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搂着青玉笑道:“青玉,喜欢么?”青玉喜欢极了,只抱着黛玉的颈子送上大大的香吻一枚。因黛玉着实喜欢青玉,常对他亲亲抱抱的,青玉也有样学样儿,常常会亲黛玉,素绢她们几个初时看不下去,每每涨的面红耳赤,可是看的次数多了便也习惯了,到底青玉还小,男女之防也用不到他的身上,而且她们的主子说的也有道理,太太自生下青玉后身体一直不好,照顾青玉之事都是黛玉带着人在做,别说是亲亲脸,就是帮青玉洗澡,黛玉也是做过的,青玉早就被黛玉看光了,这会子亲亲小脸搂搂脖子的实在算不了什么。
青玉将身上的荷包拽了下来,想将里面的东珠倒入新荷包里,黛玉却笑道:“雪羚,还不把给少爷准备了弹子拿出来。”
雪羚笑着将一只木匣子拿出来,在青玉面前打开,青玉见里面是满满一盒子莲子,便不解的看向黛玉,黛玉笑着说道:“你只用这莲子做暗器,别祸害那东珠了。”
青玉只笑道:“没事儿,师傅给了我好多呢。”
黛玉轻敲青玉光滑的额头,只笑骂道:“你个小糊涂虫,那东珠极为罕见,若是有心见了,只一追查便能查出来,这莲子却不一样,天下的莲子多了,谁能查得出来?”
青玉闷闷的抓了一把莲子放到自己的荷包之中,小声嘀咕道:“这莲子一点儿都不好滑溜,还是东珠好。”
黛玉真拿青玉没办法,只得点着青玉的小鼻子说道:“真是怕了你,罢了,回头让他们找些普通的珍珠,要不给你铸些金银珠子也行,只是那东珠再不能用的,你先用这莲子将就着吧。”
青玉这才高兴起来,抓了两颗莲子反手甩向车厢顶,只听扑扑扑几声,车厢顶上便被青玉开了两个小dòng,片刻之后,便扑通扑通接连响了几声,好似有什么东西掉到车厢顶上。黛玉吓了一跳,忙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青玉浑不在意的笑道:“我刚才用莲子打了两只鸟。”
听了这话,霜月只不信的叫道:“停车停车……”赶车的小厮忙将车停了下来,霜月把着车门望车顶上瞧,见上面果然有两只小麻雀,每只的胸前都嵌了一颗莲子。霜月吓了一跳,忙叫小厮将那两只小麻雀拔下来,方缩回车中对黛玉说道:“主子,少爷真的打了两只小麻雀。”
黛玉点点头,只对青玉正色说道:“青玉,没有我的话不许伤人xing命。”
青玉忙答应黛玉,黛玉也知道青玉素来听自己的,这才略略放心,一路上只顾着给青玉立规矩,黛玉只觉得还没说多会儿,便到一家酒楼前,胤禟已经下了车,见黛玉和青玉下车,走上前笑道:“赶了好久的路,都累了吧?”
黛玉微笑着说道:“还好。”因知道这个时候还没有橡胶弹簧这些东西,黛玉早就命人在车厢里垫了厚厚的数层垫子,好歹能起点儿缓冲的做用,总算是长时间的乘坐也不会太痛苦。
胤禟笑道:“快中午了,吃点饭再上路,天黑前也能到济南府了。”
黛玉他们一行只在酒楼里用饭,而在龙山那边,官兵已经找到那些劫牢之人,将以那gān瘦道士为首的一拔人团团围住,困在一所旧民宅中。龙山的地方官已经得了胤禟派去人的指点,一心想生擒这伙贼人,可是那伙贼人个个身手了得,人人拼死冲杀,一番激战之后,折了十多个官兵,而那伙贼人只不过受了些轻伤。官兵也是人,死的是他们整日同处的兄弟,这些官兵红了眼,再也不顾那生擒的命令,个个拼死上前,又是一轮恶战,gān瘦道士一方死了四五个会众,而官兵这边也是大半受伤。带队缉捕贼人的是龙山县衙的捕头,在死难的官兵之中有一个人正是这个捕头的亲弟弟,他弟弟刚满十八岁,做了捕快只有三个月,两个月前才做了亲,捕头恨的红了眼,只叫道:“上火箭,烧死他们!”
所有的官兵都张弓搭火箭,箭枝如流星一般she向gān瘦道士据守的屋子,早chūn少雨,气候极为gān燥,偏这日又有大风,只见风助火势,熊熊火焰翻卷着直烧到半空之中,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一个多时辰,可烧的东西都烧尽了,方才慢慢的熄灭,火熄之后捕头带人进去搜索一番,只搜到十数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gān尸,官兵也不知道这屋子里到底有多少人,还以为全都被烧死了,便带着死伤的弟兄们回县衙。
官兵走后过了四个多时辰,天已经黑了,在废墟上忽然又有了动静。只见在屋子东北角有处地面鼓了起来,紧接着便有一条身影从地底下爬出来,在他后面,接二连三的上来四个个人,看身形,其中有那个gān瘦的道长,有他的侄女九九,另外几个好象是三九五九和七九。
九九用手捂着脸,咬牙恨声道:“狗鞑子,若不杀尽你们,我誓不为人。”九九到底是女人,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容貌,可是这一场大火,将她最引以为傲的容貌毁了,她的左半边脸被重度烧伤,凭是什么神医国手也不能修复这张脸了。其他几九也都个个带伤,三九没了一条胳膊,五九的脚筋断了,七九瞎了一只眼睛。那gān瘦道长因为身手最好,所以并没受什么伤。
“三九,五九,七九,九九,我们西金堂只剩下你们这几个了,这个大仇一定要报,不过,我们要找真正的仇人报仇。”gān瘦道士咬牙恨声说道。他出任西金堂香主五年,这是损失最惨重的一回。
“香主,这些官兵杀人放火,难道他们还不是我们的仇人?”三九忿忿的问道。
“我们的香堂外人根本不知道,官兵怎么找来的?是我们去救四九,他们跟踪而来的。可是我们和官兵打jiāo道那么多年,你们几时见官兵如此聪明过?这里面能没人出主意?”gān瘦道士冷冷说道,自他带着九九去客栈扑了个空,他心里便一直在寻思,到了官兵杀来,他终于想明白了。
“香主,您的意思是我们被人算计了?”七九上前问道。
“是,我们的确上当了,我们被那两个满狗鞑子骗了。就是他们将四九送进大牢,再让我们轻易救走,跟着我们找到香堂,好yīn险的狗鞑子,香主,我们求总舵主发必杀令,任他们走到哪里也逃不出我们天地会的手掌心。”九九咬牙切齿的说道。对一个女子来说,没有什么比毁容更痛苦。
gān瘦道长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们先各自找地府养伤,我这便去见总舵主,这事瞒不下去,要尽快报告总舵主,请他老人家定夺。”
众九们点了点头,在夜色里各自散去,gān瘦道士亦在夜色里往东南方向奔去。
黛玉和胤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天地会视为必杀的仇人,此时他们已经到了济南府,住进距趵突泉附近的听泉客栈。
到了济南不用趵突泉水烹茶,那便不算到了济南,因此黛玉一早便吩咐了,让雪雁雪羚两个在天色刚亮的时候便去汲取趵突泉水,她要烹茶。雪雁雪羚出去的时候正好遇着四喜,四喜是个爱打听的,不免要问上几句,雪羚便照直说了,四喜赶紧回去向胤禟禀报。胤禟听说黛玉要烹茶,忙忙托着一只寸许高的墨玉小瓶走到黛玉的房中,对黛玉笑道:“贤弟,试试我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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