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银燕垂下头,面红耳赤,十分尴尬:“……知、知道的。”
忆无心好奇地拽着藏进人的衣服:“爹亲,大婚之夜要做什么啊?”
藏镜人呆滞半晌,突然抡起盾牌,额上青筋bào出,“臭、小、子!以后再敢在无心面前讲这些话!本座扒了你的皮!!”
“欸!爹亲!你为什么要打人?二哥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史仗义狂翻白眼。
……
“皓月光哥哥,”阿大用勺子指着天上,“我刚刚好像看见流行了耶。”
“流星?”皓月光从老翁手中接过另一碗面糊糊,端给阿小,“大白天的哪里有流星,你看错了吧。”
“看错了吗?”
阿大咬着勺子皱眉,突然听阿小叫道:“皓月光哥哥,我这碗没有醋!”
皓月光怔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跟老板弯腰致歉:“抱歉,我这两个弟弟口味比较独特,所以……呵呵。”
老板笑了笑,从货箱里捧了个旋纹瓮出来,用袖子擦拭几下,用木勺舀了两勺放到两个孩子碗里,乐呵呵道:“没事,老朽有个儿子,也跟他们一样,喜欢在面糊糊里放醋,中原的人都不喜欢这味,老朽就给收了起来,没想到今儿糙市遇上了。”
“实在多谢,”皓月光摸摸脑袋,“明日在下就把钱送下来。”
“不必了,”老板盖上锅盖,扯了条板凳坐下,“本来喜欢吃这东西的人也不多,我也不差这点钱,就是消磨个时间。”
他好似对两个孩子特别关心,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放低声音,逗弄其两个孩子来:“好吃吗?说不好吃可就收钱了啊。”
阿大阿小抿抿嘴,他们虽然流làng惯了,眼色也看惯了,知道老板是在逗他们,喜滋滋地讨巧卖乖道:“伯伯,好吃的,伯伯不收我们的钱好不好?”
“嗯……伯伯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老板又笑。
“是真的!”阿大三两下吞完所有面糊糊,跳下板凳,来到老板面前,“伯伯做的面糊糊和爹亲做的一样好吃,人肯定也和我爹亲一样好心,对不对啊?”
“嘿!巧了,你们和我儿子也挺像的。”
阿小从碗里抬起头:“那伯伯还收我们钱吗?”
皓月光不禁苦笑,这个娇撒得得心应手收放自如,比他这种木楞脑袋可是吃香得多。
老板也失笑,道:“不收钱!两个滑头。”
须臾,阿小也抹了嘴巴。
皓月光见状,又看看天色,猜想大概那家子人也谈得差不多了,再以他们上山的速度,慢慢走着,估摸傍晚时间就能到正气山庄,若是时间巧,正好还能赶上晚饭。
可以动身了。
“老板,”皓月光拱手,“时间不早,在下要携两个弟弟回家了,就不打扰老板做生意了。”
“这就走了?”老板咂嘴,意犹未尽地看着两个孩子,“明天还来吗?”
两个孩子同说“还来”,又想起皓月光,连忙转头,可怜兮兮道:“皓月光哥哥……”
皓月光被他俩一看,硬汉心中那点深藏的柔qíng被触动,立马豪气gān云道:“来!咱们还没给老板饭前呢!”
“好耶!”两个孩子跳起来,在老板膝前笑道,“那伯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好好好!”
老板也笑,反身从木车上取了两个小泥人,这是时兴的玩意,但凡是个货郎都有带的,吸引小孩用,老板准备了不少,但因着样子少,也没送出去几个。他拿了两个,又看看两个孩子,看他们眼睛放光,越发心喜,便gān脆把剩下的几个小泥人都取了,分给两个孩子。
“来来,这个兔子给阿小,这个小乌guī给阿大,这几个小人一样,都给你们……哦,还有朵太阳花,明天我再给你们带好不好啊?”
“好啊!谢谢伯伯!”阿大阿小相互换着看,伸手抱了抱老板,继续赏玩小泥人,或说你的小些,或说那比鼻子斜了,或者这个人脸和我们好像啊,混乱一团的。
皓月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老板,你怎么分得清他们的?”
他天天和两个孩子待在一起,都没分清过,这老板倒是眼尖。
老板抚着胡子,乐道:“缘分吧。”
皓月光不置可否,抓住两个孩子的手告别:“那老板,我们明天再来,告辞。”
“请。”
像个武林人。
“哼!”
藏镜人沉着脸:“你教的好儿子!”
史艳文莞尔:“过奖过奖,主要他们天生就是好苗子。”
藏镜人捏了捏拳头,拉下脸道:“我没在夸你!”
史艳文摸摸鼻头:“小弟也将无心教得很好。”
“……”藏镜人又想打人了。
史艳文见好就收,前院好不容易停歇下来,史仗义躺在地上gān瞪眼呢,他可不想再挑动藏镜人尚未放松的神经,即另说道:“小弟,仗义有时是有些口无遮拦,但你动手时也不好下手太重。”
“你就纵着他吧,”藏镜人斜他一眼,“别忘了,他可是修罗魔尊。”
“小弟,你想多了,这里不是修罗国度,他只是仗义而已。”
“他总要回修罗国度的。”
“魔界与中原的壁垒对仗义来说要打破并不困难。”
“那苦境与九界的壁垒呢?”
“……”
“你要如何打破?”
“小弟,”史艳文叹息,“你果然是想找我说这件事。”
藏镜人沉着声音瞪着眼睛,道:“你要选择素还真,对吗?所以才对俏如来的问题避而不谈,因为你不想骗他。”
史艳文摇头苦笑,看了看前院地方,史仗义气闷地开始逗弄雪山银燕,不时又被俏如来堵一句,忆无心也义正言辞地在旁助力,史仗义眼见越气,却又不见爆发,顶多是冷哼一句,又开始挤兑人。
看着倒也赏心悦目。
“我的选择始终只有他们,”史艳文敛眸,“我这十二年做的所有事,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回来。”
“现在你回来了,却也要为了素还真,你要离开他们吗?”
“离开”这个词从藏镜人口中说出来,与“抛弃”无异,史艳文着实也无法以“不由自已”来解释,更无法以“生死无常”来推脱,他的良心不允许。
史艳文苦笑:“小弟,我说过了,我的选择只有他们,我也不是要‘离开’。我一直在寻找两全其美的方法,哈,其实这个方法我们都知道,只是这个方法的代价太大,每一次,都要xing命相赔,仗义……应该和你们说过才对,不然,俏如来不会只问那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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