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没有对他说明其中复杂的原因,也没有对他的问题直接肯定,只是说:“看了些资料,对那里稍微有些兴趣。”
凛有些激动:“既然不是非去不可,那哥哥就不要去了……”
“凛。”鼬打断他的话,“这是已经决定的事qíng。”
凛哑口无言,他直直地看着鼬依旧平静的脸,又忍不住红了眼睛。鼬本以为他会直接哭闹,却见他将面前的书本推开,气愤地喊道:“我不要学了!我讨厌日本,也讨厌日语!”然后就跑开了。
鼬没有追上去,他捡起凛摔在地上的笔,深深地叹了口气。
晚饭的时候凛也没有下来,佣人说他把自己锁在房间不肯出来。鼬顶着祖父和田中管家打趣的脸,默默无言。祖父笑着说凛的脾气比刚来的时候大了不少啊,鼬低头不语,放下餐具上楼了。
第二天,凛依然不肯下楼。祖父嘱咐佣人上楼好好照顾他,鼬在一旁听着,始终不开口询问。老人看着他消瘦的身影,低叹道:“你又是何必呢。”鼬没有回答,起身去了书房。
下午的时候,老人来到鼬的书房,一开门就见他坐在窗旁的椅子上,仰靠着椅背看着窗外发呆。听到开门声才缓过神来,站起身低声喊了一句“祖父”。
老人目光沉沉的看着鼬,问他:“就这样放着而不管?”
鼬知道他问的什么,平淡的回答道:“这样比较好。”
老人摇摇头,在鼬身边坐下,“虽然明白你的想法,但我是越来越不懂你了。”
鼬走过去,来到窗边将窗帘掩了掩,遮住刺进来的光线,才轻笑着说:“祖父就当是我任□□。”
老人叹息着不语,鼬也坐下来,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凛不过小孩子心xing,大概我走了之后会消沉一段时间,时间长了就好了。只是他的学业,不知道祖父对他有什么期望呢?”
“我还能要求他什么,他若自己争气,学什么我都同意;他若没有兴趣,平平淡淡的也好。”老人也知道凛对课余技艺不上心的程度。
鼬见他并不执著,就松了口气:“那就不要求他学什么了,也许等他入了学,自然就对什么东西有了兴趣。”
老人不由地打趣他:“这么为他着想?”
鼬闷声回答:“他是我的弟弟,我自然想让他能自由些。”
“罢了,你向来有主见,如果是你决定的事,祖父不会有意见的。”老人起身,准备出门。鼬也站起来,想送他出去。
只是临出门时,老人仔细地打量了鼬很久,认真地对他说道:“虽然别人不一定了解,但是爷爷知道,鼬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呐。”
鼬目送老人离开,看着他不再□□的脊背,心里有些涩涩的苦。
当天下午,鼬就订好了月底的机票。
距离他离开只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家里的气氛也渐渐紧张起来,逐渐有了他刚入公学时的感觉。田中管家与当年相比老了很多,但依旧亲自忙碌地为他准备东西。
凛不知被祖父说了什么,虽然不闷在房间了,但除了吃饭,一直在躲着鼬;就算是在餐桌上,他也是远远地坐在鼬的对面,整个人都恨不得钻到食物里,飞快地吃完就跑掉了。
鼬本来只是想他过了几天能冷静下来的,这样子看来,就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他讨厌了。但是他终究是要离开的,现在去安慰他,等到离开了不过还是一场伤心。
这样就很好了。鼬想。
过了两天就是周末,西里斯和亚伦提早就联系鼬,要来找他玩。他们并没有在家里待太久时间,和祖父见过之后就拉着鼬出门了,一副鬼鬼祟祟的神秘样子。
他们绕过市中心,让司机直接把车子开到偏离市区繁华的地方,让司机在这里等着,三人下了车,沿着路边的小径往里走,兴奋中还有些紧张,鼬看着他们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隐藏在修剪良好的园林中的一栋建筑,建造风格内敛而低调。他们进去之后自有人迎上来,西里斯与服务生打扮的人低语片刻,他们就被带到了位于一楼遮蔽xing良好的隔间。
这似乎是类似酒吧的地方,舞台上有人抱着吉他唱一首平缓的歌,不过人并不多。隔着重重盆栽卡座之类的障碍物,可以看到有隐隐约约的身影,大概是客人之类的。偶尔也会有装扮不同的女郎或年龄不同的男生路过,从容地走进不同的隔间。
西里斯说这是一家会员制的休闲会所,他特意央求叔叔借来了会员卡,为了带鼬过来开开眼界。鼬听他这么说,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鼬有什么爱好么?给你找个喜欢的。”西里斯嬉皮笑脸地问他,亚伦同qíng地看了鼬一眼,默默地坐在一边喝着低酒jīng的调酒。
“不需要。”鼬果断拒绝。
“那怎么行呢?!”西里斯狡猾地说,“要知道,你要去的地方可是日本,日本啊!听说日本女孩可是很热qíng的,鼬从没jiāo过女朋友,可不一定能招架的了。所以还是先练习练习,增加一点免疫力。”
鼬对他的逻辑实在无语极了,又觉得能和一脸戏谑的西里斯认真的自己,实在是太失败了。
☆、网球王子9
西里斯到最后也没有成功看到鼬的热闹——能喝到低度酒就不错了,没有人陪同,会所也不会给三个少年提供更深层的服务。他们三个就坐在那里,随随便便地找话题聊着,顺便让西里斯把他感兴趣的东西都尝试了一遍,眼看着实在没什么能玩的了,才离开这里。
鼬送走了把他送回家的二人,一个人进了大门往里走,不经意间就想到了,西里斯这家伙,又是打着为他着想的名义自己开心了。
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日子了。前一天的晚上,鼬用过饭,和祖父说了一会儿话准备回房,就被守在门口的田中管家拦住,请他去琴房看一看。
琴房在东楼的一楼,鼬来到时,里面已经亮着灯了。
一打开门,他就看到了凛,穿着整齐地端坐在钢琴前,见到他进来,只冲他抬头笑了笑,就低头弹奏起来。
很欢快活泼的节奏,是肖邦的《小狗圆舞曲》,鼬曾经和凛玩闹时给他弹过,还以为他并没有注意。
凛对钢琴表现得一向不怎么热衷,虽然学会了基本指法,但平常也只是练习一些基础的乐谱。《小狗圆舞曲》难度并不是很高,但节奏有些快,对凛这样的初学者来说,确实有些困难。
刚想着,他就听到凛出了错,但他仍旧很认真地弹了下去。鼬恍惚地想,这样的程度,他应该练习了很久吧。没有在家里发现,大概是田中管家在外面给他找了练习的地方,怪不得这么长的时间都没见到他了,就连去花房,也没有遇到他。
凛已经弹完了钢琴曲的第一小段,第二小段没有那么急促,但是他体力消耗得厉害,重重地喘息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借力。是了,他身体并不好,养了很久也仍然瘦弱。鼬走到他身边坐下,低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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