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也在细细打量结城鼬。他是在车上才听闻要参加的是一个葬礼的,父亲说结城家与迹部家并无竞争的领域,反而合作过几次,相当令人满意。“结城实能将结城家的产业扩大至此,也算是个人才了,只是英年早逝,未免让人觉得可惜。现在当家人过世,继承人还小,结城家,又要不稳了啊。”他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是无聊的大人们的无聊野心罢了。
只是他最近迷上了网球运动,挥拍的畅快,将球猛地回击过去的酣快淋漓,站在网球场掌控全局的满足感,一切都让他陶醉。而这样耽误了一天的训练让他十分不慡,虽然他现在只能做基础练习,并不能上场比赛。“回去一定要挥够三百次球拍才行。”他心里想着,下了决定。
结城家的人分外得多,父亲带他上了香,叮嘱他和桦地去庭院玩后就离开了。他向着自己肯定的方向走去,过了一会儿发现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的桦地也不见了。这下好了,迹部景吾忍不住扶额,本想拉住过路的佣人问一下,又自觉十分丢人,还是硬着头皮随便挑了条走廊走了,不知不觉就上了二楼,遇到了那个背对着他的小孩子。
他本来觉得这样失去了父母,结城鼬一定痛哭流涕,说不定会难过的下不了chuáng。可当那个孩子转过身,他才意识到,这样的人就是结城鼬的话,那可真是……有趣起来了啊。
那是一个和他同岁的孩子,半长的黑发十分柔顺,五官清秀却并不女气,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深邃得波澜不惊,却在下一秒笑弯成一轮残月。“初次见面,我是结城鼬。”他的话说的不紧不慢,虽然不可避免的带着童音,但是咬字清晰,十分好听,“刚刚看到你在楼下了,是迹部家的景吾君吧,还请多多关照呢。”
这样的礼节周到,这样的温和乖顺,这样的…坚毅不凡。
他不禁笑了起来,张扬而夺目,“姑且算你华丽吧!初次见面,本大爷就是迹部景吾。今后一定会,多多关照的。”他伸出右手,看着结城鼬虽然惊讶,但仍旧伸手与他jiāo握,笑得越发肆意。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父亲,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也许真的能和这家伙成为朋友呢。
☆、网球王子2
英国的夏天十分宜人,气候温和,空气湿润,并不会出现特别让人烦躁的高温酷暑。虽然偶尔也会热起来,但总是很快就恢复了凉慡。前几日刚下了一场雨,田中管家吩咐佣人将庭院重新整理了一下,这样一来院景虽然没有以前繁茂了,但总体却是jīng神了很多。
带着公司刚传来的文件传真,田中步履匆忙地来到一楼的侧厅,却在即将进入时慢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推门进入。安静的大厅里,满头银发的老人笑意满满地看着与之对弈小小少年,棋盘上白子已成围杀之势,累得少年手持黑子苦苦思索下手之地,只逗得老人笑得愈发深刻,边伸手拿过一旁的茶水轻抿,边朝他看来:“何事?”
田中恭敬地弯腰行礼,示意手中的文件:“是公司那边的事。”老人了然,但也并不多言,只对着抬头向他的少年说着:“今日看来,你虽棋力稍长,但仍是恪于防守,进攻不足。不如自己复盘看看,必能有所斩获。”语罢,他仍然做出一副大师的派头,缓步走开。田中向那少年行了一礼,转身跟上。
才出了侧厅,果然就见刚才还是高手姿态的老人已兴奋地将自己的胡须揉作一团,田中管家顿时忍不住叹气:“老爷,还是先处理要事吧。”他是和老爷一起长大的,对他一反年轻时qiáng势霸道的老顽童xing格十分无奈。老人白了他一眼,得意地道:“你懂什么。鼬这小子现在几乎已是无可挑剔,唯独围棋一技上我还可以打压一番他,不然岂不失了为人长辈的乐趣?”田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小少爷自幼聪颖过人,只是太过懂事了,让人心疼。”
老人的脚步也是一缓,沉思着开口:“他本就不如一般孩子活泼,自阿实他们走后更是沉静。这样也好,我原还担心他年纪太小受不了打击,看他也绝非压抑qíng绪,倒是放心了些。”他拿过田中手里的文件随便翻了翻,不屑地哼了一声:“一群喽啰,老头子我虽然老了,可我结城家数代人的心血,还得给我孙子看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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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一个人待在侧厅,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外表是小孩子,他却不愿意和一群十岁的孩子参加什么夏令营,实在愁人的很。索xing闷在家里,看看书也好,只是不小心被不怀好意的祖父抓来对弈,还要小心谨慎地露拙,委实辛苦。不过,这样的祖父,总会让他忍不住想起记忆中那个睿智而慈祥的三代目,一样的童心未泯,一样的慧眼如炬。不管后来qíng况如何的失控,他总是感激他的。
佣人来门口通报,说是迹部家的少爷到了。他虽然因许久不见的友人到来高兴,但也正因为此人更加头疼,不禁露出了苦笑。
“这幅表qíng,还真是不华丽啊。”果然,这个人一来,外面的阳光好像炙热起来了,连整个厅堂都仿佛被增了几分亮色。
鼬支着下巴,看着迹部在他对面坐下,旁边是一向老实的桦地,打量着两个人身上的运动衫,了然地开口:“刚从俱乐部回来啊。”他们虽然jiāo好,但对于迹部的爱好网球,鼬却并不感兴趣,就连社团,加入的也是与网球毫无gān系的马术部,因为并不需要经常参加训练。
比起热血的网球,他更加青睐she箭,手持弓柄的沉重感,拉开弓弦的张力,瞄准箭靶的专注,长久酝酿后放手she击的凝重,以及忽略一切仿佛天地万物皆不存在的感觉,都让他想起那个忍者世界命悬一线的危机感。那是十分黑暗的过去,但也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记忆。
每次他们去俱乐部,鼬都会一个人练习she箭,虽然用的是最轻巧的弓,他仍然专注地she出一箭又一箭,即使早已练出了准头,但并不会因此松懈。
迹部挑了挑眉,眼角那颗泪痣显得分外夺目。“每次过来找你都是在千篇一律地看书,今天倒是玩起围棋了。”他端起佣人奉上的果汁,十分嫌弃地道:“都说了不要给本大爷上这种东西了,啧。”
“那可不行。”鼬摇了摇手指,“迹部君还是小孩子,禁止咖啡。当然,茶水也是不行的。”他说的十分正经,迹部却知道这个人绝对在拿他调侃。
算起来,他们从认识到现在已经有五年了。虽然时间并不长,但已足够他认清眼前这个家伙。当初旁人口中那个孱弱不经人事的富家小少爷的形象早已支离破碎,重新拼凑成了这个一脸无害,满脸笑容,看似乖巧却会不动于色狠狠回击伤害的少年人。
国王小学的学生虽然多出自上层阶级,但正是这样的背景才让他们有着更yīn暗的手段。迹部家和结城家都是来自远东的外族,和这些本地财团比起来显得根基不足,这些年日益发展壮大,不知挡了多少人的财路。来自家庭的信息深深地影响着孩子们,虽然大多数人都持着jiāo好的态度,但也不乏找茬闹事之流。尤其是鼬,当初因为结城夫妇过世,结城集团股市动dàng,虽然结城家的老家主重新出山掌权,稳定下了局面,但目光短浅的鼠辈在哪里都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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