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家的女仆确实可靠。达西名声好,手脚快,问过了史密斯夫人的意愿,就将她介绍到如花这里来。史密斯夫人也欣然前往,虽然以她向来的好名声,很多更好的家庭也许都乐意接纳她,但是就冲着达西家的名望和地位,史密斯夫人也不会拒绝他。
何况泰勒家也不错。
虽然人丁稀薄,唯一的以为小姐又才只有十五岁,平时的工作会更忙碌一些,但这家人没什么架子,也好相处,偏偏又和达西家,德*包尔伯爵夫人家,都关系不错。
如此史密斯夫人也没有什么好挑的了。
有时候人是要看眼缘的。她第一眼就觉得泰勒小姐是个令人喜欢的姑娘。而如花则是认真看了她的面相,才满意地点了头。
有史密斯夫人在,如花的家事少了很多。但是随着社jiāo季到来,伦敦城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乔治安娜和安妮都来了伦敦,如花穿着安娜奶奶特意吩咐史密斯夫人帮她准备的新裙子,和同伴们一起在伦敦游玩。
她又去了大英博物馆,还在那里办了一张借书证,这也是达西先生帮的忙。
所以当如花酿出了滋养的果酒,就亲自送了达西先生一些。
“这据说是远东人的酒。我以前见母亲酿造,只学了一点儿,请您不要嫌弃。”
达西点点头,神色略有些复杂,
“远东啊。”
如花知道他正在接洽一支船队,本来也有心掺一脚,却不大好解释忽然多出来的本金。要知道达西先生可不是安娜,会相信地下室里有一包儿子留下的蓝宝石。
关键还在于,如花在对角巷已经赚够了生活的成本,她对财富的累积没什么执念,因此也就没有冒险赌一把。
无论如何,这个chūn天如花见识了不少伦敦的舞会,虽然以她的身份,即使跟随在伯爵小姐身后,也无法得到出身良好的少年们的青睐,但所幸她压根没打算如安娜所说去找一个男人。
她“体验”了几场舞会,也认识了两三个朋友。
一位律师的女儿威尔森小姐,她xing格活泼可爱,在一群只知道花边和八卦的姑娘里显得见解独特。如花也有点儿惊讶,这位小姐天生过目不忘,如今已经攻略了父亲书房里所有的书籍,她正在争取希望能学习法律,可是女律师什么的在这个年代太罕见了,家人不支持,她只好被迫来参加舞会。
另一位是报纸主编的儿子,他对远东文化很感兴趣,有一回,他还请如花帮忙鉴定一个瓷瓶上的诗句。
那瓶子一身萧瑟,白瓷瓶上灰色的天水相连,恰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诗词,到和外面融融的chūn意不太相符。
如花建议他在瓶子里cha一大把雪白的樱花,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的关系渐渐好起来,安娜听说了这个人,心qíng竟然也大好,
“要我说,他可比宾利先生靠谱多了。”
如花一脑门黑线,
“你在说什么呀!”
宾利是为人热心,也帮了她们家不少忙,但是自从有一回宾利小姐警告地盯着她,如花就识qíng识趣的远了他们家。可笑宾利也许真对她没什么想法,他竟然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乔治安娜因为这件事和宾利小姐略有了嫌隙。哪怕宾利小姐可劲儿的恭维,乔治安娜却依然更喜欢如花,宾利小姐“曲线救国”的策略还蛮失败的……
至于这位出版商的儿子小沃尔特先生,他是个天生缺了一根筋,虽然对八卦时政很敏锐,却似乎还没开窍。
他的父亲一手创办了《泰晤士报》,前不久又因为诽谤罪入狱了十六个月,当时他们家风雨飘摇,可谁也没想到,如今《泰晤士报》居然在他儿子的支撑下生存了下来,这到让不少人对小沃尔特先生的能力刮目相看。
于是乎在有些舞会上,不少律师家、医生家的姑娘们都因此抛了不少媚眼儿给他。可惜……媚眼儿都抛给瞎子看了。
所以说如果这时候有人问如花,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纯洁的男女关系,如花一定会斩钉截铁的点头。
有啊。她和小沃尔特不就是这样?
忙碌的chūn天很快就过去了。
如花打算出租房子的打算也泡汤了,谁叫他们家没个男主人,偏偏又有待嫁的姑娘,为了名声着想,安娜也不会叫如花真的这么gān。
好在如花也就是想想,她最近在史密斯夫人的帮助下,把别墅的地下室收拾了出来,说是要按照祖父的笔记学习熬制药水。
安娜知道后直呼,“要是一百年前,这事叫人知道了,你会被当做女巫抓起来的。”
如花:……女巫=半妖,可我是道士啊!
但无论如何,安娜经不住如花的歪缠,只好严令史密斯夫人保密了。
如花:……我不就是想要一个熬制魔药的地方吗?
好巧不巧,如花意图租屋不成,他们家的邻居却忽然去了苏格兰,将别墅出租了出去。
“小姐,今天隔壁有人来看房子。”
“哦,是什么样的人?”
如花低头整理从小沃尔特那边得来的新书,一边问,
“是一位先生,他听说我们家,还对我说他和小姐是旧识。”
如花抬头,诧异地看过去,“是谁?”
史密斯太太说,“是乔治*维克汉姆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
所以说这个年代对女xing还是很苛刻的啊,道长你打算出租房子是不靠谱的……
安娜:还是找个人嫁了吧。
史密斯太太:附议
乔治安娜:弗劳尔,你说舞会上那个谁谁谁怎么样?
如花:……
然后隔壁来了乔治*维克汉姆……
☆、身份
如花是个没什么“进取心”的道长,她对财富的累积没有执念,认为钱这东西只要够用就行了。但卡尔*霍克利却和她完全不同、彻底相反。
无论是曾经的乔治*维克汉姆,还是现在的乔治*维克汉姆,都有点儿不信命!
曾经的乔治不愿意接受“管家的儿子”这个相对低下的身份设定,他从小就不服气菲茨威廉*达西的待遇,这个人明明不如他聪明(误!),也不如他讨人喜欢,可就因为他有个做老爷的爹,他就是主人,而乔治就是仆人!
乔治一心想要压菲茨威廉一头,证明自己比他qiáng,可是他偏巧没有与“野心”相匹配的能力,又沉迷赌博,妄想着不劳而获,最后只能凭借花言巧语和貌美如花来换取稳定的生活。
可是现在的乔治*维克汉姆却不同了。
比起从前,他更坚定的相信自己既然“父不详”,那就一定出身不凡!要知道在英国,孤儿可是比一般的贫民身份更贵重,谁叫他们极有可能就是某个大贵族的私生子……而与此同时,他也更相信自己有与众不同的能力,这一点在他对工商业和金融的敏感上得到了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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