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不过是暂时效力于守序阵营,为什么要真的以守序阵营的行为准则要求自己呢?他最近也着实是太过遵纪守法了一点。比起邪恶属xing,果然还是守序属xing更加让人难以贴合和忍受。
在反省之后,都彭欣赏地摩挲了一下面前的棋盘,认为藤原佐为果然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接下来,审神者耐心地整理了棋子。到餐厅吃了一顿由烛台切光忠、药研藤四郎和歌仙兼定qiángqiáng联手,倾qíng奉献制作出的豪华午餐。
——尽管午餐的气氛之压抑,让都彭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启动了什么影响气压的特殊道具。虽然他的用餐礼仪跟平时一样到位,筷子和碗盘都没有发出任何响声,绝对没有靠摔摔打打来表现怒气,但付丧神们的表现,就好像他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一样。
吃完饭后,在这些好看的颜色斑斓的付丧神们蹑手蹑脚收拾碗筷的时候,都彭突然开口说,“收拾好碗筷,所有人都到这里集合。退,你去把一期一振从楼上叫下来。让他跟大家见个面。”
审神者说起一期一振的语气是在太过平常。大多数不明真相的刀剑都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以为自己错过了审神者的第一次锻刀。而知道一期一振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堀川国广和粟田口,全部露出了震惊的眼神。
审神者他……果然是气疯了。
五虎退听话地站起来,没有多说什么,飞快地跑上楼,把自己的兄长带了下来。太刀青年当然也知道了太郎太刀的变故。他一直在偷听,焦急无比,却什么都不能做。此时此刻,跟在五虎退身后,面对着近十双震惊的眼睛,在都彭的面前,蓝发青年难得一见地保持住了粟田口唯一太刀的从容和冷静。
他用温和文雅的措辞,向大家打招呼道:“你们好,我是一期一振,五虎退是我的弟弟。堀川国广和烛台切光忠都与我出自同一个本丸。我就是那个刺伤了自己前任审神者,一直受到时之政府通缉的暗堕刀。”
大家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聚焦到他低垂僵直的蛇骨尾巴上,一片哗然。作为唯一一振被蒙在鼓里的旧相识,烛台切光忠呆住了:所以……一期一振早就在他们的本丸里了?
就像是生怕眼前这些刀剑们还不够震惊一样,审神者继续以平静的、仿佛老师向同学们介绍转校生一样的语气向大家介绍。
“五虎退、烛台切光忠、堀川国广、太郎太刀,一期一振,他们出自同一个黑暗本丸。太郎暗地里与溯行军勾结,堀川国广配合一期一振,刺杀审神者失败,五虎退在我的帮助下,成功杀掉了审神者。”
在震惊到麻木后,不少付丧神将困惑的目光转向了烛台切光忠——所以,烛台切呢?烛台切做了什么?
第90章 出戏(2)
都彭没有理会刀剑们彼此间的眼神jiāo流。他对药研藤四郎说, “药研,去厨房拿一壶水, 多些杯子。”
短刀二话不说,发挥了自己的速度优势, 闪电般执行了这个命令。审神者在众目睽睽之下, 从衣兜里掏出一小瓶液体,倒进了水壶,摇晃均匀,然后对所有刀剑说,“都过来倒一杯喝掉。”
审神者周身的险恶氛围, 真的很像是下了药威bī所有人喝掉——尤其是当他对自己最宠爱的短刀五虎退温和地说“退酱可以不用喝”的时候。
虽然预感到一会要发生的事并不简单, 但没有人犹豫, 纷纷走过来, 给自己倒满一杯喝掉,然后坐回原位。都彭也从水壶里给自己斟满一杯水。
啜饮了两口后,他说:“今天,太郎太刀开了个头,说了一些心里话, 坦白了他的小秘密。在我的本丸里,很多刀剑都有秘密。为了避免再出一个太郎太刀,我们gān脆借此机会,一起来玩个真心话的游戏好了。”
“先从我开始吧。”年轻人坐在首席,缓缓转动手里的杯子,平静地说, “我呢,虽然目前在领取时之政府的薪酬,与时间溯行军作战,不过最大的爱好就是改变书写好的剧qíng。如果按照时之政府的说法,我可以说是一名资深权威的历史修正专家。”
他扫视下首目光呆滞的刀剑付丧神,轻声笑了起来。
“你们那是什么表qíng?”审神者放下手里的水杯,保持着愉悦的笑容说,“维护历史,说起来义正言辞,其实只不过是一群既得利益者,在维护现状。历史改变了,世界是不会毁灭的。它只是有可能会变坏,但如果有足够的能力,当然也能变得更好。”
虽然有的地方,命运最高无上,既主宰人,也能主宰神明。不过有些时候,有些人还是会不停地反抗,推倒历史的道标。说到这里,俊美的年轻人眼前闪过一些最初的回忆。他当然也曾失败过很多次,还亲眼目睹过他心目中的英雄学会妥协。
“好了,对我自己,就先讲这么多。一会,我会给你们演示该如何正确地改变历史。”审神者收敛了笑容,视线落在巴尔扎哈克家的刀剑们身上。他问:“小狐丸、鹤丸国永,还有贞宗们,听了这些话在想什么?想过要从我这里逃走吗?”
被迫听到这种秘密,完全不知qíng的刀剑一脸懵bī。从开口叫一期一振出来开始,审神者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包含着庞大到可怕的信息量,让人难以在一时间成功消化。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应该回答审神者的问话,被点到名字的付丧神却觉得嘴里的话不受大脑的控制,立即噼里啪啦地吐了出来。
“不想。”“哇不敢不敢这不可能逃得掉吧……”“如果要造反能不能等巴尔大人正式退休?”“好兴奋啊带上我吧会为您带去好运哒。”
都彭对于这些效忠的发言没有丝毫意外。从刀剑们本身的立场,他们每个人漫长的记忆,和放不下的遗憾出发,他们根本没有誓死捍卫历史的理由。他将目光落在最后发言的guī甲贞宗身上。
这振打刀因为他的关注,激动得哆嗦起来。他用颤抖的手推了推眼睛,声音低沉嘶哑地说:“主公大人,如果我逃走的话,您会抓住我恶狠狠地给予惩罚吗?比如,把我绑起来用力地呜呜呜……”
“哇啊啊啊guī甲你在胡说什么快闭嘴……”
一直以来,guī甲贞宗在都彭面前都没说过那些污秽的台词,物吉贞宗和太鼓钟贞宗原本对此还是很放心和满意的。可惜,在吐真剂的影响下,这振打刀即便有心伪装,也没办法克制自己倾诉内心真实想法的冲动。
——即便被胁差和短刀拼命捂住嘴,他还是模糊不清、源源不断地向倾吐着自己渴望被调教的真心话。所有付丧神对此都没什么意外的感觉,不过还是很紧张,害怕正在运气的审神者会被他的这个问题戳爆。
不过,都彭没有忽略guī甲贞宗的问题,他感兴趣地支着下巴,侧头去看粟田口短刀簇拥着的一期一振,轻声说:“一期一振,这个问题,就由你来回答guī甲贞宗。”
蓝发的付丧神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无辜躺枪。他的脸腾地炸开鲜艳的红晕,磕磕巴巴地说:“如、如果guī甲殿逃走的话,一定会被抓回来的。会……会被用锁链锁住关进笼子里。就、就算只是有这个想法,也会被抓住尾巴摸——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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