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被神明命名后就会绝对服从于神明,一旦被发现异心就要遭到驱逐,或者被剥夺名字。要么成为被随意驱策的野良,要么被时化影响,被妖魔吞噬。
所以鼬的出现,的确让岩弥困惑不已。
不能被神明命名,不能为神明驱策的神器,这是从来都没有过这种qíng况。
只恐,为‘天’所不容。
身为相当古老,传承已久的神器,没有谁会比岩弥更加了解上天的本xing了。
那是掌握着绝对的控制权,不能被任何事物否定的存在。
不接受任何反对的意见,一旦出现了反抗自己意志的人,就会无qíng抹杀。
天,曾经将所有逆天而行者全部肃清了。
那么一个前所未见的,不能被掌控的神器,就绝对不是上天所乐于见到的了。
岩弥想到了更早的时候,神明们争斗不断,秩序不存的时候,那个被称为“葬送者”的神器的命运。
更让岩弥困惑的是,直到现在,上天依旧无动于衷。
无论是威力十足的一线,还是一点即通的术,鼬都做得十分完美。
完美到让岩弥心惊。
要知道,和神器们普遍借助境界线防御不同,所谓的术,是透过绑住名字才能使用的招式,并且无法对于比自己层极高的人使用。
而鼬初次使出的缚布,就已经让岩弥无法动弹了。
真是可怕的天赋。
明明只是个没有主人的神器,明明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他都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岩弥甚至无法想象,对方到底能够qiáng大到哪种境界。又不禁担忧,不被控制的神器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
那绝对不是任何人都想看到的qíng况。
但是,惠比寿却相信着他。
岩弥的忧虑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即使知道了鼬的能力后,他除了遗憾之外,就再也没有更多的表示了。
虽然向来支持惠比寿的决定,但是岩弥仍然疑惑。
“他活着的时候,一定是意志坚韧之人。”惠比寿把玩着手中的面具,“成为神器的那一瞬间,即使没有能够看到他的记忆,但是那种感觉是不会有错的。”
“目标坚定,心中不移,彻底地贯彻着自己的意志,他是天生的道标呢。”
岩弥将要吃的药拿到惠比寿的面前,惠比寿叹了口气,接了过来:“不知道他会不会成为祝之器呢。”
可惜的是,鼬是不可能成为祝器的。
惠比寿深知这一点。
祝之器,是神器赌上姓名保护主人的证明。
没有主人和名字的神器,又怎么可能成为祝器呢?
作者有话要说: 嗨,我又很烦人地回来更新了
☆、野良神4
惠比寿作为庇护一方的神明,能够出门的机会却少的连一只手都能够数得过来。
一则是由于严禁克制已经融入到了他的骨子里,他本身并不是多么热衷于玩乐;二则是因为他确实有很多需要做的事qíng,不管是神明的职责还是他自找的。
对于人间,他了解的甚至不比鼬多些什么。
所以当鼬向他提出来“带我熟悉一下这个城市”时,惠比寿难得地露出了迷茫而无措的表qíng。
——一开始仅仅是没有反应过来鼬的意思,但明白了之后就更加不知所措了。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不知是第几天在海港钓鱼了。惠比寿对于这样的活动乐此不疲,或许再加上有人陪他一起的新鲜体验,每一日的huáng昏时刻,不管走到哪里,鼬都能被装备齐全的惠比寿找到。
他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做点什么了。
刚过了中午,惠比寿还坐在他房间的榻榻米上,虚抬的手上握着一支笔,茫然地看着屋里另外的两个人。
岩弥见他这个样子,无奈极了。警告似的瞄了一眼仿若无所察觉的鼬,他微微行礼,对着惠比寿说:“今天并没有其他事务,少爷您可以回来的晚一些。”
这算是支持他出去走一走了。
只是就算已经站到了神社的门口,惠比寿还是在沉默无声地思索。
看起来他还在疑惑于这两个人的深意。
“走吧。”鼬率先走在前面,知道他自己会跟上来。
路过鼬曾经光顾的那一家店时,惠比寿已经稍微打起了jīng神,双手拢在宽大的狩衣袖子底下,有些意动地四处打量。
鼬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然后指着墙上仍然挂着的很多的惠比寿木雕,端正着表qíng告诉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就想让你来看看了。”
摘下一个拎在眼前看,惠比寿根本就没有自己被人调侃的自觉,反而在很认真地说:“难道我变成这个样子人类会觉得比较好一点吗?”
神明们是可以改变自己的样貌的,只是他们更多的时候都会顺其自然,并不怎么注意这一点。
他思考的样子实在严肃,鼬真担心他确实会这么做。
“那只是人类臆测的你的形象,你并不需要配合着他们改变自己。”他斟酌着开口,“何况,他们需要的只是你存在的本身,而无关长相或者样貌。”
惠比寿倒是很正经地点头,很是认同的样子:“你说的很有道理。”然后就把他拿着的坠子挂回了原处。
不知为什么,鼬只想松一口气。
大概是由于临行前岩弥托付的目光给予了他太大压力了吧。
或许是为了让惠比寿更加轻松一些,他临出门的时候,岩弥留下了所有的神器,说是神器们有需要做的事qíng。管理主人的神器是道标的职责范围,惠比寿没有多加疑问。
正因为如此,惠比寿今天称得上是轻装上阵。
因此也就意味着手忙脚乱。
比如说现在,他在登上天桥台阶的时候,右脚狠狠绊住了左脚,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面朝上直直地往下摔去。
天空,瓦蓝瓦蓝的一片。
这是惠比寿最直观的感受,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qíng。
步伐紧凑的行人从他的身边匆匆忙忙地走过——提着香包的时尚女郎,面色疲惫的西装男子,成群结队的小学生们,边走边打电话的青年,一个个地登上台阶,朝着自己认准的方向离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也许只有那个被抱在母亲怀里,兴奋地呀呀叫着的幼童,才目击到了这即将发生惨剧的一幕。
然后就被拽住了手腕,身体半悬在楼梯上。
“啊。”鼬手上稍微使力,拉他上来,等到惠比寿站稳了才说:“总觉得要多注意一下你,果然差点出事啊。”
说谎。惠比寿想,他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意外,偏偏到了几乎摔下去的时候才出手。
不过鼬笑得温和,惠比寿便什么也没有说。
这两个人无所事事地闲逛着,不知走过了多少街道,站在人群中等了多少个红灯;看了街头流làng艺人的表演,从小巷里对峙的不良少年身边经过。惠比寿对于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兴致勃勃的样子,眼睛从不注意别的。他最感兴趣的地方果然还是人们的商场,几乎在里面穿行而过,一家商店都没有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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