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她像哄小孩儿似的道:“好啦好啦,我屋里暖和,你随意睡。”
“嗯。”宋承琥有些无奈她又把自己当小孩,可是抱着她软软暖暖的身体,还有鼻尖传来的甜甜的香味,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觉得如此安心。
董漾辰被这么一折腾也就睡不着,自己就在那儿自言自语说:“唉,我的邀月楼刚开业就转手给林gān爹了,他那么抠门一定会扣我的银子的,我的嫁妆啊没听个响儿就打水漂了。”
“还有,我现在好想念老爷子给我定做的珍珠帘子,闪闪发光很养眼啊。”
“你记不记得……”
……
董漾辰絮絮叨叨很久,一直听不到宋承琥回答,微微仰头,听到他均匀悠长的呼吸,他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顿了一下,她努力抬起脑袋,在宋承琥jīng致的下巴偷偷亲了一下,琥琥,你为何总是忽视我?
从五岁开始,每年qíng人节,她都学着大人的样子,捧着她最喜欢的东西跟宋承琥告白,可是他总是不屑一顾。
每次每次,从五岁到二十岁的每一次,从懵懂无知到心之所向,每一次她的告白会被扔到脑后,为什么呢?
每一次被打击之后,她都会跟老爷子诉苦,老爷子哄她说水滴石穿,没等到石头穿透,她这颗小水滴已经随风而去,追逐自由了。
可是,走过那么多路,见过那么多帅哥,总是没勇气停下自己的脚步。
悠闲的日子没过几天,老狐狸董谦佑被皇上迁为协办大学士,从一品,圣旨还未下,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董府。
书房内,老狐狸小口小口抿着茶,自在的样子令人搓牙。
陈敬廷嗅着一股清新的薄荷味,让人觉得jīng神一振,厚着脸皮舔了舔有些gān裂的嘴唇问:“好师弟,这茶还有吗?”
董谦佑看着他吃瘪的样子,高兴的就差哼着小曲,“茶,当然有,就是不给你喝。”
“这就是我家俩丫头,你看完就走吧!”董谦佑得意地手一挥。
董蕴瑶和董漾辰尴尬地站在一边直搓牙,这老狐狸莫名其妙的把她们叫来,谁知书房还有一位貌似与老狐狸关系挺好的中年男子。
董蕴瑶也顾不上优雅,撮着牙花子,冷笑看向她家爹爹,“爹~这位是?”
董谦佑被自家闺女这一笑吓得一口水呛着了,立马就有董漾辰欢快地上去为他捶背,“对啊,这位是谁啊?”手下用力,敲得咚咚作响。
陈敬廷看着董谦佑痛并快乐着,忍不住嘴角一弯:“两位侄女儿,我是你们父亲的师兄,你们可以叫我一声陈伯父。”
董家姐妹这才停了手,瞬间变乖巧,立马转身,站直,福了一福,甜甜地说:“伯父好!”
陈敬廷乐呵呵拿来了表礼,竟然送给董蕴瑶福乐街上十五间铺子,其中那“秋霞糕点谱”正是她最爱去的那家。
送了董漾辰一座地处京城繁华之地的三层酒楼,名为“邀月楼”!
两姐妹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陈敬廷笑道:“大侄女大了,该自己攒着压箱底钱,小侄女还开着你那邀月楼,要是等着你们父亲cao心,只怕你俩以后连嫁妆都没有,哈哈哈哈~”
陈敬廷慡朗大笑,董漾辰却忍不住看了他几眼,这人竟然这般了解她们,他到底是谁?
董家姐妹俩不便多呆,道了谢,就携手回后院去了。
留下董谦佑眯着眼,道:“送了礼都这么多心眼,哼!不过说起来,你怎么又成了太师?”
陈敬廷笑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惹来董谦佑一顿白眼。
隔天,董漾辰心痒难耐,又穿起了男装,扮成一个玉树临风的哥儿,带着四个大丫鬟就出了门。
她坐着马车来到了“邀月楼”,只见这酒楼比她原来的那一座大了一倍,门口左右竖着的桃木墨漆牌子分别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描金大字-“举杯邀明月”和“对影成三人”。
正是快晌午,吃饭的人慢慢多起来,她们迈步刚走进酒楼,就有穿着“制服”的伶俐小二迎了上来,那人长着天生的笑脸,声音温和问:“客官,要尝尝我们的招牌菜吗?”
董漾辰摇摇头,取出怀中的地契,那人笑得更欢了,道:“哟,东家来了!”
他白净的脸都笑成花儿了,“小的是铁豆儿,东家先去楼上瞧瞧,等会儿小的们来给东家请安问好。”他故意在楼上两字加重语气。
董漾辰莞尔一笑,“不用了,你们忙吧。”
说着也不用四个丫鬟陪着,径自走上二楼临街的雅间,心里有几分明悟和期待。
她推开吱呀的雕花门,映着暖色的阳光,月dòng窗上挂着一串串珍珠穿起的帘子,被风缠绕,哗啦作响,如同流动的月光在眼前流连。
一袭天蓝色锦衣的俊美少年,白皙jīng致的眉眼笼罩在闪动的光影里,冲她微微一笑:“喜欢你的花果山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觉得王夫人不喜欢黛玉是有原因的,可能就是因为贾敏作为“姑奶奶”脾气太大,有点任xing~
结果,林妹妹就悲催了……
☆、上错门儿,找错人儿
转眼进京已有月余,董漾辰经营着邀月楼,攒着嫁妆,时不时与宋承琥“私会”,日子饶是自在。
这一日,董谦佑休沐,忽然就脑回路逆转,兴致勃勃地领着小女儿,去给大女儿挑选一些奇珍异宝作嫁妆。
此时,董漾辰生无可恋地趴在“福熙斋”堂内大椅上,而老狐狸兴致勃勃地听着这儿的老板热qíng推销。
累成狗的董漾辰白眼一翻,是谁说男人不喜欢逛大街?来来来,本姑娘保证不打死你!
“老陈,你这儿又进什么好扇面了没?”一个带着嘶哑的醇厚男声响起。
董漾辰下意识抬头,一个面色晃白,眼圈有些发黑,长相不俗的大叔趾高气扬地晃进来,他穿着石青色六则团花对襟马褂,里面是蓝色祥云暗纹长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那人进门后,随意四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忽然定在了董谦佑身上,整个人如遭雷击,一动不敢动。
董谦佑瞥了一眼那人,脸色变得暗沉,扔了手中的竹雕蟠松杯,大步过来拎起昏昏yù睡的董漾辰,转身要出门。
那人有些惊喜过头,又有几分羞愧,身体止不住哆嗦,猛地叫住,“世兄!”
“湿兄~”董漾辰的脑中突然飘过两个字,那人在叫她家老狐狸?瞧着那人一副幽怨的模样,咱家老狐狸风流倜傥,也曾年少“轻狂”,难道他俩……
她瞬间化身老司机,顺着黑化的脑dòng一路开车到底……
董谦佑不知道他家乖女儿如何YY自己,只是瞟了一眼,不冷不热道:“贾恩侯,好巧。”
贾赦眉头快攒成千峰,苍白的嘴唇有些哆嗦还带着欣喜:“世兄,你何时回京的,愚弟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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