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紧黛玉,咬着牙说了声:“快走!”就继续往楼下跑去。
而三楼不知怎么又多出来十几个杀手,一个个不要命地往董漾辰这儿杀过来,就算纳兰容若与甲一等人的功夫再好,也架不住这么多人。
一个杀手趁机扑向董漾辰,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锋芒朝自己刺来,董漾辰只能想到一句话:总有刁民想害我!
深入骨髓的疼痛传遍全身,她就没了任何知觉,一下子倒在地上。
眼见董漾辰受伤,那些杀手一呼哨,齐齐退去。
纳兰容若慌忙走上去,把董漾辰抱了起来,她胸口上一大片血迹,还在一直冒着鲜血。
“怎么样?”甲一隐忍着怒火问。
上次他没能及时救下董漾辰,这次在他面前被刺伤,他这暗卫做的真是哔了狗了!
“没伤到要害,快去找太医。”纳兰容若一边抱着董漾辰往楼下跑,一边吩咐甲一。
正好就撞上又跑回来的董蕴瑶,“漾辰!她怎么了?”
“只是昏过去了,先回你们董府。”纳兰容若一下不停留地往外走。
董蕴瑶也转身跟上,就迎面看见承暄。
“容若,这是……”
“是我小妹!”董蕴瑶紧张地抢先说道,明知道很可能被发现,她还想掩盖一下。
当年爹爹说过富察婶婶他们不希望漾辰再踏入纷争,她虽然不懂,但她不能让小妹这时就被带回礼亲王府。
承暄瞥了一眼纳兰容若怀中脸色苍白的小姑娘,脚步一顿,眼神晦暗地扫了一眼紧张的董蕴瑶,没有说话。
顾泽,贾敏等人也跟着一道去了董府。
董蕴瑶早就让人去给董谦佑传信,她自己抓着漾辰的手一刻不敢放,生怕有个万一。
纳兰容若,顾泽,承暄等人则在花厅落座。
“那个受伤的姑娘是谁?”承暄想到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冷声问。
纳兰容若倒是不解地问:“你怎么变得多管闲事了?”
“……”
“董大人的小女。”
“叫什么?”
“这……承暄你……”纳兰容若话没说完,就看到承暄如同凶shòu一般盯着他,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他也觉得蹊跷,就长吁一声道:“漾辰,董漾辰。”
果然!承暄握紧了拳头,一股暖意直冲心头,她回来了!她真的没死!
花厅里忽然就是可怕的安静,没有人再说话。
纳兰容若已经有几分猜疑,承暄自从那年的变故之后,就一天天变得yīn冷,能让他动容的事或人还能有谁?
而且皇长子也把甲一放到小丫头身边,是不是他早就发现小丫头的真实身份?
若是知道,为何不把她带回京城?还有礼亲王夫妇到底去了哪儿?为何这几年音讯全无?
……一个个疑问浮现心头。
顾泽实在受不了这yīn冷的低气压,就告罪出去了。
刚走了几步,就看到垂花门外有一颗小脑袋在探望,他一下就喜上心头。
三两步走过去,“瞧什么呢?”
黛玉吓了一跳,捂住了嘴,眨巴着眼看向他。
过了会儿才道:“刚才你受伤了,我拿了金疮药来。”
顾泽喜滋滋接了过来,“其实没事了,有容若大哥给我包扎了。”
“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了你一次,还真有缘分。”
顾泽看着她笑靥如花,愣是说不出话来了。
“我……我是兵卫,……救你是应该的,所以我还欠着你。”
黛玉有些惊讶,忽然就笑道:“这样啊,那你下次再救我一次。”
顾泽却突然认真摇了摇头,沉声说:“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刀剑无眼。”
黛玉点点头,抿着嘴笑道:“好,那就换一种方式,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黛玉两世为人,对着他并没有多想,只是这人有趣的紧,自己吼了他一顿,他却要报恩。
这是不是辰儿说的“受nüè狂”?
(顾泽:我没有……这只对人不对事!)
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太医被甲一“拎”到了董府,这老太医一脸严肃地为董漾辰切脉,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回过头问董蕴瑶:“换下来的衣服在哪儿?”
立马就有丫鬟把沾满血迹的衣服拿过来,太医把衣服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一张脸快皱成一团,“剑上有毒。”
董蕴瑶只觉得脑袋里跟断了弦似的,小妹又中毒了?
到底是谁?为何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一个孩子?
☆、蜕变&手撕“红莲花”
在宫中得到信儿的董谦佑快马加鞭赶回家,得知董漾辰再次中毒,心一下子揪成一团。
“高太医可知小女中的是什么毒?”
那高姓太医名为端敬,他神色严肃,拱手道:“不瞒董大人,令千金中的毒我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却见过。”
“此话何意?”
“十一年,宫中皇长子遇刺,礼亲王府的和硕格格都是中的此毒。”高端敬附在董谦佑耳畔轻语。
董谦佑浑身一僵,难不成要害舒瑜夫妇的人找来了?
“可有解药?”
“恕在下无能,当年也未能解毒,不过若是上天垂怜,毒xing自行消散也未可知。”
毕竟当年皇长子可是自行好了,高端敬自己也有点心虚。
董谦佑负手而立,未再言语,却想到了那年董漾辰不就是自己醒过来的?
等到董谦佑安置好漾辰,刚走出凝瑞居,就见到一个站的跟标杆似的少年等着他。
正是礼亲王承暄,他周身所散发的寒气令董老狐狸看着都打哆嗦。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而那承暄就是不要命的。
听闻他从九岁起破例进入八旗军,没拿一点王爷的架子,比别人更努力,更狠辣。身上的骨头经常断了接,接了断,把太医都吓得每次冷汗直流。
而承暄的努力也没白费,如今成了八旗军中年龄最小的佐领,也成了京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恶láng。
说实话,董谦佑对承暄并不了解,就像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他与赫舍里·舒瑜是至jiāo。
想到自己那好兄弟夫妇也都是温润且狂傲,风姿绝伦之辈,这孩子倒是挺像他俩的。
董谦佑感慨颇多,摆摆手,道:“有什么话到书房说。”
也不知两人在书房里说了什么,院外的小厮们只听得屋内一阵阵噼里啪啦,咔嚓乒乓,约摸是在砸东西。
过了好长时间眼见着房门打开,走出来一头冷汗的老狐狸和一脸寒意的承暄。
被下人请来的董大姑娘走过去,探头往屋内一瞧,脸就黑了。
碎成渣儿的瓶儿罐儿,摔成片儿的砚台墨块,四分五裂的桌子椅子,好嘛!拆家能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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