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梦续红楼之溶黛心_灯芯竹【完结+番外】(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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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溶极不愿她对林黛玉评头论足,也只得道:“是方才那位要贾公子的表妹。”

  止桥宛放下画卷,幽幽道:“我若能有这样一个姐姐、妹妹就好了,也有人能和说说话,我哥哥他们都年长我许多,他们嫌我拖累,只有表哥你,还能和我说到一处。”

  水溶微一笑道:“我也有正事要办的,不能总陪着你。”

  止桥宛缓缓点头道:“也是呢,一天到晚也难得见到你人影,也只有在姑妈那儿才能见到你。”

  水溶眉毛轻挑,说道:“皇上jiāo待的事,总得尽心尽力办好,哪能那么清闲。表妹若有空,多陪陪我母妃才是。”

  止桥宛见他露了不耐,转口说道:“我知道了,我不耽误你的事了,我这就回去了。”

  水溶心一松,扬声唤卫若兰相送,止桥宛温顺地走出书房先行,卫若兰在旁相护。

  见止桥宛出了书房,水溶拿起画来,莹润的面上一丝柔qíng一闪即逝,却是千肠百结,心事万千。

  她的心事到底若何?他的心意她可接受?为何她对自己若即若离?以她冰雪聪明,至qíng至xing之人,难道看不出他的qíng意?

  而他这一生已经放不下她。

  放下画卷,qíng不自禁到书架前,取出装订jīng美的一本诗集,那上面是他亲自执笔所抄录的诗词,走回来执书细读。

  再看画上那个聪慧无比,琴棋诗画样样俱佳的女子。与她相见前,他曾多次描绘她的模样,她冰肌玉骨,玉瓒螺髻,因愁思而长颦减翠、瘦绿消红、病如西子捧心而蹙,仿若看见她日暮倚修竹,月夜小窗凝坐,双眸微闭,香腮雪泪,执笔凝思,笔下流淌的不是词句,而是用花魂挥就的肺腑心曲。如今看她画中人,竟似泣非泣般细语低声与他倾诉: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日以昏”;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叹今生,谁舍难收?”

  读着她含着泪的诗句,似听到她声声问到他心里,他的心总是一丝痛紧。

  她的诗有灵xing,诗中那一声声追问,叹出刻骨铭心的孤凄,悲叹命运漂泊之愁,让人yù罢不能,不由qíng牵。

  由此以来,水溶心中对她就有那种知己知心已久的感觉,仿佛与相识已久。记得那时唯感叹自己与她无缘相识,相见前只知道她是xingqíng中人,有才qíng,有雅趣;如今相识了,才知她是生xing孤傲,天真率直,有qíng有义,珍重芳姿的高贵女子。

  掩卷深思,回味她那句“质本洁来还洁去,qiáng于污淖陷渠沟”,“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眼前出现她眉尖虽蹙,却不卑不亢、不屈的弱柳纤姿,心头猛然一亮,原来她冰心若此!

  好一个纯美的女子。

  他觉得他在走近她,走进她的一片冰心。

  一旁的孙绍祖,看到水溶面上的变化,心中却想少王爷是对这女子动却了真qíng,终于有女子能入了王爷的心。

  不由想到家中的迎chūn,心qíng也是愁肠千结,心事难清。

  迎chūn美丽,又柔顺、善良,他不是不喜欢,只是按辈份,他是迎chūn的长辈,本是贾赦qiáng塞于他,他在qíng感上别着一股劲,一股无名怒气发在迎chūn身上,迎chūn越是逆来顺受,他越是有气,可每每看到迎chūn含rǔ受屈的样子,日渐消瘦,他心里渐生出愧意,生出心痛。他父亲有错,她又有什么错?

  可她也恨迎chūn不知反抗,一味曲从,她到底有没有心?难道她只是为了替她父亲还债而来?看她温柔有礼,贤淑有德的模样,应该不似成亲前即与人有前qíng?

  其实他原有一个jiāo好的女子,那女子出身微贱,两人私下约了亲事,因他娶了迎chūn,那女子只得遵父命攀了高门做妾,他心有不甘,时常想着与那女子一会。不料那女子自嫁后,穿金戴银,趾高气扬起来,又仗着夫贵,对他渐不屑,话语间便露出原来与他jiāo往,不过是看中他的家势,能做个正经奶奶。如今一比,才知道夫家门弟才是高,他孙绍祖不过是北静王爷身边做事的人,庆幸自己没有嫁了他。其实她的夫君,与孙绍祖同级,不过,她以为自己嫁的高而已。

  娶了迎chūn后,孙绍祖荒唐了一阵,出入青楼jì院,又抬进一个小妾,那小妾每日里伸手要金要银,与那女子如出一辙。他不由不将所遇到女子与迎chūn相较,渐渐品出无论是容貌,还是出身,再到教养,迎chūn都要高贵得多。他的心开始倾斜,他想缓解与迎chūn的关系,却发现迎chūn很怕他。

  那一日,看到迎chūn战战兢兢露出的一丝痛惜于他,孙绍祖冷硬的心也变得一丝柔软,暗自反思,他怎么变得如此无人xing?

  孙绍祖见水溶起身,看到水溶的目光所到,知道水溶要到别院,忙点头回应,守在书房。

  水溶匆匆入了密道,开启了别院的门,下一刻就要看到师妹,少年的心充满欢喜。如今他已完全没有了患得患失,他已完全懂得师妹的心。

  脚步轻快,水溶走进院子,看到院子里一片素白,原来下雪了。心中想着该给师妹添暖炉了,走到雨荷亭外,却没有看到黛玉在亭内凝神读书,转身出来,走到院中扬目一望,看见她正与水棠、印jú等人扬脸伸臂接着雪花,那雪花入玉手掌内即化,消失的无影无踪,几个女子轻轻巧巧地笑着。水溶心下一笑,走近前来,见黛玉穿着蓝色细毛斗篷,才没有怪责她在寒风中久立,含笑寒喧。

  黛玉拍掉衣上、头上的雪花,迎他进院坐下,紫鹃、印jú俱都施礼见过,水溶便对黛玉提了宝玉来访之事。

  黛玉光洁的玉面上露出一抹关切之qíng,问道:“少王爷,他,可都好。”

  虽然明知她的心是纯洁的,水溶心上还是有一丝不舒服,想道:她还是在意宝玉,若她愿意与宝玉共度一生,他有心成全,他一定为她请了圣旨,以高于薛氏的名份入贾府,不能让她在贾府里受丝毫委屈,而有他这个师兄做娘家人,贾府也不敢慢待了她。转念又一想,林姑娘与宝玉自幼就在一处,qíng谊自比别人不同,若她对宝玉之事不闻不问,才是无qíng无义,岂不令人心寒。若她是这样的女子,又值得他倾心相顾吗?

  水溶脸上一板道:“师妹也该改了称呼,叫我师兄才是。”满是英气的脸上故意做出生气了样子,他不要她与他客客气气的。

  黛玉面一红,心中原是信赖于他的,视他为兄长般,见他是认真的,忙低头怯生生轻声唤了声道:“师兄。”

  娇娇脆脆的师兄二字,却让水溶心里甜甜的。

  水溶俊面一松,问道:“师妹可想与令表兄见上一面?”

  黛玉沉吟一下道:“他已忘了我,我们已成了陌路人,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分别?”

  她却不知水溶看似不动声色,却是紧张地等着她的答案,心念电转。他的心已放在了她的身上,难以收回。他心中暗想:只要她与贾宝玉qíng缘已尽,他愿意等,一直到她慢慢接受她。他愿守在她身边,与她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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