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梦续红楼之溶黛心_灯芯竹【完结+番外】(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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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溶的殷殷关切,令黛玉心暖,而她的心已能承受住风刀霜剑,不再是那个只在人后偷洒泪的小女孩。因而她也再不把贾府的人与事放在心上。皇上水洺来到了北静王府,君臣兄弟二 人听琴悦心。

  别院里,黛玉推了眼前的清淡素菜,她本饭量就小,被水溶看着吃了几口,再吃不下去。心qíng却是完全舒展开了。

  倚在chuáng上看书,听得风送来的琴声,清婉淡雅,起初不经意,想着许是止桥宛弹奏的,再一听,正是自己随兴而作的,不由诧异。她只抚过一次,而且是在贾府里,王府里怎么会有人能弹出来,细微处有些不同,不同于她的灵动,比她的曲谱多了些刚柔相济,意境深远,而且多了分愉悦、深qíng,临结尾时又融进一段知音相守,共游山水间的乐趣。

  黛玉怡然一笑,必是水溶所抚。能有这样的心境的,也只有他。

  紫鹃几人也停了手中活,安心听琴。

  音声杳,琴声绝,琴韵却还回dàng在心间。

  紫鹃抬眼问水棠道:“是何人在弹琴?是止姑娘吗?”

  水棠笑道:“是我家少王爷,别人弹不出来这韵致的。我不会弹琴,却会听琴,王爷的琴和姑娘的丝毫不差,姑娘真是王爷的知音人呢。”

  黛玉脸一红,啐道:“她只一句,引你十句,又胡说起来。”

  心中却想着水溶坐在琴旁抚琴的神采。

  外间印jú在为黛玉煎药,闻言扬声郑重道:“她说的是实话,还从没有女子能入了少王爷的眼,得到少王爷倾心倾力呵护,少王爷待姑娘的心意,连我们都感动。”

  黛玉的药是一日三次不断。她的身子经这一阵子调理,已大有起色,只是稍有反复。那药汤却不是苦涩难下咽的,蜜huáng色的白水,喝着有甜甜的味道,这倒让紫鹃、雪雁她们省了不少事,不然,为黛玉吃药一事,又得费不少心思与口舌。那林黛玉见了浓浓的散着苦味的中药汤,眉毛都打结,闻了就要反胃,别说喝下去。她可是喝了十多年的苦药了。

  水棠手中结着长剑的新穗子,凝神把手中的红丝线绾起梅花瓣,从花芯抽出丝来,方道:“可不是吗,姑娘的冷热喜怒都在少王爷的心上,那双眼睛只看着姑娘的一举一动。我们没做的,没想的,少王爷都先做到,想到了,比我们细心多了。”

  印jú掀开砂锅盖,伸头看锅内药已煎好,垫了厚布把药汁倒在玉碗内,端进来放在红木刻芙蓉花桌上凉着,说道:“单说姑娘的药,少王爷每天都要重新调配剂量。每次过来时都要先问过姑娘的药用过没有。”

  黛玉一阵沉默,心中盛满水溶的qíng意,片刻方嗔道:“说你家少王爷的琴,怎么转到我身上?”

  印jú与水棠对视,掩口而笑。

  紫鹃别好绣针,起身到桌前,挑了烛捻,烛光摇曳着,回身取走了黛玉手中的书,说道:“时间不早了,姑娘不要读书了,若睡不着,只管躺着。”

  黛玉无奈地重重叹一声,看着她收起了书,自己穿了睡鞋下地,到书架前去寻往日写的曲谱。

  背后紫鹃自顾说道:“少王爷的琴声和我们姑娘不相上下。我听惯了姑娘的琴,若不是看着姑娘在眼前,我还真以为是我们姑娘弹的呢。而且我怎么觉得这曲子耳熟,像是我们姑娘曾弹过的呢?”

  黛玉微微一笑,道:“连你都听出来了,我也正想着呢,少王爷什么时候得了这谱子呢。

  我只给宝玉看过,后来收在书里了,就算是宝玉写给了少王爷,也只那么一部分吧。可这支曲子比我那首还要完全。紫鹃,夹琴谱的那本书放在哪个架上了?”

  紫鹃走来道:“也许是二爷说与少王爷的吧,姑娘别找了,姑娘的手稿与字迹,我在出府前都已烧掉了,早就没了。”

  印jú笑道:“听表小姐说是皇上把谱中的意境说与少王爷,又写下片断谱子,少王爷依此而谱出来的。”

  黛玉心头一动,由紫鹃扶着,回身走回chuáng上。水溶曲毕收手,音未绝,问对座的水洺道:“堂兄觉得如何?”

  水洺摇扇笑道:“比御妹的那首更上一层楼,可惜朕还是无缘听到她亲自抚这只曲子。”

  水溶低头沉思,水洺又道:“说到御妹,我此番也是为看望她。十多年了,也只见过她一面,再就是冥界那一面。我脑子里还是她小时候的模样,一晃她已经如花少女了。”

  脑中闪过粉雕玉琢般的小林黛玉,看到当年的他大手揽着她软软的小身子;牵着她在林府里蹒跚学步;再看到她仰着嫩嫩的玉脸,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忽闪着睫毛,娇娇脆脆地喊他:“大哥哥”,他弯下身子去抱她,她却张着小手扑向小蝶,在小蝶怀里偷眼看他的脸色。直把他气得瞪眼,那小林黛玉反把眼一闭。

  那时的小蝶,正如御妹如今的年纪,清艳脱俗,亭亭玉立,如琬似花。

  师妹长成了少女,斯人已化风归去。

  水溶展颜笑道:“她住在别院。”

  起步请皇上先行,早有人先来别院报信了。

  黛玉匆匆换衣,整理衣裙,松松挽了头发,水溶与皇上便已到了。水洺看去,但见黛玉玉灵气,花模样,款款仙姿,片刻间有些迷离似师娘当年模样,又似小蝶在眼前,心cháo涌起,万般感慨。  黛玉盈盈下拜,发丝微垂,轻声道:“皇兄。”

  只这一句,若天外弦音,静了水洺迷乱的心思,水洺定了定神,伸手扶起黛玉道:“好妹妹。”

  抬眼间,看见黛玉腰间的玉带,只觉眼熟,转眼看水溶腰间,也有同样的玉带,只是颜色不同,不由会心一笑。

  水溶立在两人身旁,心中惦记黛玉是否遵叮嘱把饭菜吃下,口里只道:“都是一家人,我们坐下说话。”拿眼看印jú,印jú摇头。水溶心中边微恼黛玉不听话,边吩咐人取了手炉、脚炉来。

  水溶一句“一家人”,不由让黛玉眼中秋水盈盈,耳边的话语如此温暖,如chūn水抚过残雪,心中不免有些湿润。贾府无qíng,王府却有qíng,王府比贾府更有家的感觉。老王妃待她如女,水溶千般怜惜于她,皇上百般维护,人世间她还有亲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心中那份孤苦无依,便也淡了。

  几人坐在院中石凳上,紫鹃给石凳铺上了软垫,便退到一边听吩咐。

  水洺笑道:“妹妹可还记得幼时?”

  黛玉心中一温,缓缓开口道:“还记得一些。”

  水洺面色和暖,言语温和,道:“自从你六岁登舟进了贾府,我再没看过你。我的脑子里全是你六岁之前稚嫩女童的样子。”

  黛玉低头,羞涩一笑。

  水洺对水溶道:“我幼时在京城跟在她父亲林太傅身边学习,后来林太傅举家去了苏州。等到她生下来时,我方十五岁,恰巧我也在苏州。那时太傅与师娘把女儿爱若珍宝,充作男孩来教养。她虽生来体弱,凡事省心,唯常睡不安稳,要太傅、师娘抱着才能熟睡,别人是抱不得的,却认得我来抱着,我直抱到二、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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