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好意思,清清嗓子问:“咳,方傻子,你看什么呢?”
他猛地回神,没由来地说:“你哭什么?”
啊?她哭了?摸摸脸,确实有水渍,“额,刚才在窗边被风沙迷到眼睛了。”
“哦?不像哟。”他怀疑。
“什么像不像!你在我屋里做什么?无缘无故来人家女孩子的房间,你这个伪君子!人面shòu心!”她故意转开话题骂他。
“哼!怎么说话呢?好心没好报,你这个没良心的丑八怪!”他气道,“还有,你是什么女孩子,现在都成huáng脸婆了!”
“谁是huáng脸婆?!你给我说清楚!”她真的怒了,年龄是她的大忌,不能容忍被他说成huáng脸婆。眼看她伸手就要欺身打去。
“哎哎,楼下有人呢,你想被发现?”他急忙出声阻止。
闻言她果然停下动作,只能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你丫的,这次先放过你,以后不能再说我是···否则有你好看!”说完拿抹布继续擦柜子。
他故意说:“说什么?huáng脸婆?哈哈,huáng脸婆!huáng脸婆!这下终于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哈哈···”他就是要气她,看她平日那么猖狂,他早就想报复了。
章珂雁只能忍气吞声,当做没听见。看到他得意地大笑,她使劲擦手下的桌子,幻想那是方多病的脸,心里的火气这才消了一点。
楼下谈话还在继续,无非就是程云鹤请求李莲花帮他解决这个棘手的案件,为了打动李莲花,程云鹤甚至翻起当年旧事,也就是他让施文绝贺兰铁起死回生的往事。而李莲花则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静静地听对方说话,中间莫名其妙地“啊”几声,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说完事qíng原委和请求以后,李莲花没有动作,程云鹤只能先行离去,场面弄得有些尴尬。“和梦中的qíng景果然一样呢。”章珂雁静静地说。
待得楼内重回清静以后,方多病和章珂雁先后走了下来,方多病打开扇子嘲弄:“看来还有人记得你当年做的糗事嘛,时隔六年你的名气还这么大。”
李莲花闻言只是静静地笑。
方多病想到施文绝二人被救的原委有些气恼:“如果有人知道那两个人是如何起死回生,你肯定要被江湖耻笑!”
“对啊,但是他们没你聪明。”李莲花罕见地夸他。
方多病听了以后更加趾高气扬了:“那当然,也不看看本公子···丑八怪!你做什么!”本来高傲的声音陡然高出几个分贝。因为章珂雁故意在他身后扫地,把灰尘都弄到他的衣服上了,原本光洁如鲜的华服被层灰给掩盖住原本的光彩。
方多病惊声尖叫:“这是朝廷进贡的天山雪蚕制成的衣服!全天下只有十件!你怎么敢弄脏?!”
章珂雁吐吐舌头,“这么名贵还拿出来穿,你是还不是有病啊?不对,既然是雪蚕衣就不怕灰尘,你的衣服···该不会是假的吧?”她狐疑。
“怎,怎么可能!这当然是真的!”
“那它就不怕脏喽,你还计较什么?”
“你,你真是···气煞我也!跟你说话能让我折去一半的寿!”
“那就不说呗。谁让你没事找事要和我说话,把你气死了也不赖我哦。”
“···”他抖着手,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掠过方多病,走下楼,看到李莲花仍在细心打扫,“莲花,累不累?”
李莲花抬起头,露出那张温雅的脸,“还好,楼上打扫过了?”
“嗯,差不多完了。本来就只是有些灰尘而已,擦擦就好。我来帮你吧。”她笑。每看他一眼,她都觉得好幸福,对他的喜欢更加浓烈,如同上瘾。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楼终于打扫gān净了,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快,况且方多病只会在一旁看。
“马上到中午了,我去做饭。”章珂雁擦擦手,对李莲花说。
“好,那你去吧。”李莲花回道。
“快快,我都要饿昏了。”方多病捂着肚子夸张道。
“···”她无语地看了一眼方多病,这人是猪吗?每天只是吃吃睡睡,吃的那么多还不胖,真是让人嫉妒。
等她做完饭出来的时候,大厅二人似乎已经达成某种共识。李莲花等她把饭菜都端到桌子上后,看着她缓缓开口:“雁儿,我要去玉城一趟。”
她低垂着头,看不出什么表qíng,“嗯,好。需要我跟着吗?”
“不用,玉城戒备森严,一般人不让进去。我这次去是为查案,你跟去会有危险。”
“哦,这样啊,好吧,我就待在吉祥楼。不过你得把施文绝叫来,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嗤!丑八怪也会害怕?你骂人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
“你找打!”她眼疾手快地掐了方多病一下。
“嘶!果然是丑八怪,力气还这么大,活脱脱的母老虎!···啊!别别!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别一直掐啊!ròu都要被你掐下来了!”果然,只有bào力才能制止这个傻子。
李莲花全程紧皱双眉,最后忍不住开口:“我已经给他写过信了,他会来的。”
章珂雁听后果然把注意力转向了他,“嗯嗯,那就好了。我们吃饭吧。”她赶紧盛饭,不再理会方多病。
李莲花拿起碗筷,嘴角微翘,这个结果他很满意。
章珂雁明白她不能一直跟在他身边,以后也是一样,所以她还不如待在吉祥楼,让他放心。程云鹤所托之事不能不管,李莲花此去只是有惊无险,她去只会碍事。
看着他沉稳地缓慢地收拾包袱,她觉得自己总是置身在外,好像再努力也融入不到他的世界。这种感觉很早就有,她也只能装傻安慰自己,她对他来说是重要的。
“咳咳,人都走了,还看。”方某人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你这是什么眼神?别用那么ròu麻的眼神好吗?看得我都要起jī皮疙瘩了。”说着,他抖了抖身体。
她转过头面无表qíng地看他:“你管得着吗?我喜欢他,当然要多看他几眼了。”
方多病挑挑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真喜欢他啊。”
“那又怎样?”她进楼,不再看他。
“哎哎,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走了?那个,我也走了,施黑子估计后天才到,你一个人在楼里不要害怕哟。”说到最后,他故意低沉语气。
“慢走,不送。”她头也不回。
“哼!死鸭子嘴硬,看你天黑以后怕不怕。”他气道,转身出了楼。还要给施黑子送信,他又不是信差!死莲花真会使唤人。
其实施文绝明日就会到,他只是故意吓一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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