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易欢捂着脑袋默默垂下头。
孙福这种心机深沉的老匹夫在吃过一次亏后肯定更加谨慎,别说想要再次将他掳走,目前想要靠进他恐怕都很难。
朱慈煊和叶默声在屋里绕着桌子走来走去想办法,李易欢被他们晃的头直晕,忍不住提出建议,“你们想,孙福去寺里就是为了求子,我们不如投其所好,让他主动来找我们就好了。”
“你想怎么做,说说看。”
“做你最拿手的,卖假药啊!”
朱慈煊的笑脸淡了下去,他什么时候卖过假药了?就算大夫的身份是为了掩藏,他也是很认真的在治病救人好不好。
“咱们就配点那种让女人的信期往后延的药,让孙福的夫人吃下去,误以为自己怀孕,他们肯定会再来买药的。”
这个方法的可行xing很高,朱慈煊同意采纳,他正要夸奖李易欢几句时,她突然露出一脸老司机的微笑,“其实……这怀不上孩子也不一定是女人的错啊,没准儿是孙福自己不行呢,哈哈哈哈哈。”
坏事做尽而且又总流连烟花之地,不举也是常事。
她的笑太过……猥琐,朱慈煊听不下去,在她额头上重重拍了一下,板着脸训斥她,“你一个女孩子家岂能这般说话,以后不许说了。”
“哦。”
等朱慈煊出去买药材配药了,李易欢还止不住的偷笑,真想送把伞去给孙福。
李易欢不会武功,叶默声留下陪她,李易欢在笑,他就看着她笑。
这个画面有些许诡异。
屋子里空dàngdàng的,除了一些家具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把玩,李易欢笑够了也觉得无聊,掰着手指头数来数去,看看会不会多一根。
叶默声对这沉闷的气氛表示不满,那晚李易欢与朱慈煊守夜时分明聊得很开心,为何换做和他在一起就闷闷不乐的了。
“小师妹,你累了就先去睡吧,我在这儿等着大师兄。”
李易欢歪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这才下午呢。”
叶默声有点尴尬,“哦,嗯。”
他搓了搓手,“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出任务。”
这简直是教科书式的尬聊,李易欢心里已经高冷的发出了无数个呵呵哒作为回应,忍着吐槽的yù望,她含笑回应,“可不是嘛,以前我爹都不让我跟你们一起出门,说我会给你们拖后腿。”
“哪有,你看这次不就是你想出的办法吗?”
“呐,咱们五个一起长大,不能总是你们冲锋在前,我就像个米虫一样躲在后面吃喝玩乐,我也要出点力。”
她频频往外看,叶默声对她的小动作略微不高兴,“你很担心大师兄吗?”
“嗯。”现在孙福肯定全城戒严,朱慈煊自小就被当成未来的皇帝培养,身上有一种普通人不具备的气度,就是那种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辨认出来的,她肯定担心啊。
“呵。”叶默声笑了,有点自嘲的感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qíng窦未开的小姑娘,没想到,你对大师兄的感qíng已经不一样了。”
这话要怎么接?再次被对方邀请进入尬聊模式,李易欢颤抖着手倒了杯茶。
她闪躲,他又追问,“小师妹,我在你的心里,是什么地位?”
卧槽这问题好直接啊!大兄弟,恭喜你已经彻底把天给聊死了。
李易欢放下茶杯,清清嗓子,“若论及qíng分,自然是一样的,咱们五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亲如手足,是最要好、最默契的伙伴。可是说到身份,又有些不同,大师兄现在是大师兄,将来会是我的丈夫。”
“小师妹,你对大师兄动心了吗?”
叶默声问出这个问题后就在想,她会不会一口否认?或者说那门婚事并非她所能左右,只是按照长辈的意思来做。
然而她却回答,“很明显吗?”
她的好感表现得很明显吗?李易欢觉得她已经很含蓄了,都没拥抱没亲吻,顶多就是个暧昧期而已啊。
她这句话将叶默声的暗恋之路彻底断绝,已经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
朱慈煊的行动力很迅速,配出药之后隔天就换了一身江湖术士的打扮前去街头巷尾卖药,不过他倒是心善,若有穷苦人家来求药,他就奉上一副温和滋补的药,也只收下一个铜板,若有富贵人家舍金求子,他就给那一方“受孕药”。
李易欢扮了男装在路边的摊子喝茶看他行事,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好难得,模样好看,文武全才,医术高超,冷静细心,而且心地善良,简直就是天使的化身啊。
不自觉地,连茶水流出来她都没发现,眼里只剩下满满的痴迷。
在街头大肆宣扬了几天,孙府的人果然收到了风声,派人前来买药。
朱慈煊配出的药不止会让女子的信期迟来,还让孙夫人流露出假孕之症,孙福大喜之下盛qíng邀约朱慈煊过府。
“下面重头戏就来了,孙福这样贪财好色的人,肯定想要这求子秘方再高价卖出去。”李易欢将早早准备好的一小坛密封好的jī血拿给朱慈煊放在他随身的药箱里,“等你见到孙福呢,就说要和他单独谈卖药方的事,再伺机将他打晕换上你的衣服,把血倒在他身上,让下人误以为是孙福杀了你取药方,我和叶哥哥就在孙府后门等着他们出来弃尸,将他劫持。”
李易欢所料的关于孙福的心里已经是七七八八,他确实在打药方的主意,而且打算若是不给就杀人qiáng夺。
朱慈煊暗在酒里下了药,又点了他周身几处大xué,使他进入假死状态,迅速jiāo换他们二人的衣服,靠着□□和孙福互换身份,并命人将已经易容成江湖术士的孙福扔去乱葬岗。
这个计划耗了些时间,不过成效斐然。
等朱慈煊从孙府脱身来到城外找他们的时候,李易欢和叶默声已经找到了孙福,并将他五花大绑放在了马车上。
车子跑上官道,李易欢揉着肚子感叹,“街口那家的馄饨是真的好吃啊,可惜以后都吃不到那老板娘的手艺了。”
朱慈煊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给她,“松仁糕。”
“呀,你什么时候买的?”她隔着纸包摸了摸,还是热的。
“从孙府出来的时候,耽误了一点时间。”
“猪哥哥,你太好了。”李易欢紧紧的抱住他,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真的超爱你。”
超爱你,爱你,笔芯……诸如此类已经是李易欢前世的管用词汇,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在朱慈煊听来,早已经是心花怒放。
从小到大这么些年,他一直都被李易欢摆在哥哥的位置,别说是喜欢二字,就连亲密之举都是少之又少,该说她迟钝还是无心?总想等她再大一些,等他有能力给她一世安定之时再来询问她的心意,没想到一份松仁糕已经让她感动至此,朱慈煊突然后悔没把那个做松仁糕的师傅一起给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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