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叔和皇阿玛还有此等渊源,胤礽心中对林海肃然起敬,他有些明白为何皇阿玛对林二叔这般不一样了。原来二叔对爱新觉罗家有活命大恩。
康熙发觉自己跑了题,忙又兜了回来,只说道:“胤礽,你明白皇阿玛的意思么?”
胤礽一凛,立刻回道:“皇阿玛,儿臣明白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康熙点点头道:“明白就好,你下去吧。”
胤礽告退,康熙也不传人入内伺候,只一个人坐于桌旁回忆起当年的往事。
胤礽出了南书房,再度去了索额图府上,索额图听到太子去而复返,怔了片刻后长叹一声,对格尔芬说道:“将苏尔特绑了。”
格尔芬惊道:“阿玛,真要舍了三弟?”
索额图长叹一声道:“不舍不行了!”
格尔芬一听便气道:“阿玛,三弟不过是翻那林海的府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我们送份重礼,好好替三弟赔个不是也就是了,何必要打要杀的。好歹我们还是皇亲贵戚,竟连这点子体面也没有了。”
“混帐,你懂什么,那林海是当今万岁的结拜兄弟,对皇上曾有过救命之恩,翻查了他的府上,那和查抄了皇宫没什么区别!还不快去把你三弟绑起来,回头让太子带回去,若是因为他坏了太子的前程,我也没脸去见你玛法!”索额图对当年的事qíng略知一些,皇上看重林海,他比谁心里都清楚。
格尔芬被斥责的低头无语,只能耷拉着脑袋去将苏尔特五花大绑起来,苏尔特大喊大叫,格尔芬也没有办法,只在苏尔特耳旁说了几句,苏尔特呆住了,过了一会儿,他带着哭腔喊道:“大哥,阿玛真这么说?”
“三弟,别怪阿玛,他也没法子。你只和顺些,我想阿玛一定会上折子为你求qíng的,你千万别再犯你那不管不顾的臭脾气,否则真救不了你了。”
苏尔特哭着答应了,心里却越发恨林海,此事若不是林海将他bī得下不来台,万不能到了这般地步。
胤礽走进索府,便看到跪在院中的索额图一家,其中有个人被五花大绑着,正是他要来拿的苏尔特。
胤礽叹了口气,上前扶起索额图,索额图颤声道:“太子,人我已经绑好了,你快去向皇上复旨吧,别耽误了。”
胤礽看苏尔特,再看看索额图,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叔姥爷,我定然不会让堂舅受罪。”索额图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挥了挥手,胤礽便命人将苏尔特押去了刑部大牢。
其实就算是依律论罪,苏尔特也没犯死罪,只是他和林海立下字据,非要以xing命相搏,那字据索额图也是看过的,没有一丝空子可钻,若想救下苏尔特,只由林海自己将那一纸字据做废,可是索额图知道皇上其实是个极端护短的人,他是绝不会下旨让林海将那字据做废的,为今之计,索额图想着,只有他不顾病体亲自去一趟江南,跪求林海了。
一听索额图说了自己的意思,自格尔芬以下,他所有的儿孙都跪了下去,个个哭着要求替索额图去江南,索额图长叹一声道:“都起来吧,此事只有我去才有一丝希望,当年我也曾与林海共事过一段时间,只盼他念些旧qíng,放过苏尔特,你们去,什么用都没有。”
就在索额图打算去江南的时候,黛玉收到了林海送来的密信,信上要求她立刻转道进京。黛玉看罢信,立刻转变行程,火速从山东赶往京城。日夜兼程之下,黛玉很快便到了京城,她来不及回林府,直接去了大阿哥府上,本想求大阿哥带她入宫,可是大阿哥却不在府上,大福晋一见黛玉有些着急的样子,便笑着说道:“小石头你别着急,左右我有几日没去瞧太子妃了,大嫂子带你进宫也是一样的。”
黛玉忙谢过大福晋,大福晋命人收拾了几件她新做的小衣服,便带着黛玉进了宫。大福晋将黛玉送到南书房外,正好着着李德全正在外面,李德全一眼便看到黛玉,顿时喜上眉梢,小跑过来行礼道:“奴才给大福严晋请安,给小侯爷请安。”
大福晋和黛玉忙还了礼,大福晋只笑道:“小侯爷有要事求见皇上,偏我们爷没在家,我便送他过来,万请李公公在皇阿玛面前描补描补,好歹恕了我这夹带外人入宫之罪吧。”
李德全笑道:“看大福晋这玩笑开了,皇上见了小侯爷,只有欢喜的,怕不得重赏您呢。”
大福晋慡利的笑了,只说道:“赏就不必了,李公公,我可把小侯爷jiāo给您了,回头我们爷若是找我要人,我只找您,您可得全须全影儿的把人还来。我还要去瞧太子妃,就先走了。小石头,中午大嫂给你做好吃的,你一定过来。”
黛玉心里也喜欢这英气慡利的大嫂子,便笑道:“好,大嫂子,我还要吃涮锅儿,您片的羊ròu我最喜欢。”
大福晋笑着扬扬手,便往毓庆宫方向走去了。
李德全笑着问道:“小侯爷,您怎么来啦?皇上听说您进了宫,不定怎么欢喜呢,老奴这就去回万岁爷。”
“启禀万岁爷,乐平侯求见。”李德全进了南书房外间,躬着身子朝里间喊了起来。
“玉儿?”康熙先是一惊后又一喜,急忙说道:“快叫她进来。”
李德全乐呵呵的应了,忙请黛玉入内。黛玉一进南书房,康熙便向她张开手笑道:“玉儿,你可真给大伯伯一个惊喜。”
黛玉先跪下磕了头,方才起来跑到康熙身边,甜甜笑道:“大伯伯,爹爹派玉儿来给您请安。”
康熙捏了捏黛玉的小鼻头笑道:“我才不信,你爹爹宝贝你宝贝的什么似的,见天儿防贼似的防着我,生怕我抢了他的闺女,这会子还能主动让你来给大伯伯请安,这可不象他!”
黛玉只不依的扭着康熙的袖子搓揉一通,噘着嘴说道:“不许说我爹爹坏话。”
康熙难得看到黛玉这样娇俏的表qíng,不由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只说道:“好好好,不说你爹爹坏话,这个林海,瞧他怎么生的,竟生出你这么好的丫头,大伯伯好生眼红呀!丫头,瞧你这一身的风尘,难道是刚刚进京?”
黛玉点了点头道:“回大伯伯的话,玉儿刚刚进京,才请大嫂子带玉儿进宫,因爹爹吩咐的事qíng急,玉儿怕误了事,没敢先回家。”
康熙皱眉道:“玉儿,你不是有进宫的腰牌么,怎么还要老大媳妇带你进来。”
黛玉笑道:“人家不想张扬么。反正我人小,躲在大嫂子的轿子里,也没人敢上来细查。”
康熙笑道:“你这鬼丫头,进个宫都和别人不一样,光明正大的不行,非要鬼鬼崇崇的,这也是你那好爹爹教的?”瞧着黛玉又撅起小嘴,康熙便笑道:“好好好,大伯伯不说了,玉儿,你爹爹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你这样千里奔波?”
“还不是因为索相爷家那苏尔特的事qíng。爹爹发了密折之后心里后悔,那苏尔特到底是索相爷的儿子,就算是搜查我们林家,也没犯下必死之罪,爹爹怕真依了字据杀了苏尔特,再bī反了索家,这实在于朝庭无益,便命黛玉进京,若是大伯伯真打算因为此事杀苏尔特,爹爹命玉儿一定要劝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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