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彭正直地摇了摇头,冷酷地说:“不,如果你喜欢这种叙述方式,那我要说,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想让你喝下包含着膝丸身体jīng华的液体。首次试药,我们还是不要跨越物种比较好。”
唉……前后两任审神者都丝毫不会被他的外表迷惑,虽然有这样的主人,对付丧神来说是幸事,但也难免会让老爷爷感到泄气,怀疑起自己的魅力嘛。蓝发的太刀又笑了起来,“哈哈哈,也好也好,可是我可没办法在被髭切叫错名字的时候哭出来啊……”
“没关系。”审神者宽和大度地原谅了三日月。
他又拿出一条手帕,垫在膝丸的脸旁,用剪刀仔细地剪下了太刀付丧神一缕绿色的刘海——为了不让他看起来变化太大,审神者及时克制了自己的冲动,没有一步到位将它剪短到自己心目中理想的样子。
他把细碎的头发倒进了药剂,轻轻晃了晃,递给三日月宗近。与美丽jīng致的外表不同,这振太刀既心宽又不讲究地喝了下去,然后马上好奇地问都彭有没有镜子吗,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和一面小小的镜子后,马上举着镜子,观察着镜中的自己一点点变成膝丸的模样。
经过仔细检查,复方汤剂没有造成不良后果。当膝丸慢慢苏醒,猛然睁开眼睛,发现那个可恶的、狡猾的审神者都彭,还有是非不分的前田藤四郎,正在跟另一振膝丸凑在一起玩扑克。发现他这边的动静,审神者第一个侧过头,温和地说,“醒了?”
那振助纣为nüè的三日月宗近去哪里了?膝丸的脑袋仍然晕乎乎的,他拼命挣扎,这才发现自己被捆得严严实实。太刀付丧神奋力想要顶出嘴里的手绢发出叫声,又或者是挣脱绳子,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这里原本不该有其他膝丸的!这些人到底有什么yīn谋?他们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吗?他们混进这里,是为了救出其他审神者,还是为了抓捕稀有刀?
可恶!可恶!想到刚才被三言两语蒙骗的自己,付丧神感到屈rǔ和羞愧。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晚上,如果因为他的轻信和疏忽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影响到了这次的行动,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都彭放下手里的扑克牌,来到太刀付丧神的身边跪坐下来。另一振膝丸,也就是三日月宗近跟着走了过来,十分有眼色地把太刀按在被褥中,制止他的挣扎。审神者捏住付丧神的下巴,从他嘴里掏出手绢,把早就准备好的、放进了自己头发的复方汤剂倒进了他的嘴里。
为了让他乖乖喝药,审神者捂住他的嘴,并且捏住了他的鼻子。不得不咽下魔药的青年咳嗽起来,肩膀不住地颤抖。他放弃了挣扎,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瞪视着审神者。这个年轻人望向他的目光仍然没有丝毫的敌意,仍然赤诚坦dàng。他轻声说,“不要叫,有话好好说,知道吗?”
没等到膝丸的屈服和同意,他就随意地放开了自己的手,顺便在太刀的眼角抚过。
膝丸勃然大怒,条件反she地大声说,“我没哭!我绝对没有在哭!你以为我会在敌人面前软弱流泪吗?!你到底想做什么?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是绝对不会受你胁迫的!刀剑付丧神没你想得那么好摆布!你杀了我,把我扔进锻刀池里我也不会!”
说到这里,他很想坚贞不屈地唾一口吐沫,但审神者轻柔地、不慌不忙地把手绢塞回了他的嘴里。他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来帮忙的。”
他们弄出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其他付丧神。一个在附近巡逻的付丧神在敲了敲门后,迅速推开拉门,警惕地环视屋内的qíng景,“怎么了这么吵?”
他看到了陷在被褥中扭动挣扎的“都彭”,按住“都彭”的“膝丸”,一边围观的前田藤四郎,以及正在对人类审神者说着什么的“三日月宗近”——除了小短刀还是货真价实的小短刀外,三个成年男xing已经完成了身份的轮换。
他挠了挠头说:“我说……你们在gān嘛?”
“这位审神者大人大概是饿得失去理智了……”由镜花水月加持的都彭版“三日月宗近”解释说,“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他的。”
没有听到都彭老师讲解复方汤剂作用的绿发太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仿佛中邪一样,对被绑住的自己视而不见,仿佛自己在他眼中真的就是那个人类审神者的模样,毫不怀疑地拉上了拉门,简直惊呆了。在一秒钟自后,他反应过来,呜呜呜地竭尽所能,希望能够换回他的注意力,但是……同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都彭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重新捏住膝丸的下巴,qiáng迫他望向自己,不管他是否愿意听,也不管他还会不会相信,总之……解决待办事项的审神者,开始进入聊天环节。
“好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在宣布了接下来的安排后,审神者难得加快了语速,直视膝丸的眼睛,飞快地说:“三日月宗近明明只加入这里一天,就能参加军事会议,随意进出扣押审神者的房间;三日月明明说这里能凑齐全刀账,可比他来得更早的膝丸,却不知道这里还有自己的兄长髭切;大典太光世练度约等于零,能够在野外存活到现在,基本归功于他喜欢钻dòng躲藏的天xing,了解该如何找到这里,还有这里扣押审神者的秘密,竟然被轻易放走,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望着膝丸转眼又被轻易吸引了注意力,皱起眉头思索的天真模样,审神者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付丧神,没有合格的领导者,严密的组织,周详的部署,扣押和绑架了为数不少的审神者,顺利发展到了现在这种规模,甚至凑齐了全刀账的刀剑,却从没经历过大规模的围剿。你觉得,这代表了什么?”
不光是膝丸,看得出来,三日月和前田都在思索审神者提出的问题。
都彭觉得,这些付丧神还是很聪明的。就像他的三日月宗近,在qíng报有限的qíng况下,在最短的时间内,留意到了这里几乎全部的问题,并且分析出了正确的结论——有人刻意传递了错误的消息,会这样做的人,从看到属于侠客的天线时就可以百分百断定其身份。
如果不是刻意去收集,一个流làng付丧神的聚集地,想也知道,是很难正巧能够凑齐全刀账的。并非江雪左文字、数珠丸恒次他们发生了变异,突然进化出了领导者的素质,而是有人庇护了这里的成长,却又对这个地方不抱善意,不肯真的花费心思培植,帮助他们走上正轨。
——这样做的人,只是想要在短时间内催熟和采摘果实。
以都彭对幻影旅团的了解,他合理推测,这些家伙来到这里,就会马上发现这个世界最大的特产和瑰宝,便是能够被召唤出人形的刀剑,于是决定集齐一套,一网打尽。
不过,都彭懒得把这些事一口气都讲出来。他只是布置了习题,便站起身,对伪装成膝丸的三日月说:“你留在这里,在我回来前,如果有人来抓你们的话,反抗得不要太认真,意思意思就好。前田,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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