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东华反问。见凤九一脸迷茫,他叹了口气,解释起来:“施加的力道是给敌人的,不是给自己的。”
这时候,那对老夫妇也领着县令,县令带着几个捕快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此处。面对一地伤兵残将,尤其是这些不住哀嚎着的人都是祸害一方百姓的罪魁祸首时,他们表现得十分错愕,年迈的夫妇二人快步走到东华和凤九面前,关怀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凤九笑了笑,顺带着晃了晃手中的桂花枝,“你们看,我与我夫君这样,像是有事的样子吗?”三点淡huáng幽幽地落了下来,“啊!我的花!”凤九懊恼地叫着,想不到这三朵好不容易才存活下来的花,最后竟然是被她摇下来的。
见她大受打击的样子,东华忍俊不禁,他将她揽入怀中,“不要太在意了。你方才的表现差qiáng人意,实在是出乎为夫的意料。”
“真的吗?不是在哄我的吗?”凤九觉得委屈,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摧残。
“字字属实。”东华信誓旦旦地证明,“你若是和你爷爷过招,百招之内亦是不成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凤九好奇地看向他。
“推测。能和你爷爷过上近百招,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东华摸着她的头,极力地安抚她失落的qíng绪。
“我不是不满意这个。是花……最后的三朵花,你方才那么用力它都没掉,结果被我轻而易举地给摇下来了!呜呜……”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东华哭笑不得,搞了半天她原来是在难过这个,“我只是示范给你看,至于这三朵花,它们的存在与否其实并不重要。若是知道你如此在意,为夫早该先将它们处理了才是。”东华叹了口气。
凤九埋在他怀里,破涕为笑。
县令咳了一声,语气惊异,“二位,莫非就是用这桂枝,将这山寨dàng平了的? ”
见东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凤九只得开口,“是啊!”
“这……下官斗胆,敢问二位高人是师从何派?”
“是师从何派?”凤九一呆,才想起曾在话本子里看过类似内容。凡人喜欢把教授武艺的地方划分成不同的门派,门派之间还有严格的三六九等。可是他们是仙,何来什么门派一说?
担心他们没听清,县令又重复一遍,“是的,敢问二位师从何派?”
凤九想了想,就即兴胡诌了一个,“额……太晨派,只不过我们一派人脉凋零,行事呢向来都比较低调,所以啊,在这江湖上,也是知者甚少。”
“本官倒是没听过。”县令陷入思考。
东华掩着嘴,轻咳几声,“就不打扰官府办案了,我们夫妇就此告辞。”
待二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太晨派?人脉凋零?”东华好笑地反问,也亏她能想得出来。
“哎呀,人家都问了,总不能坦诚说我们是神仙吧。”要是这么说的话,人家不把他们当疯子就不错了,“而且,我的剑法的确是从你这儿偷师的啊,我这是实话实说。”说着,凤九伸手,半掩着嘴,打了个大哈欠。
东华揽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子,怕她会摔倒。“困了?”先是为二人成亲准备了大半天,又跑下来看日出,还到山贼窝打架,这样想想,她也是该犯困了。
“恩。可是这个时候睡觉,是不是有点怪怪的?”凤九的内心在挣扎着。
“没事。我们找个客栈投宿,睡上一觉,然后再想想接下来去哪儿,好不好?”东华轻声问。
“嗯——好。”凤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因为她现在困得实在是不行了。
东华俯下身,将她抱了起来。明明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在qiáng撑。“有我在,你安心睡吧。”
☆、第二十章
凤九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黛紫色。视线上移,便是东华。他此刻正单手撑着头,侧躺在凤九的边上,合着双目,也不知是在熟睡,还是假寐。
凤九枕着手臂,近距离地望着他好看的眉眼,目光不自觉的放柔,嘴角也是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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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榻边上,有不少空酒瓶歪歪扭扭地堆着。一身紫衫的男子单手撑着额际,半躺半坐,双目紧闭,看样子似乎是醉了。
伴随着淡淡薄烟,缃色衣裙的女子凭空出现,她跪立在座榻前,看着他,问话的语气有些迟疑,像是在试探着什么,“帝君……”凤九安下了心,可还是多此一举地问了一声,“你醉了吗?”
见男子依旧毫无动静,凤九更加坚信他已经醉倒了,她静静地趴在了榻上,也只有在这时候,她才能将心里话一股脑地全部倾诉出来,“帝君,你心里一定以为,那个难缠的青丘白凤九已经走了吧。你一定以为,我是一个不会报恩的人。”凤九叹了口气,脸上很是苦恼,“我不是不想报恩。只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凤九抬头望着他,慢慢支起身子,之后便仿佛魔怔了一般,悄悄靠近他的眉眼,在他的鼻尖落下了轻如蝶翼的一吻。下一瞬,凤九瞪大了眼睛,秋水明眸里有着惊吓,她这是在……做什么?指尖轻触唇办,奇异的感受依稀存在,凤九惊慌地往后退、láng狈地跌坐在地上,然后她爬起身,急忙跑了出去。
脚步声远去之后,东华缓缓睁开眼睛,他注视着前方,若有所思。
凤九背靠着一堵墙,心乱如麻。她方才……是不是轻薄了帝君?一时间千头万绪,她也没了主意,最后还是决定去向成玉求援,成玉懂得多,应该能帮她的。
成玉听了她所说的,一开始还有些不信,“你亲啦?”
只见凤九一脸认真地点头,“嗯。”
“你真的亲啦?”成玉一脸惊喜,这小丫头终于开窍了!
凤九这次头点得更快、更用力,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嗯!”
“他没有反应……”成玉略微思考一阵,一脸了然地问:“他装睡是不是?”
一联想到这个可能xing,凤九羞得快连话都说不清了,她摇了摇手,“不是的,帝君他喝了很多酒,睡得很沉……”
“我才不信。东华帝君是昔日带兵杀敌的人,怎么会如此掉以轻心?被人亲了都不知道!”成玉想着,果然这万年老树也是可以开花的啊,“依我看哪,说不定是他也对你动了心思,顺水推舟呢!”成玉笑得很八卦。
“你不要乱说!”凤九嘴上虽然不信,可还是掩着嘴,开心地笑了。
东华盘坐在榻上,任红狐趴在膝上,他一手拿住竹简,在阅览其上内容之时,另一手则是自然地抚摸着它的背部,熟练的动作仿佛已做上了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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