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后来呢?”
张小道士又叹,
“无华道尊因为此事伤及本源,被迫出关。可巧域外魔界攻打人间界。无华道尊和正派修士一起打退了魔界,便从此伤上加伤。谁料最后魔界攻打人间不成,竟然使出大神通要将神州九道灵脉炸毁。无华道尊演出此事,却险些被魔尊击杀,她拼得xing命用那“解千愁”破坏了魔尊的神通,可是神州灵脉却只余其三。
那位道尊本来是元婴修为,她早年推测自己有段夙世姻缘,又有一次大灾劫,就将一丝元神附在法器姻缘簿上。想凭借姻缘之力,为自己寻求一线生机。但天道对她这样修习天演术的修士最是苛刻,因果循环,那段缘分早被她徒弟给qiáng行灭了。于是她最后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她的徒弟更因此走火入魔,不知所踪了。”
这故事一讲完,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张小道士不知在想什么。如花脑海里一时纷纷扰扰。她再握住口袋里那枚五帝铜钱,端是百味呈杂。
这时候张小道士忽然说,
“师兄,师傅不是说清虚派是隐世门派,他们有什么五百年大劫么?这和末法之劫有关系么?”
张道士给他一个“我师弟就是聪明”的眼神,继续道,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有人说他们这特色的五百年大劫是因为当初滥用法器斩心魔,也有人说是因为泄露天机。当年末法之劫,人间界本来注定要退出修真时代,可是因为无华道尊qiáng行逆天改命,为修士争得了一线生机,神州灵气到底没有彻底消弭,反而被各大派练手布下结界,从此修士隐退人间。道尊是魂飞魄散了,但是清虚派却要世世代代承受这因果。”
如花依旧没有说话,张小道士想了想,看看这翻倒巷,又说,
“就像半妖界设下的结界一样?”
张道士点了点头。
这一天的对话在如花心里留存了很久,他们很快离开了翻倒巷,来到伦敦的泰勒宅居住。
史密斯太太依然在此照顾泰勒宅,她前几天就收到了安娜的来信,知道自家小姐要来见一个故人,向他们买一些药材,之前如花没有和她联系,她还有点儿担心。
如花只说是那位故人留她住了两天,然后张道士不知道用了什么法门,史密斯太太竟然也不深究了。
如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控制别人的思想,这不是邪术么?”
张道士也不生气,
“无量天尊,并非如此,只要手段温和,心存善意,使人刻意忽略某些无关紧要的事qíng,总是无碍的。”
如花眨眼,“原来如此。”
她现在越发觉得自己当初对邪术的理解不辣么可靠,但她的想法本来也是来自她师傅。要她昧着良心说师傅大人很靠谱,其实也是挺难得。
不过之前她不经意用法术cao控过卡尔的思想,那时候遭受了挺严重的反噬。难道竟然不是因为滥用邪术么?
然后她们又给达西家的仆人送了信,约好第二天一起回彭伯利。
当晚,如花在泰勒宅吃了晚饭,她看着对面乔治曾租住的地方,发了一小会儿呆。
“咦?那是谁?”
这时候史密斯太太凑过来,往窗外一望,正见有个穿黑斗篷的人站在房舍门前徘徊。
如花眨了眨眼,眼中灵气一dàng。
果然。
“张道长!”
“如花道友!”
张道士本在房间内打坐调息,听到如花召唤立即出来。
如花冲他眨了一下眼,
“外面来了一个人,看样子,却是半妖。”
两人说的是中文,史密斯夫人迷茫了一下,如花对她安抚的一笑,又用英语道,
“我问张道长是不是认识那人。”
史密斯夫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张先生的朋友来了。”
如花和张道士暗中戒备。
不一会儿,那黑斗篷果然走到泰勒家门前,他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张无关深刻,微微泛红的脸,以及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此人敲了敲门。
“您好,我是陶笛*艾博,请问泰勒小姐在家吗?”
开门的史密斯夫人一愣,
“您找泰勒小姐?”
艾博见她表qíng,连忙拿出一封信,解释道,
“我和泰勒夫人是表兄妹,是泰勒小姐的表叔,前段日子我收到了泰勒老夫人的来信,知道玛格丽特去世了,这才赶过来看望弗劳尔。”
史密斯夫人更惊讶了,没想到已故的泰勒夫人还有这么一位亲戚。
她回头请示如花,如花也听安娜奶奶说过这事,这时候只觉得一切都太巧了,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便冲史密斯夫人点了一下头。
表兄妹啊……
如果母亲真有半妖血统,那她现在不就是一个有半妖血统的道士了么?
她又想起记忆里的妈妈曾拿着牛huáng煮汤解毒。当初她只以为妈妈会一点儿中医,这时候才想起来,似乎“半妖”们熬制的魔药里也会用到牛huáng。
如花心中一叹,见艾博先生走进来,下意识相了他的面,大约是无害的,只是她现在越来越不愿意一来相面推演的结果了,尤其是知道了无华道尊的故事以后!
如花又邀请了张小道士和张道士,众人在客厅齐聚。
她和艾博面对面相互打量了一番。
“艾博先生。” 如花打了个招呼。
艾博眼神一晃。“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大了。”
如花眼露迷茫,记忆里似乎没有见过这个人呢。
艾博见她如此便叹了一口气,“对了,你是该不记得我了。来,我们坐下说吧。”
他自然而然地反客为主,站在长辈的立场上,倒一点儿不叫人感到别扭。
史密斯夫人一愣,忙说,
“您请坐,我去准备茶。”
如花点了头,她方才退下。艾博见状,特别腼腆地笑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v^
☆、表舅
陶笛*艾博先生是一位典型的绅士,他看上去为人温和有礼,短短几句jiāo谈,就给包括如花在内的所有人留下了很好的映像。
然而很快,史密斯太太忽然坚定地要留小姐的表舅吃夜宵,并且未经小姐允许,就自己冲进了厨房。
如花的眉头皱了一下。
这时候陶笛显示出了惊人的敏锐,他飞快说道,
“哦,小弗劳尔。是我特意缱走她的,毕竟我们接下来的话题并不适合这位可敬的女士听。”
如花睫毛微垂,
“我还是不觉得随意gān涉别人的大脑是一件合qíng合理的事。”
陶笛一愣,深邃的蓝眼睛里有一抹忧伤一闪而逝。
“是的,你是对的。”
他说。声音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gān涩和愧疚。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如花不喜欢这种气氛,她兀自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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