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撩完就跑的行为可是不好的。
叶澜双手用力一勾,对准苏摩的嘴,俯首就亲了下去,用的是啃,大概是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
苏摩从忙碌中忽地伸出一只手,一个球形的隔绝结界再次打开,挡住了外面的一切。
再之后,合和香发挥它应有的功效,这次的日月湖落日怕是来不及去看了。
下坠的夕阳洒下昏huáng的光片,粼粼的忘川河水摇晃着波làng。
又一次通过水镜去看苏摩二人身在何处的皇太子夫妇,保持一个同上次一样十分尴尬的表qíng。
“这次……是在水里吗?”真岚迟疑地问。
白璎随手拂灭了水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真岚:“……”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降临大地,南方的景风带来了碧落海的热气,已然是入夏许久了,但六月中的野外,寒意仍然不少。
因为泡久了忘川河水和鲛人特有的低温,叶澜裹着自己的衣服和苏摩的外套,窝坐在火堆旁,还是冷得不行。
他伸手摸了摸叶澜的额头,担忧道:“受寒了吗?”
叶澜仍旧是身子发软,有气无力地和他说:“以后冬天绝对不行!”
“……”所以现下相互抱着取暖是不会被她接受的吧。
“我饿了。”她说道,盯着他看。
阿拉婆婆包好的羊ròu早已吃完了,苏摩看了一眼忘川河。
叶澜顺着他的眼睛往忘川河也看了一眼,说:“我不吃鱼。”
海皇大人现在陷入了一个为难的境地,眼前除了忘川河便是一望无际的荒漠。
他沉默了一下子,尝试着问她:“要吃凉拌水母吗?”
叶澜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咬着牙道:“吃吃吃!”
发着幽幽蓝光的水母们还在忘川河水里上下沉浮。
* * * * * * * * * * * *
日月湖由北入的忘川和南去的赤水结合而成,是云荒大陆上第二大的湖泊。赤水深红,而忘川色泽绯红,一深一浅汇聚在日月湖中,两种颜色互不相溶,一道笔直的分界线区分了南北。
此刻乌金西坠,整粒太阳像是横卧在湖水中,天空中是满布的红霞,一层一层披散下来,直接连到水天相接处,而湖水又是深红和浅红的奇妙混合,站在中央望过去,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红色浸透,由上至下,满眼斑驳绚烂的红色,点缀着灿烂的金光。
日月湖的一圈儿,围了不少观日落的人们,整个落日过程不过小半刻,却有万里之外来观赏的人,说明日月湖落日的景观的确很有名气。
总算在第二日傍晚前到达了日月湖,叶澜作为一个劳累人士是由苏摩背过来的。
她靠在苏摩背上,看着漫天的红光和金光jiāo错闪耀,想到了一盘西红柿炒jī蛋,于是,她凑在他耳边悄声说:“我又饿了,不吃鱼和水母。”
“好。”苏摩继续背着她,向坐落在日月湖南部的绿洲城市天极风城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真岚】:为什么不能详细点呢?每次都开个结界就好了?
【白璎】:……
【作者】:因为写ròu无能?不,我怕和谐到一眼看过去口口口口嘿口口嘿嘿******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靖海
沧流帝国的两次任务都不尽人意,桃源郡抓捕行动失败、九嶷山的行动派出了十巫之一也无济于事,反而在龙神出关之下,让征天军团损耗得更加严重。现下,戴罪而行的破军少将云焕从砂之国归来,取回的纯青琉璃如意珠竟然是赝品,就算其长姐是巫真又能怎样,军法难为,赫赫的少将同样入狱,另一边的飞廉少将,因着九嶷山的事qíng也同样被革了职——这一对帝国双璧,境遇倒都是不太好。
面对多次的失利,又得知鲛人和空桑余孽结盟,沧流帝国当即决定派出靖海军团,围剿鲛人们在镜湖下的大本营。
那笙此刻就在镜湖之下,她已经待了许多天了,因为带着辟水珠,倒是没有什么不便,只是待得久了,失去了第一次下水的新意,日日看着幽暗的湖底水糙摇曳,总归是无趣得很,鲛人们也各有忙碌,自然不会去管一个小女孩的无聊与否,连西京大叔都离开了,说是帮助慕容gān大事去了。
唉,她托着下巴无聊地数着经过的鱼群。
不过她还是满心欢欣地等着炎汐从鬼神渊回来,自从桃源郡一别,竟然时隔五六个月没有再见过。
等她将炎汐拿回来的匣子解开,他们又要分开了,想到这儿的那笙郁卒起来,掰着手指算了算,真岚还缺着他的左手和躯gān,这么一讲,其实凑齐身体似乎也快了。
整个水底似乎猛地震了一下,坐在岩石上的那笙被激dàng的水波推倒在地,待她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时,她远远地就看见昏暗的水底she出无数刺眼的光柱,在那之后是许多巨大的圆形影子。
这是什么怪物?
这是沧流帝国的靖海军团——螺舟,和风隼一般,同样用木片和铁块制造出的机械,此刻下潜数十米,出现在那笙眼前。
一支铁质的劲弩从圆形的巨物上,刺透水波而来,几乎没有受到水的阻力。
那笙盯着那支铁箭,突然叫了一声,回身就往营地跑。
她认出来了!这和上次风隼里she出的弩箭,样式是一样的!冰族人难道追杀她追得这么紧,连镜湖底下都派人来了?
因为辟水珠将她包裹成一个圆球形,此刻在水里,跑动起来格外地不畅,她身后的螺舟缓慢地推进,但是一支一支弩箭却是快得很,那笙躲避得很láng狈。
呼的一声,铁箭贴着她的后背she了出去,钉在湖底的泥chuáng上。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伸过来拉住她,那笙在那只手的拉扯下,逃跑的速度猛地加快了。
“宁凉!”她欣喜地叫起来,看向那个拉着她手、快速游动的鲛人战士。
他正是炎汐的同僚,也是复国军的右权使宁凉,虽然他总是对自己冷冰冰的,说话的时候也满是别扭,两人相处过一路,关系有些僵,但是此刻那笙觉得,他简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宁凉其实十分讨厌那笙的,这个完全看不出什么优点的中州姑娘,竟然能让炎汐背弃他们共同的誓言——说好了只为海国而奋斗,在此之外不会考虑它事……而如今,哼,他突然想起了炎汐从桃源郡归来时的模样,他居然已经做出了鲛人一生中最为重要的选择?!
为什么要救她呢?明明是非常讨厌的。
宁凉拉紧那笙的手,双腿摆动的频率加大了。身后如影随形的螺舟依旧悠悠地压迫过来,被它螺旋桨搅动的水流在湖底来回四蹿,连身为鲛人的宁凉都感觉到吃力了。
按照这个速度,他们是逃不掉的。
宁凉忽然停了下来,松开那笙。
“怎么不跑了?”
“来不及了,”他腮部轻轻抖动,呼唤了一条银白色的文鳐鱼,将螺舟前来的消息通知下去,随后解开自己腰间的长剑,拿在手里,他看了一眼那笙,冷声道:“你快走,我去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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