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奇怪的?”戮世摩罗道,“养着他们又不是吃gān饭的,像诸葛亮这种讨厌的聪明人上位者,事必躬亲的结果如何?还不是累死了。”
“我是觉得你奇怪,”素续缘意味深长道,“你说,像你这种跳脱不羁的xing子,说话又刁钻气人,怎么他们还这么喜欢你呢?”
“喜欢?!”戮世摩罗一个趔趄落到了地上,差点倒仰撞上院口的小门。
素续缘被他的动作逗得一乐,也轻飘飘停在地面,“你仔细听过他们谈起你的口气吗?就像在谈论一个顽皮的孩子。”
戮世摩罗被他的形容深深恶心到了,一手推开了旁侧小门,很是不屑,“……废话连篇,抓紧赶路!”
素续缘拉住了他,“你……确定?”
戮世摩罗回头,“本尊看起来像在说笑?”
“如此贸然行事,欠妥。”素续缘还是有些犹豫。
“你怎么这么麻烦?”戮世摩罗挥开他的手,yīn阳怪气道,“不就是去看看表演,本尊都亲自去邀请你了还要怎样?要不是看你在房里待太久谁愿意找你,实在是伤我好心呢。”
素续缘眨眨眼,“可我们没有请帖。”
戮世摩罗挑眉,“你是谁?”
“……素续缘。”
“你老子是谁?”
“……素还真。”
“这不就得了?”戮世摩罗赶紧将他拉出来关上门,吊着嗓子道,“别磨磨蹭蹭,时间不等人诶,快走快走。”
素续缘被他拉出来小门,半晌无语,“我说,你不会是专门找我背黑锅的吧?”
戮世摩罗捂着胸口往后跳退,像是被他惊着了,连忙讨好卖乖,“哇咧,本尊可是九界修罗国度三好帝尊呢,怎么可能做这种敢做不敢当又没品的事?”
这个弟弟略麻烦。
素续缘叹口气,只好向着人声鼎沸的方向走,边走边道,“你这一身魔气能收起来吗?”
“简单。”
“能否顺便把‘本尊’两个字也一同收起来?”
“容易。”
“……你方才说的‘三好’,是哪三好?”
“哦,这个啊,不就武功好xing格好相貌好?”
xing格好?素续缘望望天,他猜修罗国度必是个相当宽容友爱的国度。
……
云帘清昊。
这地方暂时住着一个人,他叫墨倾池,乃为儒门圣司,曾设计让一页书身亡,让叶小钗险些身亡,现在,又设计了风之痕的弟子以威胁,换得解锋镝来此一见。
解锋镝整冠清嗓,道,“解锋镝赴约来迟,还望圣司海涵。”
“不迟,比在下预想中要早。”
清冷肃穆的地方倏有残风轻抚,有人缓步走出。
雪白衣裳外还有一层锦缎纹卦,飘逸的白色长发仅有一顶金龙双头冠锁住,眉清目正,刀削面貌,看起来颇有几分孤高和贵气威严。他背囊长剑,时有笑意疏浅,眉角亦有兵中君子的攻伐之气。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这样的面貌出去,还未说话便先给人三分正气凛然的错觉。这样的人,解锋镝实在没想到他会设计一页书遭逢大难,也实在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
墨倾池引他入内,既不奉茶也不请坐,站着开始了寒暄,“我听闻阁下乃古原争霸副主持,还当近来风波不断难有时间赴约,本已准备好多等两日,没想到阁下来得如此之早。”
解锋镝摇着扇子,暂且未没挑明来意,道,“解某得人分忧,自然有了空闲。”
“哦?莫不是那位横空出世的白衣至jiāo?”
“阁下亦有所耳闻?”
“只是猜想,或许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
解锋镝笑了笑,“他为人低调,鲜少出世,没想到还能与圣司有过面见,稀奇。”
这有什么稀奇的?墨倾池看着他,不紧不慢道,“难道罗公子的jiāo友qíng况,也在解锋镝必须了解的范围之内吗?”
此话有诡,解锋镝声色不动地另择重点,“他姓罗?”
“他姓罗,叫罗碧,”墨倾池笑了笑,“至少,月前我遇见他时,他是这个名字,且与流言中的风流làng客大相径庭。”
罗碧,是在雪山之上,史艳文故作口不能言,在他胸口上一笔一划写下的名字。解锋镝扬了扬嘴角,眨眼又压了下去,虽然他很想知道这“一面之缘”的细况,但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道,“艳文能与圣司相识也是有缘,不知,能否看在这段缘分之上,给解锋镝一句实话呢?”
这才是正题的开始。
墨倾池背过手,忖度片刻后,问,“你受邀来此,就是为了要句实话?”
既然有所犹豫,便知这实话也并非难以启齿,或许此前种种,皆有苦衷所致,但错即是错,当中的责任与动机还是要分清楚。不过,现下还是人最要紧。
“黑衣剑少呢?”
“他很好,”墨倾池侧目看他,“只是被点了xué,并未有任何伤处。”
如此便好,解锋镝松了口气,“说罢,圣司如此大费周章邀请解某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在下只是想要一封推荐信。”
“推荐信?”
“事实如此,”说不出是无奈还是好笑,墨倾池叹了口气,“在下yù修单锋剑,而单锋剑大成其人忧我善恶,请以武林明宿素还真或一页书之推荐,方可教授,是以墨倾池来此援请。”
“……”
单锋剑,修习外形与扶桑刀有所相似,修习功法容纳刀剑优势,为时下武林追捧,确有其出众之处,然刀剑各修至臻,单锋双锋又有何异?墨倾池自诩醉心剑法顶峰,留意于此并不意外,若凭他曾帮助过不动城对付九轮天之事来看,要封推荐信,不难,可惜了……
墨倾池乃儒门圣司,做事正派,如今竟为了封推荐信而来威胁解锋镝,确也好笑。只这善恶难分,若心怀恶念之人得到了,只怕为祸武林。
可,墨倾池此人,善恶何定呢?
解锋镝想了许久,问墨倾池,“阁下当初设计前辈与好友,也是为了单锋剑?”
“是,”墨倾池敛容,“我所助力之人,恰习单锋。”
“……就为了学习单锋剑,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罔顾人命?”
“……是。”
“我不信。”
“……”
解锋镝笑了笑,又上下打量他,“解某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几分自信的,阁下并不像是为了追求剑道顶峰而不择手段之人,背后必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若不能告知,解某这封信怕是很难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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