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幽幽醒来”,若有所思地说:“你们救了我?”
“嗯呢!”
“徐紫云多谢诸位救命之恩。”
原来这人便是那天惹得漾辰流口水的徐紫云,他自己说,本要上京探亲,谁知船走水了,如今行李细软都没了。
“我们也去京城,你跟我们一道吧。”
“好啊,多谢。”
董谦佑拒绝的话硬生生吞回去了,瞪了“花痴”闺女一眼,恨不得一巴掌拍扁她,身份不明的人也敢带?
于是,接下来几天董漾辰在船上写了两百页大字。
“美色当前,智商下线的病该怎么治?”董漾辰后来痛哭流涕。
宋承琥yīn测测地搓牙:“该!”
谁知隔天晚上,董漾辰她们的船上又捞上来一个十几岁,锦衣绣服的男孩。
“这客船是不是都不结实,人怎么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个扑通扑通往下掉?”黛玉好奇地看着昏迷的男孩问。
董漾辰呵呵一笑,“不知道。”
话说,这个男孩长得挺帅气,属于阳光明朗型。虽然还小,也可以看出俊朗的五官,剑眉直入鬓,鼻若刀削。
这几日,贾敏虽然喝了“萝卜汤”,但是因为身体底子太差,空间水又是稀释的,没生大病,但还是晕船。
于是,这几日就是蕴瑶,黛玉等人管事,蕴瑶因为年纪渐长,更爱清净,不喜见外男,所以只有黛玉与漾辰,朗哥儿三人来瞧,黛玉吩咐人好生照料,等醒了说一声。
转而第二日下午,听闻那男孩醒了,黛玉等人作为主人自然要去探望一下。
刚进了偏舱,就听到一个带着磁xing的男声大叫:“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黛玉等人推门进去,那男孩光着脚站在地上,脸色苍白,正对着一个管家媳妇大吼大叫。
“怎么了?”黛玉蹙眉问。
男孩顺着声音看到阳光投影下的林妹妹,如同清晨沾满露珠的清莲,那种纯粹的美让人不敢亵渎。
男孩楞楞地看着,不敢动弹半分。
管家媳妇送了一口气说:“这位哥儿醒了就吵嚷着要出去,小的怕他再受了寒,就拦着他,怎知就恼了。”
“你们是谁?”男孩回过神来,想到自己的处境,猛地提高了音量,“你们赶紧把爷放出去,不然,不然我……”
“不然你怎样?”林妹妹清冷地问道。
“我会,我会,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呵!”黛玉轻哼一下,目光慢慢转冷,董漾辰与林朗互看一眼,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这是发火前兆啊!
黛玉如弱柳扶风般往前一步一步走去,周遭寒气随之渐浓。
就在男孩眼前,她脚步一顿,如冰魄的眸眼轻抬,如白瓷的小脸露出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你躺了我家的塌,站在我家的船,脚踩我家的地,喝了我家的药,费了我家的力,呵呵……”
“你的命是我给的,你敢威胁我?”黛玉冰冷的眼神横了过去。
蓦然,身高才到男孩下巴的林妹妹抬起素手,倏忽捏住了男孩的下巴,眼神带着危险,“再敢威胁我的家人,我把你扔回去。”
又瞪了他一眼,黛玉猛地一甩手,转过身来。
三观尽毁,六神无主的男孩不知何时红了脸,喃喃道:“我,我叫顾泽。”
“我管你!”黛玉头也没回地冷哼。
早就惊呆的董漾辰和林朗,如同迷妹一样跟在“女王力爆棚”的黛玉身后溜了出去。
留下顾泽出神很久,忽地就笑了,躲过了追杀,还遇上了这么一个“她”。
☆、林妹妹“二进”荣国府
听闻黛玉等人救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董谦佑便命人将顾泽移到后面船上。
顾泽有些不乐意地跟着侍卫,刚踏上甲板就听到一个吃惊的声音,“顾小二儿?”
顾泽听到这个独特的别称,下意识地望去,他想不到能在这儿遇上纳兰容若,忙走上前去,问:“容若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随维扬巡抚回京,”纳兰容若不解地看着顾泽,“你怎么在这儿?还落水了?”
顾泽的眼眶一下红了,隐忍着悲愤与滔天怒火,“我被人追杀。”
纳兰容若神色一紧,道:“你跟我来。”
两人进到纳兰容若住的船舱,顾泽才详细说了他遇险的经过。
顾泽,宣抚使顾少恕的遗腹子。当年,平远侯顾少恕奉命领兵平定西南叛乱,身受重伤,又受西南瘴气之毒,为国捐躯,英年早逝。
如今的太上皇嘉奖其英勇忠烈,为“褒慰忠魂”,特封其子为“一等伯”,世袭三代。
可是这一嘉奖使得顾泽“怀璧其罪”, 原来顾少恕还有一个弟弟顾少谅,为人庸腐,没有什么作为。可他的夫人-任氏心胸狭窄,野心极大,这任氏自从顾泽五岁丧母,就一心想害死顾泽,为她自己的儿子,顾泽的堂哥顾沛谋得“世袭一等伯”。
顾泽虽小却不傻,再说还有顾少谅留下的几个老将协助,这数年来与任氏暗暗较量。
这任氏对他的谋害,顾家太爷看破不说破,一点也不怜惜这长子留下的嫡孙。这也让顾泽对顾家人彻底死了心,只等到顾家太爷百年后,就与二叔分家。
这一年来,眼看顾家太爷身子越发不好,任氏心中急得跟猫抓似的,生怕顾家太爷突然逝去,顾泽与他们分了家,这爵位怎么也轮不到她的儿子。
于是,趁着顾泽新年回乡祭祖,任氏花大价钱请了这运河上的水匪埋伏在他回京之路上。
以往任氏都只会使用一些yīn私手段,谁知这次这蛇蝎毒妇竟然下了血本要他的命。
好在顾泽手下的人都是以一当十的战将,勉qiáng抵挡人多势众的水匪,其中一名老将九伯把顾泽扔下水,让他先逃。
顾泽心中悲愤jiāo加,眼前都是砍杀过后鲜血喷洒的场面,也不知自己游到哪儿了,体力渐渐不支就溺水了。
好在被黛玉等人所救,不然他的小命今儿就jiāo代在这运河里了。
顾泽此刻如同一座喷发的火山,yīn狠地攥紧勒拳头,青筋绷出,“我定要让那毒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家家都有一笔糊涂账,顾家太爷糊涂狠了。”纳兰叹了一口气。
顿了一下,他又问:“那你回京怎么办?只要顾太爷还在,你就不能与你二叔家闹翻。”
顾泽脸上的恼怒之色更甚,道:“八旗军每三年都会举行考试,选取人员填充,今年正好三年,我去报名参加,他们也不敢拦。”
纳兰点点头,八旗军每三年都会举行考试,从八旗子弟还有包衣士族选取十岁以上的孩子填空补缺。
顾泽今年十二,正是时候。若进了八旗军,自然能远离顾家二房。
一路不再有风波,一路顺风顺水进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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