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罗斯已经去了尼布尔海姆,至今未归。就凭安吉尔对于萨菲罗斯与米瑾瑜两个人的了解,他甚至不敢肯定,这位英雄心中所谓的忠于神罗,为星球而战之类的信念,也许还抵不上他的副官的一句“今天难过不来了”。
在面对第一项的时候,萨菲罗斯出色的战斗能力总是能让他迅速完成任务,甚至只是敷衍了事也足以让敌人望风而逃,但对于米瑾瑜,这位英雄总是显得过于宽容。而这份宽容…
安吉尔摸着下巴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此时的这份感觉,在脑中涌现的所有词语都试验过一遍之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实在找不出任何一个词汇,能够准确的形容这种“有时像兄妹有时像姐弟有时像父女有时像老流氓带着她的马仔”的关系。
比起温柔敏感的萨菲罗斯至今还没有追随他副官的脚步叛逃,也许杰内西斯突如其来犹如吃错药一般的叛逃更让安吉尔摸不着头脑。
这种无措甚至让他在接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没有做出任何符合自己1st身份的反应,而是顿了顿后向送信的小兵核实了好几遍“你确定是杰内西斯不是萨菲罗斯?”
因为杰内西斯虽然看起来总是一副“你们这群渣渣”的欠打(划掉)…表qíng,每天手里一本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的《love less》装bī(划掉),但其实是一个十分单纯的人。
比如就算这家伙从来没有说过,但他也知道当初那个突然激发了大少爷来米德加尔应招特种兵的神秘网友大约就是路西可博士。
……
不是他眼睛毒或者敏锐之类的原因,如果每次去训练场都要绕好几层楼的远路就只是为了和一个人偶遇,顺便帮人家拿点东西之类的事qíng,估计就算是瞎子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么问题来了。
安吉尔眉头皱的更紧。
萨菲罗斯尚且能淡定的面对副官叛逃,杰内西斯的鹿角正好好的待在神罗本部,他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呢?
等等,米瑾瑜和杰内西斯似乎在平时就喜欢互相找茬抬杠,莫非…
突然一道闪电劈中大脑!安吉尔在一个念头隐约浮现于脑海中时突然弹起,却没有站稳又跌回了椅子!
他擦了一把头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冷汗,qiáng迫自己马上打消这种荒唐的可怕的念头,甚至忍不住喃喃出声:“千万别是这样…不然一定会被砍得碎碎的…”
……
我也不知道安吉尔脑补帝脑补出了什么可怕的剧qíng_(:зゝ∠)_
被那个可怕念头搅得一晚上都无法安眠的安吉尔,全依仗着1stqiáng悍的体制才没有出现如同熊猫一般的黑眼圈。翌日清晨他一如既往的打卡报到,却接到了自多事之秋以来,第一个能算得上是好消息的消息。
——“神罗1st特种兵安吉尔,现在调任去保护刚刚苏醒的贝斯特。”
他在接下任务的同时忍不住想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不仅仅是因为贝斯特看在往日的jiāoqíng上会(用克扣宝条实验研究经费剩下的钱)多发他一点工资,更是因为他对于这个女人那令人不敢小觑的工作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同时——
他靠在墙上,瞥了一眼刚刚醒来的第三个小时,就说自己大约无事,全身cha着针头管子,戴着氧气面罩,架起小桌板开始批阅文件的贝斯特身边,那个同样一脸严肃的坐在陪护椅上,将一本已经大约半个小时没有翻页的书放在翘起的双腿上的路法斯。
他忍不住想,也许贝斯特醒过来,她这位名义上的兄长才能正儿八经的安心做事,而不是像之前的许多天一样,尽管依旧尽职尽责的反复推敲每一项事宜,但…
他假装没听见书没扶稳掉在地毯上的声音,心中暗叹:希望社长能趁着最近心里高兴一口气签五沓文件不嫌累。
贝斯特醒过来之后,原本每天忙着和宝条撕bī互怼的路西可博士,并没有因为一位qiáng力战友的回归而放松些,反而变得更加繁忙了。
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医院实验室两头跑,听说贝斯特意识清醒过来之后的两个小时之内过来了一趟,只是匆匆的jiāo代了“我最近顾不了你了,我要去和别人抢头条掰掰”之后就匆匆而去,到目前为止没有露过面。
贝斯特现在身体已经大致都恢复了,她端起手边的杯子抿了一口后皱起眉头,有些不悦的问安吉尔是谁动了她的咖啡。
“社长说在你出院之前不能再见到那种饮料。”大家彼此也不是什么陌生人,安吉尔也十分随意的耸了耸肩:“我也是个给人打工的,别为难我啦。”
他看着这个锱铢必报的家伙被伙伴一刀捅肾,抢救了许久又昏迷了这么些天之后才悠悠转醒,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简直和她的人设不符。在工作休息之余,他们两个有意无意的谈起了这件事qíng,贝斯特呵呵一笑,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
“谁怎么捅的我,我当然要加倍的捅回来了——啧,你这个人难道以为我现在把随身携带的木仓弹全部换成了大口径开花弹是为了那在身上练举重吗?”
听到实验室新鲜出炉的大口径开花弹,安吉尔全身一抖的同时,默默地给贝斯特点了个赞。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家伙!#
在贝斯特醒来后,扎克斯也很快被从医院被放了出来。他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已经完全不见了曾经那副意气风发的热血模样。相信要不是心中尚且有不迁怒不滥杀之类的道德在束缚着他,失去了保护的路西可,除了嘴pào战斗力渣渣的贝斯特,都是泄愤的绝佳对象。就凭扎克斯的本事,随便出现两个“抱得太多东西看不见路一脚踩空摔断脖子”或者“身体尚未恢复散步途中被高空抛物砸死”之类的意外,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他仅仅只是避开了路西可经过的走廊和贝斯特散步的花园。
有时会在巡逻的途中忽然失神,再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曾经爱丽丝和自己的小屋之前。他有一次想要开门进去,摸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打开门锁的钥匙于是只能从窗子里翻进去。
家具地毯上都落满了灰,他的手套擦过桌面立刻留下了一道有别于周围的清晰痕迹。
他恍然以为自己真的和睡美人一样睡了一百年,醒过来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那个经常取笑他进屋方式像个窃贼的少女已经不在了。
他坐在落满灰尘的沙发上,失神的看着面前空dàngdàng的桌面。
爱丽丝的葬礼已经结束了,他甚至没来得及亲手给她的墓碑前放上一束小百花。
他至今想不通为什么曾经那样好的前辈会突然出手杀死爱丽丝,但也不愿意去想。没有任何理由足以让他原谅对方犯下的不可饶恕之罪。他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有几滴液体顺着光滑的皮质手套迅速流向低处最后滴落,他才恍惚发现自己好想流泪了,那些眼泪正在脸上慢慢风gān。
他从沙发上滑下来,灰尘在身上的制服上留下数道乱系八糟的痕迹,最终蜷缩在沙发与桌子之间的窄小fèng隙里。他的双手穿过空气最后只能抱紧自己。房间内重归寂静,除了扎克斯孤零零的呼吸声,在没有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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