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都死了,你们青丘怎么还不放过他?”乐胥红了眼睛,埋怨起来。
“住口!”央错立刻喝止她的无礼。这白凤九日后是青丘女君,不可得罪。
天君长长地叹了口气,“也罢,夜华在世的时候就心系白浅上神,让上神去无妄海看看他,也好。”
“那就谢过天君,凤九日后定有回礼。”凤九对天君福了福身,随后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悲痛yù绝的乐胥,“请恕凤九多言,乐胥娘娘须得尽快放下对我姑姑的芥蒂才是……”凤九说完,就走了出去。
司命星君从南天门那里得知消息后,就连忙过来太晨宫通风报信,“帝君,方才小仙听南天门的人说,小殿下来了九重天。”
“哦?她去了哪里?”东华神色未变,继续看着手中的竹简。
“好像是去了天君那里,帝君看,这小殿下该不会闯什么祸吧?”
“没事,她有分寸。”
东华放下手中的书简,司命还以为他这是要出门,却见他捏了捏鼻梁,随后阖上双眼假寐起来了。司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帝君,就不担心小殿下的安危吗?”
“在这九重天上,没人敢动她。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下。”东华随意地挥了手。
“这倒是,小仙告退。”经过他和成玉的卖力宣传,这天上对帝君和凤九的事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只是这帝君,对凤九之事,为何变得如此冷淡?司命更加为凤九的坎坷感qíng路担忧起来。
司命方步出太晨宫,就被人给叫住了,“司命!”
“小殿下,你可终于来了,方才去天君那里,没闯下什么祸吧?”
闻言,凤九不满地摇摇头,“没有啊,你怎么知道我去找了天君?”
“听南天门的人说的。”
凤九拍了拍司命,“几日不见,你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地灵通嘛,那……帝君在吗?”
“帝君有些疲累,此刻正在主殿小憩。”
“我知道了。”凤九急忙走进了太晨宫,自言自语,“我怎么竟忘记了,他代理天宫政务三年、夜不安寝的事qíng?”
“啊?”司命疑惑地看着凤九远去,“这小殿下是不是误会了?这代理政务不假,但是帝君也没有忙碌到夜不安寝的地步啊!”
凤九蹑手蹑脚地走进主殿,悄悄趴在了坐榻的边缘,她拿起东华放在榻上的竹简,很小声地抱怨着,“那天君明明就有几个儿子,十几个孙儿,为何偏偏要害得你如此劳累?”她看了看竹简上的内容,神色染上困惑,佛经?她下意识地看向东华,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时也正凝视着她,她受了惊,竹简落在了榻上,滚了开来。
“有什么要问的?”东华好以整暇地看着她。
凤九默默地指了指那卷竹简,“这个……应该不是公文吧。”
“不是,你应该能看出来。”他悠悠地收起摊开的竹简。
“那你……”
“看得累了,眯一会儿,然后你就来了。”
凤九想了想,找了个比较合适的说辞,“天族政务想必不少,你不忙吗?”为什么感觉他很悠闲的样子,而且也没有半分因劳累而生出的憔悴感。
“烦心过一次的事qíng,又怎会再让我心烦?”更何况这所有发生的事qíng,和他预想中的也都差不了多少。
“哦。”凤九才想起来,他们在这几万年里都有着“未卜先知”的本领,“可我一想起来,你之前为这破天宫劳心劳力,失眠半月的事qíng,还是觉得心疼。说起来,这个天族除了喜好扩充后宫之外,这么大一家子,就没一个子孙济事的吗?”凤九一想到这里,就难免觉得火大。
见她为自己打抱不平,黑眸里悄悄染上笑意,“上仙劫过得可顺利?”
“恩,很顺利,就是毁掉了十里桃林的厨房,这才耽误了几日。一帮折颜收拾好,我就立刻来了。”凤九后知后觉地察觉异样,“咦?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上仙劫提前的事的?”
“猜的。”凤九能来九重天,就意味着她的上仙劫已过,这并不难猜。
凤九叹了口气,“我要是也能猜到就好了,这劫上一次也是挑我下厨的时候来,弄得我措手不及的。好在这次总算没毁了我的狐狸dòng。”也算是因祸得福,她那狐狸dòng后来可是整个都塌了,场面实在过于惨烈。
“三生石的事,你可说了?”
“说了。我之所以会在十里桃林下厨,就是为了将此事公之于众,谁知道这天劫就偏偏挑在这个时候过来捣乱了,可惜了我那些菜哟。”凤九很是惋惜那些食材,“所以呀,我来这里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换言之,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我这大半年就赖在这不走了。”小帝姬高傲地仰起头,摆明了不接受任何拒绝。
“荣幸之至。”
☆、第十二章
—————————————前一日,青丘狐dòng—————————————
看着眼前的各式贺礼,临江一边利落地jiāo换着,一边忙不迭地埋怨道:“都怪你,当初出了个什么馊主意,放出招亲的风声,让小九在西海收拜帖。要不然,也没有今日的麻烦事了。”
“哎呀,这主意是小五的大师兄出的。”白奕安抚着爱妻的qíng绪,想要将这黑锅jiāo给叠风来背。
“你不提也就罢了,说到这个,我还要问你呢。你去西海bī婚做什么?我们小九难道是嫁不出去了吗?你的那些荒唐行径,我可都从小五那里听说了!”临江也顾不得忙活手上的事qíng了,她双手cha腰,qíng绪更加激动。
白奕暗暗在心中骂了妹妹的多嘴,“莫气莫气,是我错了。”白奕赔笑着道抱歉,“我那时,是看咱们女儿总是追着帝君身后跑,这是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
看儿子如此低声下气,白止和清浔不厚道地笑出了声。白奕扫了他们一眼,他们又立马神色如常。
临江翻了个白眼,“下策?这连下下策都不是!小九追着帝君跑怎么了,我以前不是也追着你跑吗?照你的意思,我也不成体统吗?”
不妙,再这样下去,只怕她又要离家出走了。白奕放低了姿态,不再多做无谓的辩解,这时候,身为男人就该大声地说一句‘我错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可是我之后我特意去了太晨宫,为女儿求亲过一回啊,你看,我也是愿意成全他们的。”
清浔想起了什么,小声地和白止耳语。
“好。”白止本要走,可看到帖子上已经落下了一个笔画,心中便想着有始有终地将这个字写完再走,他执着毛笔,沾了沾砚台的浓墨,正yù落笔,但闻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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