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衣少年托着下巴,笑嘻嘻地听着一个身着靛蓝色衣服的男子弹琴,有时还闭上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一曲完毕,白衣少年俏皮地问:“师傅弹琴真好听!是不是十七经常听师傅弹琴,便能早日飞升上仙了?”靛蓝色的男子宠溺地笑着,用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头,说:“知道你向来散漫,懒于修行,不想你还想着要投机取巧,真真是顽劣。”白衣少年一听,笑意更甚了:“师傅可是后悔了?后悔也没用!师傅一向说话算数,既收十七为徒,就要好好当这个师傅,嫌弃也没用!”靛蓝色的男子笑得更为宠溺了。
…… ……
大殿外的折颜听到这悠扬的琴声,蹙了蹙眉:【凤求凰】?!折颜笑着微微摇头,兀自叹息道:“yīn差阳错!yīn差阳错啊!”
一曲完毕,白浅为不打扰墨渊休息,便告辞退出房外。临离开前,墨渊告诉白浅,自己要闭关一段时间,众弟子不必来请安。翌日,白浅告知了众师兄,众人除了长衫留守昆仑墟外,其余弟子皆各回各家。折颜打算要帮墨渊炼丹药,白浅打定主意帮折颜打下手,左右不过五六日,再去凡间寻夜华,左右那时夜华也应该长大了……
丹药炼好后,白浅亲自将药瓶送到了墨渊的房间:“师傅,这是折颜炼的丹药,您闭关的时候一起带进去,对您有益处的。”墨渊接过丹药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夜华——他对你好吗?你对他,可是真心?”白浅羞涩一笑,答道:“他对我很好,他心里只有我;我对他,也是真心的,十万分的真心!”墨渊微微失神地点点头:“这便好,我便放心了。师傅要闭关了,若无事,便退下罢!”白浅行了一个弟子礼,恭恭敬敬地退出房外。
☆、凡间赴约
凡间,柳照歌逐渐长成了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只是沉默寡言了些,去年柳侯爷的离世令他愈发地成熟稳重,有着不符合年龄的老成。江湖和官场甚至民间的各色女子皆对这个年轻的新柳侯爷芳心暗许,多少人家上门求亲,奈何“妾有qíng郎无意”,柳照歌不止一次地回绝求亲之人,就连当朝皇帝yù将自己的女儿赐予他也被拒绝,还好皇帝因与昔日老侯爷的莫逆之jiāo的qíng分,并未怪罪。而这位柳公子呢,则因此得了个不近女色的名声,也有好事之人说他不好女色皆因其有断袖之癖。
柳照歌对这些种种传言毫不在意,他并非不好女色,只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在他十岁那年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说她是青丘的一个小仙,前世与自己有约,还说待自己长大她便会来寻他嫁他。那位仙子是那么美,声音是那么好听,似乎功夫也不错,他觉得那位仙子是世间最好看的女子,他坚信哪怕是天上的仙女,也定没有她万分之一二好看。
这天夜晚,柳照歌留宿在家中后山的竹屋别院中,自从那日白浅离去后,他便央求父亲为他在这里建一起别院,他时常留在这里读书、练武,再者便是等着白浅来寻他。柳照歌立于院中,仰望着夜空繁星,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是说待我长大便来寻我的么?我已经长大了,承袭了父亲的爵位,不仅在官场中有权势,在江湖中也有威望,我可以保护好你,也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你为何还不来?”复而又微微摇了摇头,自嘲道:“她凡尘之外的仙子,又怎么会贪恋这些俗物呢;而且她武功不俗,又有仙法护身,怎么会需要自己的保护呢!”忽的抽出佩剑舞了起来。
白浅来到凡间,柳照歌的家中后山的竹林中,看见柳照歌舞剑的身影,一时有些痴了。说真的,自己平时经常见过的夜华的模样,不是深qíng款款就是装无辜可怜的无赖相,再不然就是前些日子,师傅即将醒来时的那副患得患失的伤心模样,唯一一次见他英姿飒慡地打架还是失忆变成素素,他保护自己勇斗妖shòu的时候,虽然赢了,但也落得满身伤痕,那副惨样也实在算不得英姿飒慡。此时柳照歌的样子才真的是盖世无双的浊世佳公子。
柳照歌察觉到有人,剑锋一指刺了过去。白浅惊了一下,连忙念决唤出了玉清昆仑扇,甩开扇摺抵挡住,继而身影顿时化为一缕烟消失了。柳照歌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面容对方就消失了,惊讶地四处张望:会是她吗?白浅并未离开,而是施法用了个瞬移术移到了柳照歌身后,看着他东张西望的背影,轻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与几年前一样,一见面就要和我打打杀杀的。”柳照歌身形一顿,慢慢转过身,脸上充满了惊喜和不可置信,一副傻掉了模样,一如他十岁时的样子。白浅嗤笑,也如当年那般用手在柳照歌面前晃了晃:“怎么?又傻了?怎么每次一见到我便是这般模样啊?!”
柳照歌瞬间回神,抓住了眼前这只纤纤玉手,定定地看着明媚巧笑的白浅。“你——”白浅疑惑着,正想说些什么,柳照歌便一把将她拉近怀中紧紧抱着,生怕这是梦、是幻象,生怕他的仙子会再次化为青烟消散无踪。这样的qíng境柳照歌在梦中出现了千百回,但每一次她都会化为青烟消失,接着他便从梦中惊醒……柳照歌就这么抱着白浅,在白浅耳边喃喃道:“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寻我了!”声音听着平淡,却带着一丝颤抖,听得白浅略微心疼又有些自责,夜华两万岁便因自己害了相思病;如今变为凡人柳照歌,十岁又因自己害了相思病,自己怎么总是让他等着自己啊!白浅回抱住柳照歌的腰身,柔声说道:“是,我来了,我来寻你了!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柳照歌仍然不是很肯定,颤声问道:“这不是梦罢。”白浅心疼更甚了,缓缓松开柳照歌,眼中隐隐含着泪光,抓着柳照歌的手,让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这不是梦,我是真的来寻你了,不信你摸摸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柳照歌捧着白浅的脸,拇指指腹摩挲着白浅脸上细滑如绸缎的白嫩皮肤,眼里也含上了些许泪,带着丝丝哽咽:“告诉我,你的名字!告诉我,你叫什么?”白浅微笑,轻轻吐露出一句话:“白浅。我叫白浅。”
“白浅——浅浅,浅浅!”柳照歌自然而然地这么叫了出来,自己前世定是这样叫她的罢!
美好的夜晚,一对璧人坐在屋顶上,相互依偎着看漫天的闪烁繁星,诉说着当年分开后的种种事qíng。
“所以,你现在才十七岁,却已经继承你爹的爵位,承当起整个柳庄的家业了?!你以前——呃,你前世也是这样,年纪轻轻的就背负很多东西,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总是喜欢自己承当,打落了牙和血吞下。我可警告你,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这是你前世时答应我的!听到没有?”柳照歌笑笑,点点头:“嗯。”复而问道:“那浅浅呢?这些年都在gān嘛?”白浅答道:“我啊,嗯——天上一日,凡间一年,其实我那里才过了几日而已。我师父即将闭关,所以这几日我都在帮我师傅炼丹药。”柳照歌略感惊讶:“你有师傅?”一提起师傅,白浅倍感骄傲,欢快地说:“是啊!我师从昆仑墟之主——墨渊上神,我是他的十七弟子。我师傅可厉害了,他是父神嫡子、是远古战神!他——”话未说完,便被身边充满醋意的男子堵住了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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