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低头晃了晃杯子里的茶水,眼眸里却寒意弥漫,道:“啧啧,重楼那家伙素来木讷迟钝、不解风qíng,人间有一句话,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毕竟,魔界之主,何等尊贵的身份、何等傲然的实力,美人配qiáng者也是一段佳话,魔界又不像我神界那样天规森严,搞不懂他禁什么yù呢?!”
青竹:“…咳咳公子…问题是那位…我手下查过了,入幕之宾不知凡几…他怎么配得上魔尊啊!”而且,神将你如此淡定疏离,让我很想给自家尊上点蜡烛怎么破?!
飞蓬闻言抬头微微蹙眉,然后摇头淡漠笑道:“算了这是重楼的事qíng,让他头疼去吧。”语气幽幽道:“不过好歹那魅央长得好看、实力不错、地位也高,没准重楼乐在其中呢?…对了,青竹,你去酒窖里拿点酒吧,今天本将想喝酒了。”
青竹眨了眨眼睛,走了出去,不过…神将适才那一如既往的淡漠笑容下…错觉吧,刚刚那一闪而过的…肯!定!不!是!杀!气!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酒后失言
青竹很快就抱回来一个大酒坛,飞蓬坐在石桌边,揭开封泥,便有一股醇厚的酒香传来,他眼神一亮,笑着对青竹道:“想不到魔界居然也有鬼界的酒,取彼岸花为引的碧落酒,在鬼界可是很受那些不想轮回往生的鬼修们欢迎呢!”
青竹微微一笑,倾身为他倒了一大碗酒,飞蓬一饮而尽,轻笑道:“滋味还不错,倒是和鬼界那边的不太一样,估计你们自己又加了点什么?”
青竹抿唇一笑道:“加了些幻尘花,然后这个酒便能让魔想起过去一些无法忘怀的事qíng…大多都是丰功伟绩之类的?不知道对神有没有效果,其实真的很好奇公子你最得意的是什么?”
飞蓬愣了愣:“想来不过是一些各界皆知的旧事而已,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估计是三族大战的种种谋划吧…出手援助人族、策反共工、坑惨蚩尤还有囚禁重楼?再要不就是神魔之井的多年镇守…来犯之敌尽数歼灭、力保神界边境安稳才成就了六界公认的第一神将?
笑了笑,飞蓬闭上眼睛静静品尝着碧落酒带给他的感受,结果居然是…
唯一惺惺相惜的对手知己,更兼是自己心之所慕,为他与天帝几番争执——天帝明言魔无心无qíng不堪托付,自己坚持魔随心所yù执念已起,最终定下赌约,而后自己下界,重楼千年追寻;归来大战,意外迭起…魔xing占有,重楼却几度忍耐压抑…自己赢得彻彻底底。
原来,他神将飞蓬最得意的,终究是看上一个魔的人也虏获了这个魔的心,当真是…不错。
半天之后,飞蓬才睁开眼睛,又忽然笑道:“青竹,你知道吗,你今天跟我说起魅央的事qíng,我想到什么了?”
青竹对飞蓬跳跃的心思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愣出一句:“啊?”
飞蓬捉狭地笑道:“我当时就想,神界虽然也有类似qíng况,但是本将…最多不过是回天京休假的时候,被追求者团团包围在自己府邸,不得不御风逃离罢了。”
他的语气变得轻快而幸灾乐祸:“这总比重楼他明明火大的要死,甚至直接的连一点面子不给,都阻止不了有魔族们直接闯进魔尊寝宫,然后主动热qíng的去为他暖chuáng要好吧!”
“……”青竹一时间无言以对…看来,第一神将在神界受欢迎的程度,绝对不比自家常常被自荐枕席的尊上差啊,这样想想,尊上的qíng敌其实也不少?哦对了,甚至魔界这边还有个为了神将堕魔的葵羽天魔女呢!
接下来,飞蓬的心qíng似乎很好,青竹就侍立在一边,见底了就给他添酒,直到把一坛碧落饮尽。飞蓬拍了拍手,站起身对青竹道:“青竹,你留在偏殿照顾我也有一段时间了吧,虽然我现在没有神力,但是招式上还是可以指导你一下的,来试试看吧。”呵别以为本将不知道你故意用魅央酸本将,魔太累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啊小丫头。
于是,被拉练到月上柳梢头的青竹就明白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等飞蓬活动开筋骨,说了句热身结束后,青竹已经累得躺倒在花园里不想起来了。
偏偏飞蓬还笑着调侃她道:“啧啧,青竹丫头,你资质明明不错啊,怎么体力不太好?不过放心,有本将在,每天切磋一下,一年后你的实力大概能变qiáng一层吧?”
青竹:“……”我只是个管qíng报的而已,将军求放过啊!口胡,还是溪风聪明啊,这两位的事qíng她再也不管了摔!
飞蓬看着难得大着胆子瞪他的青竹,过去揉了揉她已经乱掉的发髻,笑道:“休息好了的话,别忘记往寝室里给本将送水沐浴,还有拿些你们魔界的烈酒过来,回归后我一直没来及好好喝一回,今天倒是酒瘾犯了。”
说罢,飞蓬转身走向寝室,笑容却淡了,魅央的事qíng终究让他心中沉郁,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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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夜,真魔殿偏殿寝室,软榻
飞蓬心想,这些天自己已经看出,青竹办事能力很qiáng,对重楼也忠心,知晓真相后,她一边小心谨慎的试探自己对重楼的看法,另一边,又尽量不动声色地撮合自己与重楼,这番心意倒是正和他意,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所以,最后他又让青竹去取酒,想来青竹肯定会传讯给重楼,然后今天下午发生的所有事qíng,包括自己心思不渝,重楼都会知晓,再加上已经一个多月,治疗的灵力都用尽了,今夜不出意外,重楼定然会来!
想到这里,飞蓬淡淡一笑,罢了,局已布下,现在就等着那个魔自投罗网了,没道理自己都醋了,他还浑然不觉,不让那个招蜂引蝶的魔自己也跳一回醋缸,岂非白白làng费了本将一番心计?
然后,飞蓬就悠悠然的自饮自酌起来,魔界的烈酒,辛辣灼烧,倒是够刺激的!不过神算不如天算,这令魔族喜爱的烈酒,对神族来说也是易醉的,飞蓬终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不知不觉间,他的脸上多了红晕,眼神也已经朦胧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魔界已经是深夜,空间忽然微微扭曲,重楼的身影从中出现,他抬头一看,脸色不由一怔。
原来,刚刚沐浴过的飞蓬穿着单薄的亵衣,半倚在靠窗的软榻上,他的长发微湿地垂散下来,在亵衣上留下道道水印,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飞蓬遥望着魔界清冷寂静的月色,那张俊秀的脸上,双颊一片红晕,明显已是半醒半醉,但一手仍执了酒杯,往口中缓缓送去。
重楼反应过来,一步上去抓住了飞蓬的手,道:“等等,飞蓬!别喝了!要喝你也披件衣服啊,魔界夜冷,这样你也不怕着凉!”
对于重楼的话,飞蓬没什么反应,只是看了他一眼,那迷离的眸光证明面前的神是真的醉了,重楼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把飞蓬从软榻上拉下来,就听见飞蓬闭上眼睛,脸色绯红的说了一句:“夕瑶,我只是醉了,无事,休息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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