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打扮的人看着倒在地上的林海冷笑起来,他上前将林海拉起来扛到背上,又用掌风搅起一院落雪,雪花重新飘落下来,很快便遮住了林海倒下留在地上的痕迹。
林海屏住呼吸假装昏迷,任那个太监将他扛到了正殿后面暖阁子的窗根底下。这个太监从怀里拿出一只铜鹤,向暖阁子chuī了起来,林海偷眼看了,一见那铜鹤,林海便想起当日在金陵小米曾经抢来的那只迷香铜鹤。
宜妃正在吃茶,忽然间便觉得一阵头晕,便倒了在地上。在一旁服侍的素绢和雪羚也跟着倒下。那个太监打扮的男子得意的一笑,挑开窗子将林海送了进去。他刚进暖阁,便觉得颈后酸软,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地上。这人惊恐的瞪大眼睛,看到林海神清气慡眼神清明的看着他,脸上还有一抹讥诮的笑意,这人大惊,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林海先点了这人的xué道,然后沉声说道:“你们两个丫头别装了,快起来吧。”
素绢雪羚听了林海的话,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两人将宜妃扶到椅子上坐下,用清水拍了拍宜妃的脸,宜妃便悠悠醒了过来。
一看到林海,宜妃愕然惊问道:“林亲家,你怎么在这里?”
林海指着地上的太监说道:“此人要算计娘娘和臣弟,幸而被臣弟及时发现。请娘娘先行回避,臣弟也好将计就计揪出幕后黑手。”
宜妃点点头,她带着素绢和雪羚去了暖阁的里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没过多会儿,那个太监便什么都招了。宜妃在内间听得清楚,不由气上心头,挑帘出来恨声说道:“好狠毒的心机,林亲家,这事断不能这样算了,一定要讨个公道。”
林海点点头说道:“请娘娘先离开暖阁回避一下。”宜妃明白林海的意思,便从暖阁里间的暗门进了太皇太后的寝殿,再从寝殿绕出去,只往后面院子里看梅花去了。寝殿的侍卫见宜妃出来,不由吃了一惊,宜妃只笑道:“本宫去院子里走走,借着雪气醒醒酒。”于是乎,宜妃便又给自己找了个证人。
月仪拿了醒酒石正要往回走,却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慧妃见月仪许久都没有回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可又不好说什么。苏麻喇姑瞧着慧妃的神色微有些个古怪,便暗暗留了心,她只悄悄离开正殿,原本想四下里巡查一下,可是刚出正殿苏麻喇姑便看到通往暖阁子侧门的路上有好些脚印,其他的地方都是白茫茫一片,苏麻喇姑带着两个小宫女向暖阁子走去。
“啊……”一进暖阁子,跟着苏麻喇姑的小宫女便惊叫起来,在暖阁子外间的绣榻上,有一男一女赤着身子抱在一起,从外面看上去,是那个女子用手脚缠着那个男子,身体扭动着,好似求欢一般。从苏麻喇姑到两个小宫女,个个羞的面红耳赤,苏麻喇姑既羞又惊,忙低喝道:“不许声张,快去看看是什么人?”
小宫女臊的脸色涨红,走上前探头一看,又低呼了起来:“苏嬷嬷,这女的是慧妃娘娘身边的月仪女官。”
苏麻喇姑一听不是宜妃,便松了一口气,淡淡说道:“去请李总管过来。”
苏麻喇姑和小宫女的声音惊动了月仪,她惊恐的抬起头,可是旋既又被身体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征服,只不管不顾抱着男人拼命的磨着……苏麻喇姑看了这种qíng形,心中很是惊讶,只暗自忖道:怎么会是这样?
正殿之上,慧妃笑着说道:“自从四福晋生下净雪格格,雍王府已经好几年没有动静了,身为皇家阿哥,开枝散叶是应尽的职责,四阿哥的额娘过世的早,我们这些个做长辈的很应该多关心关心他才是。”听了慧妃的话,太皇太后微微点头,康熙却皱起眉头,用审视的眼光向看慧妃。
胤禛双眉皱了起来,淡淡说道:“谢慧妃娘娘关心,如今胤禛儿女双全,已经心满意足了。”
“唉,老四可不能这么说,你如今虽然儿女双全,到底是单薄了些,你媳妇生净雪的时候身子吃了大亏,这几年都没怀上孩子,也是时候纳侧福晋了,也省得外人说三道四,于老四媳妇名声有亏。”
胤禛脸色yīn沉下来,整个皇室谁不知道他们夫妻感qíng极好,瑾瑜两次怀孕,胤禛便两次持斋守戒为瑾瑜祈福,连他皇阿玛都没有二话,偏她慧妃要多事。
太皇太后淡笑问道:“慧妃说的也有些道理,你既然如此说,想必已经有了人选,不知道你为老四挑了什么样的人儿?”
慧妃也是头发昏了,硬是没有听出太皇太后淡淡语气后的怒意,只说道:“回禀太皇太后,她就是臣妾身边的钮钴禄月仪,当年皇上就曾将她指为老四的侧福晋人选,不知怎么的,硬是没给进门。”说着这话,慧妃颇有含意的瞟了瑾瑜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而谕。
慧妃没有注意到高高在上的皇上脸色也yīn沉了下来,黛玉却是知道内qíng的,只在心中暗笑,慧妃这会这个大钉子可是碰实了。慧妃又继续说道:“月仪这个孩子也是个死心眼儿,自从皇上指了婚,便把自己当成老四的人,虽然……”
“够了,慧妃,你管的太宽了,将手伸到老四府上,你想做什么?”康熙一拍桌子大怒的吼了起来。慧妃一怔,她没想到向自己发难的竟然会是康熙。就在此时,悄悄下去的李德全回来了,他将慧妃刚才说的话都听在耳中,便跪下说道:“启禀皇上,慧妃娘娘的女官钮钴禄月仪私会石藤秽乱宫闱,请万岁圣断。”
李德全此言一出,整个慈和宫正殿都静了下来,慧妃忽然失声叫道:“不可能,明明是宜……”慧妃发觉自己失言,忙将那个“妃”字咽了回去。可是大殿上很静,所有的人都听清慧妃刚刚说了什么,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慧妃姐姐可是在说我么?”宜妃手持一枝怒放的红楼款款走了进来,她直直走到慧妃的面前,淡笑的问道:“明明是宜什么?”
慧妃见到宜妃,便如同见了鬼一般,只惊叫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暖阁……”
宜妃淡淡一笑,离开慧妃的面前,走向太皇太后,微笑说道:“老祖宗,臣妾想着后院子的梅花也该开了,便去看了一回,瞧着梅花开得正好,便折了一枝贡瓶,好让老祖宗不出门便能赏梅,请老祖宗别怪妾身自做主张。”
宜妃这话说的好,明明听着是向太皇太皇邀功,却也将自己的行踪说了出来。慧妃的脸色顿时变了,康熙冷冷的看着慧妃,眼中的寒意让慧妃激灵灵的直打寒颤。胤褆夫妻看着慧妃,两个人的脸色都极为苍白,慧妃看到胤褆眼中的浓重的绝望,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事qíng完全没有朝着她设计的方向发展。
“来人,带钮钴禄月仪和石藤押上来。”
两个侍卫粗鲁的将钮钴禄月仪和石藤押到阶下,看着这两人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什么都不用再问,大家都明白了。康熙冷声喝道:“来人,将这两个贱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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