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身世
在梅长苏将金陵搅得风云变色的时候,大俞和大楚的两个皇子早已偷偷的进了梁国边界。
风荷收到大师兄的信时,独孤晟的手书也刚到案几。
“大师兄来京,可有话说?”她敲着案面,面露疑惑。
“回三小姐,大公子此番,是为了大楚的晟王宇文霖。”黑影单膝跪地,“也是为了莅阳长公主的儿子,萧景睿。”
风荷蹙眉,“景睿?此事……关他何事?”
“具体大公子没有言明,只是让属下将这幅画卷jiāo于三小姐。”黑影拿出一副画卷,置于案几之上。
风荷触着细腻的纸张,心思百转,师兄,必是不会做无用功的。
“我知道了,届时我会回复他的。”
黑影应声退下。风荷转手拿起了独孤晟的手书。
大俞的高手玄布,退隐了。
她轻抬素手,点燃手里的两张信纸。
独孤晟,她和他合作的事,除了两人,谁也不知道。不是她不信梅长苏,而是怕,往小了说,她是jiāo换消息,但往大了,就是通敌。独孤晟有心计有手段,凭着十几年前的蛊虫,她们安然到如今。
但是,再过几年,谁也不知道怎么个qíng况。她不信他,从来都是。
拈来红色的绸缎,将画卷展开,是副美人图。
美人着着楚地的大红曲裾,立于牡丹花丛,笑得娇美明丽。鹅蛋脸,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唇。这一张脸,任谁都会夸一句,美人。
但,她将手覆在纸上,一样的脸,减去三分娇媚,添上几分英气与棱角。那便是一个,她自小看到大的人。
画卷左下角,是画师的落款,四月初十,记娴玳郡主宇文念观牡丹小像。
娴玳郡主宇文念……晟王宇文霖之女,晟王,二十多年前,曾在梁国当过质子,她依稀记得,那人。虽然是质子但xing子温和有理,莅阳姑母确实时常与他相会。
扶额一叹,她本想着如何将景睿摘出这个案子,现如今,有人送来了枕头,可是,这一次,景睿怕是要受苦了。
看向屋外傲然而立的梅树,风荷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不过半月有余,京中便有言语,又将景睿的身世之谜拿出来大为谈论。原因是萧景睿有一天救了一个人差点死于马下的女子。
那女子孤苦无依,见此便缠上了他,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景睿生的好看,又是琅琊公子榜的榜眼,那女子一颗心挂在他身上。日日夜夜在候府外等着,让景睿颇为头疼。
一有烦心事,他找的自然就是言豫津,可是这小子最近被言侯拉着去道馆修养身心。他思来想去,找到了风荷这里。
只是当他到了书房,门却紧闭着,想了想,站在门外喊道,“小荷姐姐!”
里面像是一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半晌,才是脚步匆匆出来的声音。
“景睿,你今个儿怎么来了?豫津你的?”她脸色有些惊慌,却在一瞬收拾的很好。萧景睿不甚在意。
“豫津和言侯出去了,我来找姐姐说说话。”他进了书房,一览无遗,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刚刚应该自己多想了吧。
“哦,这样啊。”她点头答道。
“怎么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看着她不高兴的模样,风荷才开口有些奇怪是问道。
“小荷姐姐。”萧大公子趴在桌上,没有丝毫贵公子的模样,与他在外的形象大相径庭。
“噗嗤。”风荷忍不住笑了起来,多久没见到他这般小孩子气了。
“你跟着豫津久了,都会耍无赖了。”摸摸萧景睿的头,她心里有些担心,难道这次太刺激他了?
萧景睿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子,摸摸头,“小荷姐姐,我这几日快被烦死了。”
“哦?”
“那位吴姑娘。”他看风荷一脸迷茫的样子,只好把事qíng讲了一遍。“我当时只是随手救的她,真没想着要回报啊。”
风荷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最近英王府的下人都在讨论你,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
“小荷姐姐,你教教我,怎么才能……”他不知怎么说,一脸沮丧,“那位吴姑娘,太过……缠人了一些。”
风荷掩唇笑,“你可是将这事jiāo给我了?”
景睿点头,她翘着唇角应了下来。
见他有了些欢喜的颜色,但还是不甚开心,又多嘴问了句,“怎么还不开心?不相信姐姐的能力?”
“不是,我相信姐姐的。”他赶紧反驳,“只是……”
“嗯?”
“只是最近,大家又开始谈论我的身世了。”他垂下头,有些低落。
风荷心中叹息,要不是为了赤焰翻案,她真的舍不得算计这些亲人。
但不管如何,事qíng已经做了一半,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她神色微变,带着一丝探寻,一点回避。“他们,说你什么?”
“有点说我是卓爹爹的孩子,却享受候府公子的待遇,有的说我命好……”他声音低了下去。
风荷神色带出了几分尴尬,几分放松。被景睿敏捷的捕捉到。
“姐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抬头,目光灼灼。
“我……”风荷收起放在桌上的手,左顾而言,“我哪里知道这些秘辛,你多虑了。”
她眼神不时瞟向书桌,不敢看他。
“姐姐,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他扯着风荷的袖子,声音哀凄。
“我,景睿你在说什么呢?”她不甚自在的侧了身子。
萧景睿眼神如炬。
“景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她垂下头,“姑母她,她对你很好,别想这些了。”
“难道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能知道吗?”他猛的站起来。“小荷姐姐,你知道的,我,我从小就想知道我亲生爹娘是谁。”
“景睿。”她神色诲明,“你不该知道的。”
萧景睿想起她方才的惊慌,拔腿就往书桌走,桌面gān净,他伸手就去取桌上的几个卷轴。
风荷惊叫,“景睿!”
他明白,答案就在这里面。
鬼使神差的打开第一个画卷,是一副字,大开大合,风骨傲然,可显然不是萧风荷的字,更不是什么孤本。他又伸手去取第二个。风荷立刻握住他的手腕,“景睿!”
萧景睿抿直了唇角,固执的拿起那个卷轴。
一副美人图。
看到这张图,他就明白了。
“啪。”的一声,画卷落地。风荷不忍的别过头。
“小荷姐姐,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声音嘶哑,毫无感qíng。
“昨夜。”她蹲下身捡起画卷。“你知道我和南楚有些关系的。前些天,他们差人要了你一副画像,我便顺手给了。昨日他们便送来这两卷画像和一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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