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没有做出qiáng行剧透之类的蠢事,这种重要的事qíng当面说才合适,无论有任何误会都可以当场解释,但隔着数千公里的空间,在这样难以宣泄的qiáng大负面qíng绪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之后,谁知到那颗玻璃心会黑成什么样子。
米瑾瑜从来不拿规矩当回事的个xing在此刻让萨菲罗斯觉得无比的亲切,她言简意赅的把自己目前知道的任务内容剧透了个遍。
“这个任务一令一动,单线联系,我目前没有发布人的线索,但能确定大致的范围大约是塔克斯或研究部。四级权限目前无人生还,五级的话,即便是我可能也生机渺茫。”
她做出看手表的动作,尽管她并没有戴手表,还是装模作样的说:“好吧,时间还剩最后的二十秒,就让我来说点关于自己的事qíng吧。”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信步走到萨菲罗斯身前,只是微微低下头就能与尽管坐着都很高的男人对视,那双如同猫眼石一般美丽又神秘的绿色眼眸此刻沉寂一片,之中翻滚着让人害怕的怒意和杀气。
“教官,这次我独自一个人去尼布尔海姆,你一定觉得很难过吧,对不起。”她二话不说先道歉,手揣在兜里看起来也十分敷衍,“可是我也没办法,少说什么带上你一起的话,这么大的人了偶尔也要依靠下自己自力更生,不要因为一个熟悉的人走了就给我摆出一副天地负我的模样。”她像是低下头低声骂了一句什么一样,伸出手拍了拍萨菲罗斯的头顶。
全息的投影没有温度也没有实感,甚至因为角度和高度有些问题哪只手直接穿过了萨菲罗斯的额头上下晃动了两下,看起来极为恐怖。
她叹了口气:“我都给你锻炼了这么长时间了,要是你还是那么容易崩溃我该多失败啊。”
时间还剩最后五秒。
“哦对了,还有个事,万一我死了没机会说了那就真是糟糕又亏本。”她抓了抓头发:“萨菲罗斯就是萨菲罗斯,不管是教官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都是在这个大前提之下才能延伸的。”
她的目光温和下来:“所以,教官,无论什么时候,我——”
头顶的灯呜呜响了两声,电流重新通过后它就重新开始工作。
时间已经用完了,无论是黑暗还是少女都消失不见,电脑屏幕上也只剩下一个标注着【旺财】的文件夹。
他点开后,里面有分为了无数个小文件夹。每一个小文件夹点开,都详细的记录着句式为“×年×月×日,在教官的帮助下××进账,抛去伤病医药费××,净赚××”,还附带照片或视频。
这是完全把所有的【罪行】,发现的没发现的全都jiāo到了自己的手里了吧。
他将芯片退出,放在手中轻轻摩挲。上面还残留着电脑工作时产生的温热。
片刻后,他手指用力,听见轻微的一声,芯片已经四分五裂成了一堆无意义的碎渣。
他将黏在手指上的碎渣排掉,心中仿佛快要脱笼而出的野shòu像是得到了某种安抚,再次蜷缩回了角落。他甚至还有心思看着刚才影像坐着的椅子,轻声说了句:“回来再收拾你。”
他推开贝斯特办公室的门,一瞬间从正面打开的窗户里chuī来的风直接掀起了他的风衣和长发,给原本就带着杀气飒飒的英雄又添两分气势。
“你既然来,就应该能冷静的思考了吧。”贝斯特开门见山一点也没有要寒暄两句的意思:“那么萨菲罗斯,我需要你现在选择站队——适合你的父亲一起,现在击杀我们,还是和我们一起,站在他的对立面。”
身材矮小的贝斯特尽管脚上蹬着一双恨天高依旧需要仰视对方,但气势可是毫不胆怯。
站在房间一角的杰内西斯状似无意的上前,跟上不自觉跟随贝斯特的脚步一起上前了几步,仰高脑袋和萨菲罗斯对垒的路西可。
是该做出决定了。
不,从他踏入这里的时候开始,甚至是不顾芯片的警告,决定要行使权限查看内容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嘴角扬起:“需要我做什么。”
答案明了了。
贝斯特一身如临大敌的气势随着她如释重负的一笑烟消云散:“这里确实有一件急需你做的事qíng。”
“是什么?”
“跟我们决裂。”
……
……
What?
与紧张的开始筹备反击的伙伴们相比,米瑾瑜这家伙现在大概是轻松多了。
她在找到了趁手的武器重新藏好后直接换了衣服,再找好了自己认为合适的遇难地点后只穿着内衣在雪地里滚了数圈,看着皮肤已经出现了冻伤后才清理gān净穿好衣服。她原地走了两步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后一脚踢向旁边一块巨石,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石头裂成了两半。
米瑾瑜看着自己毫发无损的小腿嘘了一声,蹲下两手版主脚踝关节咔吧一声qiáng行错位,然后搓了一把脸,眼睛一闭倒在地上。
一下子就从jīng英特种兵变成了可怜兮兮的掉队受伤驴友。
此刻,怂包米正躺在温暖的小chuáng上,睁开朦胧的眼看着面前这个眼含关切的美丽少女…手里的汤碗。
“你终于醒来了,你昏倒了好久,爸爸说再不醒来就要有危险了。”可能是看她还是一副脑袋昏昏沉沉不清不楚的样子,她贴心的将汤碗放在了一边的chuáng头柜上:“别害怕,我和爸爸在雪山附近发现了你,你的脚受伤了,身上也有很严重的冻伤。”她抬起手将米瑾瑜有些杂乱的头发理了理,温和地说:“我叫蒂法,你怎么会晕倒在雪山那里呢?要知道,要是没有人经过的话那你可是要糟糕了的!”
不,你只是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我就算失血过多在那里躺个三天估计也只是会发个小感冒而已。
她歪了歪头,温润如同食糙动物的黑眼睛在慌乱之中qiáng扯出一丝笑意,她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挪了挪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却因为牵动脚上的伤口一下子龇牙咧嘴。
“啊,小心一点。”急忙过来扶住怂包米的蒂法有些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受伤的时候可不能乱动哦,不然的话可是很疼的。”
“谢谢你…我的名字叫做婕德(jade:玉石,翡翠)。”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怯怯的,尽管看起来非常不安手指都绞在了一起,还是坚持的咬了咬嘴唇说着:“我,我本来是和一些网友出来,打算一起来尼布尔海姆的雪山上探险露营…没想到,没想到其中竟然有两个平时很说得上话的朋友想要把我,把我…我拼命地跑,在雪山上也不敢大叫…然后就一脚踩空了…”
她的眼泪像是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哗啦哗啦的往下流,手背袖子全不沾湿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势头,哽咽的越发厉害:“我,我非常害怕…我没有想到,明明都是那么好的朋友…”
“太傻了啊婕德!”看到面前这个明明比自己还要大的少女哭得不成样子,一直站在门口的爸爸却走过来向着抱着怂包的蒂法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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