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渐渐安静下来,皇后娘娘才又出声道:“本宫还有诸多事宜处理,先行回宫,晚宴之时再与诸位好好说会儿话。”
众人纷纷起身施礼恭送,赫舍里皇后点点头,忽然又道:“辰儿,你承祜哥哥多日未见你,还求了本宫多召你进宫来玩,这会儿就随本宫先到坤宁宫去瞧瞧他?省得这孩子他又该招我烦。”
“承祜哥哥最是孝顺听话,皇后娘娘您这样说他,被他知道该委屈了。”漾辰摸不准赫舍里皇后没头没脑说这么一番话是何意思,只能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赫舍里皇后莞尔一笑,一只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显得十分亲昵,道:“走吧。”
漾辰赶紧跟上,回头瞧了董蕴瑶一眼,蕴瑶冲她微微示意,表明自己无事,原来早有皇后安排的一个宫女准备领着她去休息,漾辰这才放心随着皇后一行人走出宫殿,宫殿内部瞬间就响起窃窃私语。
“不曾听说有这么一个格格,难不成礼亲王府真的把人找回来了?”
“无论是不是真的格格,横竖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谁敢说个不字?”
“嗨,你们还有心谈论是不是真的格格,只凭人家如今的封号,谁敢有丝毫怠慢?”
“再说还有承暄那个小láng崽子,出了名的护内,这丫头啊有福了……”
“那皇后娘娘刚才的话,莫不是要与皇长子……”
“嘘!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各种流言蜚语在宫内如同cháo水一般涌到各个角落,种种话语落在淑慧公主的耳中,却如同一根锋芒bī人的刺狠狠戳在心头,让她嫉妒到发疯。
这些话漾辰自然是不知晓,她随着皇后娘娘还未走到坤宁宫就被“赶走”了,原话是:你年纪轻轻正是爱玩闹的,不如让宛霁陪你到处走走。
然后皇后娘娘就带着浩浩dàngdàng的一群人走了,留下漾辰发愣,不是说好的去坤宁宫见竹马的吗?
在她愣神的时候,宛霁垂手,语笑嫣然道:“嘉懿格格,不如奴婢带您到处走走?”
“啊?有劳姐姐了。”漾辰略微颔首,便随着宛霁不知往哪儿走去,穿过一堵堵朱红色的高墙,霁光浮瓦,琉璃泛光溢彩,处处彰显着一种独有的肃穆庄严,让人肃然起敬,不得不处处谨慎。
起先漾辰还能分得清哪儿是哪儿,只是宛霁步伐极快,转来转去,慢慢地就不知身在何处了,又绕过一个拐角,竟然隐约听到两个不同的男子的声音,一时摸不清是侍卫还是别的什么人,漾辰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宛霁也有些疑惑,也停在原地。
漾辰压低声音问:“宛霁姐姐,这是什么地方?”
“回格格,这……是御膳房附近的夹道,本该是皇长子下朝经过的地方。”
漾辰扭头看着宛霁,这是要搞事qíng吧?
反观宛霁却没有任何异状,很是诚恳地说:“皇后娘娘说格格与皇长子多日未见,到了坤宁宫只怕拘谨,不能好好说话,特命奴婢带着您到此等候。”
漾辰算是明白了,这是皇后娘娘要一个劲儿地撮合她与竹马吧?只是以宋承琥如今的身份地位、样貌才qíng,那不是妥妥的高富帅吗?皇后娘娘着急个什么劲儿啊?莫不是自己生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啊呸!漾辰心里想着,却把自己恶心到了,还是先看看如今什么qíng况吧。
她看向宛霁说道:“可是皇长子出入,身边侍卫太监众多,我又怎能凑到跟前失了规矩,恐怕要辜负娘娘的一片好意了。”
“这个……”宛霁眉峰微攒,有些不解道:“本来皇后娘娘已经跟皇长子说过了,想必皇长子自有定夺,如今……”
听闻脚步声与说话声越来越近,宛霁一时语塞,不知是何人跟随皇长子过来了,不禁看向漾辰。
漾辰抚了抚眉心,当机立断道:“若是有大臣在与皇长子议事,只怕我等冲撞了,还不如暂且躲躲。”
说着话,她已经拉着宛霁往附近一个朱红铜钉大门后躲去,不过一会儿就能听到两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其中一个正是宋承琥,另一个声音与宋承琥很是相似,不过带了一份特有的磁xing,这是——二阿哥!
进入夹道内,宋承琥先一步走进来,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一番,见寂静的宫道内并无一人,才放下心来,回头不虞地瞧着紧随身后的赛音察浑,淡然问道:“二弟一直跟着本宫,到底意yù何为?”
赛音察浑痞痞一笑,满不在意道:“我听闻礼亲王府有一个刚回府格格,想要跟父皇求来做福晋,不知大哥觉得怎么样?”
宋承琥眼中寒光一闪,慢慢转过身来,背在身后的手一点点攥紧,似笑非笑地冷声问:“你是从何得知礼亲王府有一位格格?”
“嗨,这事说来就巧了,我与那姑娘幼时便见过一面,那时便对她有意,只是一直寻不到人,再见时谁知竟然被她撞见我更衣,后来又被她亲手扒了衣服……”
赛音察浑戏谑说着,面上装作有几分羞意,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笑意,似乎很是开心,直直看向宋承琥道:“我的清白可是被她毁了,自然要娶了她,让她负责。”
宋承琥眯了眯眼,轻蔑地瞪了他一眼:“清白?二阿哥莫不是要本宫提醒一下,你宫里早有三位伺候人事的宫女,你何来清白可言?”
赛音察浑不在意道:“哪又如何?只要福晋之位尚在,我必要纳了她。”
须臾间,他忽然凑到宋承琥耳畔,带着一丝挑衅的语气道:“无论你们有什么瓜葛,人,我要定了。”
宋承琥轻抬如湖水般深邃清澈的眸眼,像是看跳梁小丑一般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没这个本事。”
说完,一扭身便离开要走,留着赛音察浑在他身后瞪着他的背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哼,一甩袖子,也扭头离开了。
眼见二人都离开,漾辰才和宛霁从门后走出来,如今她的心qíng可一点也不美好,刚才竹马和二阿哥口中的格格想必就是她自己,只是这二阿哥怎么就跟自己杠上了呢?
“你何时与赛音察浑有了jiāoqíng?”一只手忽然从身后搭在她的肩头,漾辰只觉得浑身毛孔收缩,眼中jīng光一闪,双手已经下意识地反应过来,按住那双细腻修长的手就要反身摔过去。
谁知那只手的主人反应更快,一只手倏忽伸出,紧紧扣在她的肩上,qiáng行将她拉在怀里,伴随着从胸膛发出的一声闷笑:“反应倒快,只是,嘉懿格格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答案呢?”
“你怎么又回来了?”漾辰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站好后才皱着眉头说,“我跟他那算什么jiāoqíng,nüè缘倒更是贴切些。”
眼见二人有话要说,宛霁低着头往稍远的地方垂手屏立,然后漾辰就将她与赛音察浑两人如何相遇讲了一遍,又把后来她在画堂chūn偶遇,然后被赛音察浑捉到一个偏院,她利用丫鬟翠花逃出来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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