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琥无奈地敲了敲她的脑袋,道:“谁让你忍了,只是你总该给我个机会让我表现一下,你总是自己解决所有的问题让我觉得自己没用了。”
“才没有呢,我家皇长子最有用了,是我的大靠山。”漾辰赶紧从善如流地为他捏捏肩膀。
听她的语气跟哄小孩子别无两样,宋承琥脸色微红,佯作恼怒地敲了敲她的脑袋,一转身,神色变得严肃,对着门外叫了声:“甲一,去做吧。”
话音刚落,一直暗中追随保护董漾辰的暗卫甲一不知从何处闪出身来,在门口拱手作揖,接着悄然离去,身影快如鬼魅,无处寻踪。
“好了,你不必再cao心,等甲一办好了给你结果就好,”宋承琥转身看着漾辰,皱了下好看的眉头,“现在跟我去做件好事。”
“什么好事?”
“纳兰容若的儿子病了,很严重,众多御医束手无策,我想到你的灵水几乎有起死回生之效,就跟纳兰容若说过,今日让你去瞧瞧。”
董漾辰愣了会儿才想起来,纳兰容若第一个妻子卢氏因难产过世,的确是给纳兰容若留下了一个嫡长子,算起来,已经有六七岁吧。
她与纳兰容若也有几分jiāoqíng,自然不推脱,跟宋承琥坐上马车往纳兰府去。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在一座五进大宅前停下,早有一个青绿褂子,散花百褶裙的丫鬟在门口等候,见到董漾辰从车上下来,赶紧迎了过来,粉面含笑问:“可是董姑娘?”
漾辰赶紧应是,随着那丫鬟进入内院,而宋承琥因为怕惹人误会,坐在车上并未下来。
等到了那生病的孩子院中,屋外站了十几个太医们,正聚在一起,面带难色,而屋内已经挤满了丫鬟,一个端庄秀雅的中年妇人坐在chuáng榻沿上,正用帕子擦拭眼泪,有些悲凉的声音一声声叫着:“福哥儿,福哥儿……”
许久不见的纳兰容若一身家常素衣,独坐在桌旁,看得出眼眶红润,面容憔悴,不似初见似的意气风发。
“纳兰。”董漾辰赶紧走过去,叫了一声,纳兰容若却丝毫没反应,漾辰看他有些不对劲,直接伸手贴在他的额头,反倒唬了他一跳。
“你……”
“是我,是我,你别动,”董漾辰安抚过他,稍微感觉了一会儿,道,“你发热了,赶紧回房,让丫鬟给你敷上冷水巾,还有……你去找个太医给你家大爷开两副药。”
漾辰匆匆嘱咐一旁的丫鬟,纳兰容若qíng绪却有些激动, “董姑娘,你别管我了,快去瞧瞧我的孩子。”
“好好,”漾辰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放心不下,三两步直接走到chuáng边,对着纳兰容若的母亲——纳兰夫人施礼道,“夫人,我曾学过几年医术,不知是否让我看看福哥儿?”
纳兰夫人正伤心,听闻声音一看,却是刚封的和硕嘉懿格格,将yù起身,却被漾辰拦住了,漾辰道:“还是看病要紧,夫人是我的长辈,纳兰是我的朋友,您就不必跟我客气。”
一边说着,一边凑近了chuáng上那个小孩,不过六七岁左右,身量较小,打娘胎起就比较孱弱,如今生了病,面色cháo红,嘴唇苍白如纸,头上、脸颊上、脖子都是虚汗,呼吸轻微,几乎要听不到了。
在来之前,宋承琥已经说过,这孩子似乎是感染了天花,让她多加小心,但如今看来福哥儿更像是过敏加上肺炎引起并发症,与天花相似,从症状上很难辨别,但从根源上看,是有区别的。
虽然病qíng危机,好在她有空间的灵水,来之前就把灵水装进了一个小青花瓷瓶,这会儿也顾上跟纳兰夫人和纳兰容若讲述病qíng如何,只叫一个丫鬟拿水来。
纳兰夫人看着她如此年轻,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但看她诊脉的样子如此老道,莫名多出几分期待,听闻要水,赶紧亲自倒了杯温水端过来,漾辰接了水,将灵水滴了一滴溶在清水里稀释,然后一点一点喂福哥儿喝下。
身旁的纳兰夫人一分一毫不敢松懈地盯着福哥儿,生怕自己的宝贝孙子出了什么事,整个屋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又过了一会儿,福哥儿的呼吸渐渐平稳,还有力气梦靥般叫着:“玛玛……”
听的这一声,纳兰夫人长舒一口气,双手合十,连声念叨:“感谢苍天……”
漾辰也舒了一口气,还不等众人松一下劲儿,就听“噗通”一声闷响,大才子——纳兰容若竟然仰面倒下了。
☆、贾敏送银
儿子还没好老子也倒下,纳兰家今日上到主子下到丫鬟们都是人心惶惶,纳兰夫人的一颗心也跟过山车似的,好在漾辰救回了福哥儿,又给病着的纳兰容若也喂了灵水,不一会儿就该退烧了。
安顿好纳兰容若,纳兰夫人心中感激不尽,拉着漾辰的手道:“格格对我纳兰家的救命之恩,让人没齿难忘,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夫人不必言谢,”漾辰笑道,“这也算是缘分,只是我瞧着福哥儿的身体底子不好,这几日我还会来瞧瞧。”
为了自己的嫡孙,纳兰夫人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这样说定,漾辰才出府,宋承琥送她回了董家。
另一边,黛玉一家人正聚在一起吃早饭,一道清炒莴笋丝,一道香菇滑蛋,一盅莲藕rǔ鸽汤,还有黛玉闲着没事时自己捣鼓出来的糖醋萝卜,这小菜最是下饭,林如海、贾敏与林朗都吃了不少。
林朗还道:“姐,你这糖醋萝卜吃着慡口,等我一会儿上学的时候,你帮我装上一些。”
“好!”黛玉满口答应,见父母兄弟这般喜爱自己的手艺,自然满心欢喜,自己搁下来筷子要去找东西装小菜。
林如海见黛玉不吃饭了,就瞪了林朗一眼,说:“你这臭小子惯会使唤人。”
说着话,还要作势踹他一脚,林朗抱着饭碗,笑嘻嘻地往贾敏身边挪了挪,道:“妈,你看我爹,他就是嫉妒我姐对我好,哼~”
“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跟儿子闹?”贾敏似嗔似喜地白了林如海一眼。
林如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转头对黛玉道:“户部的晌午饭油腻颇多,好玉儿给爹也装一些带走。”
黛玉早就想到了,让芊妍、萱妩两个大丫鬟把装好糖醋萝卜的罐子拿油布包好,自己又回到饭桌上,看着林朗问:“那你以后都在国子监上学了?”
林朗点点头,道:“老师说我学的差不多,今年下场去试试,正好咱家离国子监近一些,就让我回来上学,省得来回奔波。”
原本林朗就要在国子监上学,只是当年林如海差点中毒而亡,董谦佑为了保护林朗不遭人毒手,就把他jiāo给了太师陈敬亭,陈敬亭对林朗一见投缘,就把他推荐给了自己的好友。
那好友行徐,是如今翰林院检讨徐乾学的一位族兄,因为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自己在姑苏开了一家书院,因为学识渊博,早就桃李满天下,后来就收了林朗做了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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