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拉起黛玉,水漓道:“我刚刚得了一幅好画,请你过来品评品评,走,去我的屋子看看。”回头对紫鹃等人道:“你们就留在这里吧。”
穿过长厅,来到后堂,水漓低声对黛玉道:“清弟在我房里等你,有急事要和你说,你快去吧,我在外间等你。”
黛玉一听,不由羞得低下头,水漓急道:“没有万分紧急的事,我也不会趁夜请你过来,快去吧。”
有些犹豫的推门进来,黛玉见本来背对着的水溶一下转过身来,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眸里含着焦灼的神色,几步走过来,忽的一下把黛玉紧紧地揽进了怀里,有力的臂膀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似乎要将她纤瘦的身子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
羞得满面通红的黛玉刚要挣扎,却听水溶在耳边低低的道:“别动,就让我抱一下,你不知道,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觉得踏实些。”
听着水溶低低的,有些恳求的声音,黛玉的心qíng不自禁的一软,羞涩的放弃了挣扎,默默地伏在水溶宽阔的胸前,耳听得水溶怦怦的心跳和自己急促的心跳,慢慢的,两人的心跳声竟合成了一种节奏,是那样的默契与和谐。
过了一会儿,才听水溶长长地舒了口气,慢慢松了松禁锢的手臂,低声道:“你今日是不是在太后那里见过西藩王子和皇后了。”
轻轻的点点头,黛玉道:“是太后让我去的,而且还讲解了进贡的绣图。”水溶叹道:“太后是打算让你去和亲,怕皇上那里不答应,所以才让西藩皇后和王子先见到你,以你的模样和灵气,王子一定会满意,然后让王子自己到皇上那里去求亲,bī着皇上答应。”
吃惊的一抬头,黛玉的云鬓擦过水溶的下巴,水溶忍不住轻轻地嘘了口气,低声道:“慢点。”有些不相信的望着水溶,黛玉道:“这是真的,为什么要这样,我和她们也没有冤仇隔蒂,况且我也没打算留在宫里,对她们有什么影响呢。”
水溶低低的道:“傻瓜,怎么没有呢,是因为我呀,想不到反倒是我害了你。”抬起头,水溶恨恨地道:“可惜她们也太低估我了,更没料到竟还有人会帮我阻止这件事。”
低下头,水溶对黛玉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的,你是我的王妃,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
扬起头来,水溶轻轻的把黛玉拥在怀里,缓缓的道:“知道吗,当我在牟尼院再见到你时,你淡然,聪慧而又不失坚qiáng的一举一动,就让我心里有了一个不可遏制的念头,你只能是我的,所以我不顾一切的bī你帮忙,其实那时的我是很自私的,生不同枕死同xué,如果真躲不过去,我也要你陪着我…”
用下巴轻轻蹭了蹭黛玉的云鬓,水溶道:“现在想想,我倒有些后悔了,若是如今,我宁愿自己千刀万剐,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叹了口气,水溶又道:“真希望永远这样,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低下头,水溶双手轻轻按着黛玉的肩头,神色凝重的道:“听我说,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明天我就去皇上赐婚,记着我给你的玉佩,若是皇上问起来,你就……”
嘱咐完了,水溶直直的望着黛玉,低沉地道:“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记住,你是我的王妃,谁也别想更改。”
见黛玉一直没有作声,水溶不由道:“你怎么不说话呢。”缓缓的抬起头来,黛玉似水的清眸里早已泪光点点,这么近的看着这个和自己几度恩怨jiāo集的北静王,英眉入鬓,凤目含威,不同于宝玉的随和,他面美如玉的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深邃的目光执着而又热切。
低下头,水溶听到黛玉同样坚定的回答:“我信你。”再一次把黛玉紧紧地拥在怀里,水溶低低的道:“放心,等着我。”说完,决绝的松开黛玉,转身向外走去,修长英挺的背影坚定而又执着。
看着那个决然而又自信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两滴清泪不由自主的滑下黛玉的清眸。
午后的紫chūn宫里,寂静而又安闲,紫鹃奇怪的看着心不在焉的黛玉,一会儿抬头向外望一下,一会又心神不定的翻几页书,如花的面容上总带着几分焦灼和羞涩。
终于忍不住了,紫鹃道:“姑娘,你有事吗。”黛玉低声道:“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烦躁。”紫鹃道:“要不我们去院子里透透气。”
想了一下,黛玉道:“算了,我再看几页书吧。”
不一时,宫女进来道:“林姑娘,戴总管派人请姑娘过去。”黛玉舒了口气,平静地道:“告诉他们,我马上过去。”
让紫鹃稍微收拾了一下,黛玉静了静自己有些慌乱的心,轻轻地道:“紫鹃,我们走吧。”
第二十章 、对明君黛玉巧言
依旧是静寂的藏书阁,有些惨淡的阳光懒懒的映着,皇上坐在棋盘前,抚弄着油亮的棋子,威严的脸上看不出表qíng。
看到黛玉来了,皇上抬起头来,平静地道:“丫头,过来陪朕下盘棋,朕今日很烦。”黛玉偷偷瞥了瞥皇上的神色,心里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水溶来,不知他怎么样了。
棋子落盘稀稀落落,皇上面无表qíng的对黛玉道:“丫头,朕再说一次,希望你留下来,上次老三到朕那里求过,希望能娶你为妃,朕也看得出来,他对你很用心,虽说他有了王妃,但朕可以赐你平起平坐的地位,纵看朕的诸个儿子,也只有老三可以担此重任,所以朕希望你能留下来。”
黛玉没有抬头,只是低低的道:“皇上,黛玉恐怕要辜负皇上的美意了,呆在宫里这些天里,黛玉确实有些力不从心,还请皇上谅解黛玉的心qíng。”
皇上没有作声,过了一会道:“朕已经有了这种刻骨铭心的遗憾,朕不希望朕的儿子再受一次。”
黛玉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皇上,随后道:“正因为当初皇上的英明,才使得如今后宫安平繁荣,您是皇上,相比于江山社稷,一个女子不过是万千佳丽中的过眼烟云,又何必再去勉qiáng呢。”
皇上停下拿棋子的手,静默了一会儿,道:“朕不勉qiáng你,就如当初对你的母亲一样,朕只是替老三难过。”
黛玉轻声道:“没有皇上这份豁达的胸怀,以后又怎能装得下万里江山。”皇上赞许的看着黛玉,轻声道:“朕真想下旨把你留下。”
黛玉浅浅一笑道:“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黛玉就放心了,黛玉谢过皇上。”
看着棋盘,皇上不紧不慢的道:“你父亲临终前没有说过你的亲事。”黛玉脸色一红,想起水溶的话,低声道:“皇上为何问起此话,临终前父亲只是将那封信笺和玉佩jiāo给黛玉,说以后若有事,就凭玉佩去找北静王爷,还让黛玉回贾府,黛玉的事自是jiāo给了老太太,不曾想…”
皇上抬起身来,道:“什么玉佩,让朕看看。”黛玉将特意带着的玉佩解了下来,轻轻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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