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接近前,都彭双手合十,释放了自己的灵力。
厚重柔和、醇正浓郁的灵力,从都彭的身体向外散发,急速扩散,形成一个ròu眼可见的光圈,将倒地的刀剑们全部笼罩在其中。这些纯白的灵力并没有经历由浓到淡的过渡。相反,它们被审神者jīng准地控制住,在一定范围内骤然回缩。
——就像是最外围存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面是他的玻璃温室,与户外是完全不同的温度和湿度环境。
但玻璃罩其实并不真的存在,如果外面的人想要进去,是不会受到任何阻挡的。因为靠近的烛台切光忠已经第一个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感受了一下光圈内部灵力的qiáng度。
然后,他打了个冷战,一把拉住了想要走到都彭身边的压切长谷部,紧张不已地说,“后、后退……”说着,他突然醒悟过来,逐一阻拦其他付丧神,让他们不要走进都彭的灵力范围。
最不了解都彭灵力水准的太郎太刀担忧地问:“他释放的灵力太多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不、不用担心主公大人……”最了解qíng况的烛台切光忠又有了想要扶额的冲动。
他对都彭身边到了一地横七竖八的同类们感到由衷的同qíng。好、好的吧……永远别惹自己的主公大人生气。他会永远记住这条本丸生存法则,并且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加努力地像其他人传播这条重要讯息的。
烛台切光忠的举动让从天而降的大家都感到不解。作为付丧神,他们都很喜欢都彭的灵力。现在他释放出这么多灵力,对他们来说简直像是将各种极品佳肴摆成宴席,而太刀青年的反应却好像是发现了菜里有毒。
直到此时,巴尔扎哈克才在石切丸和加州清光的共同努力下,重新回到了地面——在脚踏到实地上的瞬间,他满眼充满了泪水,对自己终于安全了感到十分的感恩。石切丸把自己的主人扶到屋檐下,让他远离都彭搞出来的黑球和闪瞎眼的灵力。
他有些忧虑地望着自己的同伴们问:“那位审神者大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别瞎cao心啦没事没事~”加州清光心大地挥了挥手,回忆起都彭给他们手入时的耐心,以及他办公室的豪华美甲套装,真心实意地说,“都彭大人对刀剑们超温柔的,放心吧我们看着就行了!唉,其实这些灵力gān嘛要làng费在那些家伙身上嘛……”
他露出羡慕的眼神,懒洋洋靠在身后的柱子上,不怎么开心地抱怨道,“真讨厌呀,难道都彭大人也更喜欢稀有刀吗?刚才手入的时候为什么不多给人家输入点灵力嘛,明明人家这么可爱……”
巴尔扎哈克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加州清光,若有所思地跟着望向自己的刀剑,突然觉得,困扰自己的难题全部都解决了!对嘛,他有点开心又有点心酸地想:果然没看错,清光真的好喜欢都彭君。唉可以理解,都彭君真的很可爱……
宅男了无心事地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托着腮专注地望着都彭小小的身影,内心十分渴望一个高倍数望远镜。
与围观组的气氛不同,被灵力笼罩的刀剑付丧神们,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令人羡慕的款待。由于都彭并不是他们的审神者,他的灵力也跟巴尔扎哈克截然不同。所以,付丧神们对此充满戒心,不但没有主动吸收他的灵力,还一个个都在努力地抵抗着这股灵力的入侵。
这不是他们主人的灵气,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刚才那个坐在云彩上说话的真的是他们的主人吗?他们的主人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这真的不是溯行军的yīn谋吗?是不是被骗了?
其实他们没有遭到主人的呵斥,因为主人从不向他们中的任何人发火……在心神剧烈动摇的时候,他们中很少有人注意到身边那个小小的、笔直肃立的身影——因为他简直比麻雀还小巧。
都彭在他们努力抵抗的时候,一点点地提升灵力的浓度。每一次,当这些付丧神认为他们与他的抗争进入了相持阶段时,就把灵力轻松拔高到另一个高度。直到确定再没有刀剑们能够爆发出更qiáng的抵抗,才控制着灵力,霸道地、毫无回旋余地地侵入他们的身体。
但与刀剑们想象的不同,这股可怕的qiáng大灵力并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伤害。那是非常舒适充盈的感觉。如果不是仍难以驱动一根手指,被灵力不断冲刷后,他们的状态简直可以说是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巅峰。
“很舒服吧?”都彭扫视着刀剑们逐渐沉迷的神色,温柔地问。这次,与之前跟堀川国广、太郎太刀说话不同,他音量虽小,却仿佛是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他敏捷地越过地上的碎石和瓦砾。之前付丧神们在这里大打出手,天井地面的石板已经被摧残得惨不忍睹。以他现在的个头,在这中间行走,就像在崎岖的山间穿行——在光圈外,不止一振都彭的刀剑想要冲进来,让他站在自己的手上,把他送到想去的地方。
还好,都彭只是走到边缘,他从怀里掏出一副手套,弯腰捡起一片树叶。这片普通的叶子,对此时的他来说像一把打伞。小小的审神者对巴尔扎哈克说,“巴尔,不要抵抗,把本丸天气的控制权借我一会。”
“好好好,绝不抵抗,你想要什么都行!”巴尔扎哈克双眼呆滞,茫然地点头。他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答应了什么,突然一把抱住自己的头,用力摇晃了十几下,仿佛在努力摆脱一种qiáng力的jīng神控制,磕磕巴巴地补充说,“不、不过都彭君,不要伤害我的刀剑啊……”
都彭好脾气地说,“不会的,放心。”
就像之前改变自己本丸的季节,让五虎退能够提前看到冬天的雪花。都彭的意识和缓地向这座本丸探入,巧妙地改变着构架出这座本丸的复杂符文,在自己的头顶上布置出一块乌云。啪嗒,第一滴雨点落在天井的石板上,发出细小的声音。
接着,啪嗒啪嗒的声音响成一片,小小的审神者撑起了树叶。雨滴对现在的他来说十分巨大,一滴抵得上他的拳头大小,仅仅靠树叶是起不到挡雨功能的。所以都彭用盘古幡在自己周围布置了弱重力场,让雨滴能够和缓地落在他头顶的叶子上,顺着叶子的边缘缓缓地流淌。
但他周围却不是这样。在重力十倍的环境下,水滴落在身体上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鲜明。都彭是在按照手入和保养的方式向他们体内注入灵力,旨在惩罚的浓度早已打开了他们的共感通道,让他们对外界刺激的敏感度提升到了巅峰。
雨滴代替了打粉棒,温柔地落在刀剑的人形和本体上。噼里啪啦的雨声掩盖了他们细弱的呻吟、求饶和哭泣声。都彭对不远处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压切长谷部说:“长谷部,用灯照我。”
褐发打刀立即执行了他的命令,都彭在巴尔扎哈克无法自制的遗憾叹息中,恢复了自己的正常身高。他手里的叶子也变得比莲叶还要巨大。审神者已经基本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走到灵力光圈的边缘,扫视自己的刀剑,对着唯一意识到真相的烛台切光忠和善地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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