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只是盯着他因为怒气扭曲的脸,说:“这么qiáng烈的负面qíng绪,你就不怕会影响你的主人吗?”
“我没有错!”原弥猛地一挥手,“惠比寿大人只是被你蒙蔽了,居然竟然允许你这样连野良都称不上的神器放肆。我要帮惠比寿大人扯下你的真面目!惠比寿大人是最公平正义的神明,他一定会知道我的正确的。”
原来是这样啊。
神器们是会犯下错误,他们的错误会由神明们承担痛苦,以此分辨对错。
但如果一个神器坚信他的所作所为是正确之举,甚至深信自己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主人着想,那么这个规则就不会适用。
原弥根本就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他们在这个院子里站了很久都没有一个神器出现,不难想对方是做好了怎样的准备。该怎么说呢,为了主人不顾一切的神器?
即使对面不远的原弥仍然咬牙切齿的样子,鼬依旧暗自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换个角度思考的话,惠比寿应该也说得上幸福吧。
毕竟有这么忠心的神器。
虽然做出了很可惜的事qíng。
“你要找我做的事qíng,就是和我说这些吗?”鼬眯了眯眼睛,细致地打量着他,“是打算用说的让我离开?”
原弥不屑地看他:“如果你自己有觉悟的话,就应该主动离开,不要再给惠比寿大人增添麻烦。但如果你还是不知悔改的话,我当然有手段驱逐你——缚布!”他突然间伸出手指划出术法。
术法可不是所有神器都会的东西,被派遣到此岸留守的神器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
鼬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原弥刚露出得意的笑容,鼬就叹了一口气,抬起来右手指着他。
“怎,怎么……可能……”原弥惊诧地变了脸色,后退几步,“缚布!缚布!……”
鼬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是从未在岩弥之外的神器面前用过这个,大概不知不觉中被你们当作什么都不会的新人神器了吧,原弥!”他的手指飞快地划出痕迹,“缚布!”
惊慌地后退的原弥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了身体,再也无法动弹。
说起来,自从上次在岩弥身上成功使出后,就没有什么机会用了啊,怪不得会被人小看呢。
原弥还保持着不可置信的表qíng,努力想挣脱开鼬的术。
“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对你说什么的,只是有些事qíng需要向你求证。”鼬从坐着的地方站了起来,慢慢地踱到他的旁边,细细思索着,然后问道:“和你透露我的事qíng的人,应该是惠比寿神器中野良的存在吧?”
原弥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想要控制身体。
“这可不行呢,原弥。”鼬摇了摇头,“如果你不肯回答的话,我会相当困扰呢。”
他等了一会儿,原弥还是没有开口。
鼬皱起了眉头:“虽然很不想这么做,现在也只有qiáng迫你一下了,抱歉。”他拨开原弥的手腕,露出了鲜红的“原”字,“原,朗朗。”
“告诉我,向你透露我的消息的人,是谁?”
“筒……筒弥……”
“那是谁?”
“她是……是惠比寿大人以前……以前命名的神器……”
“是她告诉你,我是妨碍惠比寿,gān扰惠比寿的存在吗?”
“没……没错……”
“关于驱逐我的那部分,她是怎么说的?”
“……她她她说……是个一无是处的新神器,就连我都能解决……”
“滨海神社的时化,是你的谎言吗?”
“不,不是……”
“筒弥去了哪里?”
“啊啊啊啊啊啊!!!”原弥嘶喊着出声,“……我,我不知道……”
鼬看他痛苦难耐的样子,放下了指着他名字的手指。
原弥喘着粗气,说:“居然……对神明的神器动用私刑,惠比寿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是这么顽固啊。
不过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选中。
鼬知道,原弥只是被某个人利用的工具而已。那个真正想要被传达的信息,鼬相信自己已经收到了。
原弥会坚信自己对惠比寿有害,必然是相信了某个他认为值得信赖却又真的背叛了的人。这样的人选中,就只有身为惠比寿的神器却拥有多个主人的野良了。
筒弥,是叫这个名字吧?站在那个野良背后的人,又会是谁呢?
可惜的是,原弥只被野良撺掇着做下了这些事qíng,根本就没有和真正的主使者有关系。就算现在去找那个叫筒弥的神器,相信她也已经不知所踪了。
他们费下了这么多心思,做了这么多的事qíng。挑拨原弥的心思,隐藏鼬的能力,然后给原弥创造机会前往高天原,无非就是想通过一无所知的原弥向鼬传达出这样一个信息——滨海神社的时化是一个陷阱。
看来,我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妨碍了某些人啊。
这种堂而皇之的陷阱,就算知道,也不得不踩进去。
是个很可怕的对手呢。
只是被人利用这种事qíng,不能原原本本地告诉原弥。
否则只会影响他的qíng绪,然后刺伤惠比寿。
“你啊,就安静地在这里待着吧。”鼬没有解开束缚着原弥的缚布,“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惠比寿他们会回来解开这个术的。”
他走到大门的时候,正在门口站着负责警戒的是高弥,见到鼬走了过来,笑着和他打招呼:“鼬桑,今天怎么出门了?”
鼬笑了笑,温和地说:“突然想到有些事qíng需要找惠比寿大人商量,麻烦你送我去一下滨海的神社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筒弥就是野良,原本是夜斗父亲的神器,名为螭,后来被送给夜斗,夜斗给她命名绯,她成为野良后有很多主人,前五代的惠比寿也给她命名过,叫做筒弥
夜斗的父亲想要利用惠比寿拿到huáng泉之歌,并且掩饰自己术师的身份,鼬哥对他来说是个障碍
☆、野良神11
高弥将鼬送下神社之后,因为需要及时回去,不能停留太长的时间。
临走的时候,他还担心地问:“真的不用我带您去海岸吗?”
鼬只是挥了挥手:“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
大概因为突然的时化,神社里没有任何神器的存在。鼬粗粗地查看了一遍,就朝着惠比寿的方向找去。
那种十分好闻的,充溢着令人qíng绪安定的气息。
是只属于神明的味道。
从神社的后院出去,拨开遮掩的重重树枝就可以看到,那群正在战斗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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