人前来拜访。
这日,两个小孩儿说要吃她做的菜,她本想在自己的小厨房开火,但怕梅长苏多想,便来大厨房想借一台灶用。
却不想,这几个厨娘,连大门都不让她进。
眼里的不耐愈加浓郁,在她要出口时,一个温和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这是怎么了?”
风荷未动,眉头却是微挑。心中冷笑一声,却不言语。
“宫羽姑娘。”几个婆子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赶紧行礼。
“这位是……”宫羽美目一转,便看到了风荷。本就警惕的心思,更加防备了。
风荷低头看着浑圆饱满的指甲,微露一段粉颈。却是一举一动,气度不凡。
云淡看了一眼宫羽,笑容不变,“不知这位?”
宫羽一笑,进退有度,“小女子江左盟宫羽。这厨房事宜,是由小女子主持的。”
“原来是宫羽姑娘。”云淡笑,“我们家的两个小少爷想念我家主子的手艺,想借厨房一用,已经请示过宗主了,不知道……”
云淡的意思很明显,我已经请示过你家主子了,可是你却不让我进去,这是个什么道理。
宫羽左手一紧,面上却不变,“原来如此,只是快要午膳了,厨房正忙着准备宗主的午膳,几位……”
“长苏今日在我那里用膳,厨房不用备着他的东西。”风荷略一转眼,出声打断。
宫羽面色一僵,“宗主身体……”
“他身体很好。”风荷眼里有些严厉,“他是生了病,却不是瓷娃娃,不用你们一天到晚提醒他身体不好。正常人在chuáng上都躺不了一整天,何况他被你们拘着就是十天半个月。”
“长苏的身体,我比你清楚。你们江左盟的上上下下,谁人不知道他身子不好,但是你们知道他怎么不好?不好到什么程度?上到黎纲甄平,见到他的第一面都是“宗主,你身子不好。”天天这么说,饶是他身子还好,怕也被你们说出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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