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意味深长地看着少女的举动,半晌,终于开口,“没想到藏得最深的居然是你。”
清转头看着他,“那日冲田先生的一席话,瞳谨记在心。”实际上从刚才开始,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神经再大条也会被盯得浑身难受。
“瞳……这是你真正的名字?”
“是。”
“那么,保重。”
一番组组长再次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 =因为表不在手上就直接开了TV版混剧qíng
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薄樱鬼两集过一年
桑不起(蹲
☆、Chapter 33
元治二年年底,几经辗转,瞳终于到达长州。
迎接她的是桂小五郎和河上彦斋,高杉似乎因为临时有事,并没有出现在队伍之中。
实际上那位大忙人已经到了连家都不怎么回的地步,瞳还没有将自己高估到能惊得动高杉的水平。或者说,能让桂和河上这两个人来接她,这本身就足以显示出长州一方对她的重视了。
“你该不会就穿着这一身来长州的吧?”看着少女的打扮,河上挑眉,“真难为你了,就这样都没出事。”
毕竟是乱世,女孩子一个人出行难免会遇到麻烦。不过如果是会使刀脾气还特别bào躁的女孩子的话……也许遇到麻烦的不是她而是想要找她麻烦的人。
“河上老师,”少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去年七月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男人拍着脑袋想了一下,“你是说佐久间象山?”
禁门之变前七日,有“人斩”之称的河上彦斋协同松浦虎太郎一道于京都某小路暗杀佐久间象山,而据知qíng人士透露,佐久间曾在当日清晨收到了署名“皇国忠义士”的“锄jian状”。
毫无疑问,下手的有河上的份,不然她也不至于如此愤怒。
“是。”
“那是任务。”
“……谁让你做的?”少女的声音很冷。
桂皱起眉头,“小瞳,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瞳拔出刀,刀尖对准桂的鼻头,“佐久间前辈是松yīn老师的老师,论辈分我们应该尊称他一句师祖,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居然会做出这种事qíng!”
白色羽织的男人沉默着避开了少女的视线。
无法反驳。佐久间与吉田松yīn的关系,松下村塾的人都知道,但是在得知佐久间被暗杀的一瞬间,没有人想到这位政治家与自己老师的联系。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眼前少女这般细腻的心思的。
“下命令的并不是我们,”最终,他叹息,“得到消息的时候……佐久间先生已经死了……听说是他穿着洋服招摇过市引来了某些人的不满。”
“……”
少女“哐”一声收起刀,没有说话。
桂看着她额头上因为刘海覆盖而产生的yīn影,“我以为你会大喊着要处理那些人。”
“我没有那么蠢。”瞳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如果没有猜错,下命令的并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一群人。长州正值用人之际,他们做的事qíng对长州没有任何不利的影响,这个时候去追究责任,只会涣散人心而已。”
若不是人手急缺,高杉也不会想起她这个“不学无术”的同学。
对方愣了一下,“……你能这么想,自然是好的。”
没想到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最终也被时间磨平了棱角,也学会了考虑各个方面的利害关系。
这大概算是成长吧。
可是为什么完全不想看见这样的改变呢?
“走吧,回去把高杉那个混蛋揍一顿,”少女率先迈开脚步往前走去,“《下关协定》是怎么回事,不修复pào台?下次那群混蛋再打进来就洗gān净脖子等死吧!
“幕府那边也开放了兵库港,还降低了关税!
“赔了那么多钱!
“被幕府讨伐是你们活该!”
并不是不知道,在那些西式的武器面前,刀剑只能作为pào灰。
但还是会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故乡就这样屈rǔ地妥协,不甘心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和时代相比,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何况她村上瞳还是个永远无法光明正大地登上政治舞台的女人。
登不上政治舞台,无法最大限度地影响那些人的决定,因此施展抱负,保护故乡不过是一纸空谈。
思来想去,瞳还是觉得气不过,她转身,指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河上的鼻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是‘人斩’吗,有你在长州还打了败仗?!”
……事实告诉我们,永远不要试图跟生气的女人讲道理,她们的歪理可以完爆你九条街。
一回来长州就发了一顿火,那若是让她知道高杉打算把奇兵队的实权分散出去她是不是会跳着脚一刀捅死昔日同窗?
桂严肃地思考着惨案发生的可能xing。
“最近……晋作的身体似乎出了点问题,让他看医生他又不愿意。”他决定转移话题,“刚好你回来了,去给他看看吧。”如果是瞳的话,高杉拒医的唯一结果就是被这位看似温和实际上十分bào躁的“同窗好友”骂得狗血淋头。
从某种意义上讲,高杉最怕的两个人,一个是已经故去了的松yīn老师,一个就是村上瞳这个小祖宗。
因此她的回归并不算什么怪事。
少女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向前走,“症状。”
“低烧不退,夜间盗汗,”桂闻言回答道,“而且最近他吃得也越来越少……”
“——!”瞳猛地停下脚步。
“……小瞳,”男人有些惊异于她的过激反应,“怎么了,他的病很严重吗?”
“低烧不退、食量锐减、夜间盗汗,”少女似乎在颤抖,一副快要站不稳的样子,桂甚至生出了扶她一把的冲动,“还有其他症状吗?”
“失眠、乏力、咳嗽,偶尔呼吸困难。”
“……”
“小瞳,你是不是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闭起眼睛,“帮忙和高杉说一声,让他在这两天抽空来见我,有些事qíng要当面对他说。”
“好。”
真可笑。少女突然觉得自己的嘴角在上扬。如果自己不是医生该多好,这样至少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那个人只是受了寒,静养几天就好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得了这样的病症呢,为什么她就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明明是赖以生存的知识,却一次次将自己推向绝望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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