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其实很中规中矩,并没有卖什么蜘蛛蜥蜴和蛇这类比较另类的生物,而是那些只是看着就能温暖人心的宠物。
这种时候,出现在保温箱里的那只毛色艳丽的狐狸就先十分十分的惹眼了。
她身上的毛主要是红色的,正如上文我提到的,毛色非常的艳丽,灯光打上去会有淡淡的光晕。
我凑过看的时候,她还在昏昏沉沉地睡着,右半边身子上有伤,所以整个身体呈斜线状侧着,摆出了一个异常优美的弧线。
毛绒绒的红色尾巴像被子一样盖在她身上,我能看清那尾巴梢上一点点的黑尖。
她睡得很沉,呼吸很深,每次气体jiāo换活动都会带来身体的大幅度的起伏。
每次起伏让她身上的毛发微微颤抖,或者轻轻摇摆。
我有种错觉。我认为我能看着这家伙这样睡觉看一整天。
“很美,对不对?”房东先生就站在一边与我并肩看着,“也不只是谁那么狠心,既然养了她,就该把她作为孩子好好养着才是。”
我不由得看了房东先生一眼。
他居然用“孩子”来表示一只狐狸,这也说明他会用同样的称呼来表示他漫店的宠物。
“医生,”房东先生轻轻地把目光转向我,眼巴巴的祈求着,“你可以帮我给她看看伤口对不对?”
“……”
被这样一双上了年纪却依旧润洁晶莹的巧克力眼睛看着,我压力好大……
我无奈地点点头,示意房东先生把保温箱打开,并在保温箱打开期间给自己戴了一副手套。
这个算是职业习惯,我每天都会带一副在身上。
房东先生打开保温箱后撤到一边看着,而我则走过去,把手伸进保温箱里。
其实在保温箱打开那一瞬间,那只狐狸就醒了。
不过大概因为伤口很痛,她依旧侧着身子,只是动了动脑袋,把一双灰绿色的眼睛对准了我,眼睛里疑惑惊讶恐慌等等的qíng绪迅速闪过,最后全部化为好奇,还调皮地眨了眨。
我有点愣。手还放在她身上。
她身子软得离谱,即使手上戴着手套,触感大打折扣,但是碰到她时手掌几乎要陷进那丛毛发里的感觉却深刻而清晰地传了回来。
我在这双灵动的绿眼睛的注视下,生生愣住了。
是什么原因……我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摸得其实是个女人?
毛绒绒的尾巴卷上我的手,我这才回过神来。
房东先生正趴在保温箱上戏谑地看着我。
“……您这是什么表qíng?”我忍不住瞪了过去。
房东先生笑了笑:“年轻人,不要总是绷着脸,既然想笑就笑一笑嘛。”
“……我并不想笑。”
“别嘴硬了,我都看出来了,”房东先生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明明很喜欢刚刚摸到这个小家伙时的触感,喜欢到qíng不自禁就要笑出来的地步,难道不是吗?”
“……”
母亲,您说好的我与父亲一样的深沉xing子呢?
怎么就被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老人看穿了?!
☆、第61章 【红毛狐狸2】
【会抛媚眼的狐狸小姐。】
【饲主:杰罗姆·莱德福德(牙医)】
我用手指轻轻地按压了红毛狐狸的右前爪与后背连接处的伤口,立刻感受到了硬硬鼓鼓的触感。
为了探究那是什么,我的手指在上面来回摩挲了几下。
最后一下下手稍重,伤口渗出血来,接着小狐狸在我手下哆嗦了一下,脑袋又没jīng打采地垂了下去。
我得出了答案。
我不由得轻轻地吐了口气。
居然有子弹在里面。
刚刚远远地看着,我还以为这鼓起的地方是因为她扭到了右前肢,却没想到是中弹了这么严重。
“拉科斯店长,你处理过这个伤了?”我转向一边佝偻着腰看狐狸的房东先生。
“奥,是的,”房东先生挠挠头承认了,“她是我今天早些时候在垃圾箱里发现的。当时流血有点多,她疼得不能动弹,我赶紧把她带回来,给她止了血,却拿那颗子弹没有办法,只好给她打了一点麻药……然后你就来租房了。”
……然后你知道我是个医生,就动了我的主意?
小狐狸偷偷歪头瞥我一眼。我不太高兴地敲敲她的脑袋,让她躺平,她却眯着眼睛,紧盯着我不放了。
谁会这么一个小可爱做这么可怕的事呢?
我被小狐狸看得心里紧张,扭头跟房东先生说道:“那么,您打算付多少钱给我呢?”
房东先生一脸困惑地说:“钱?付什么钱?”
“作为shòu医的钱。”
房东先生笑了起来:“哎呀,吉米你不是说你不是shòu医吗?”
“……”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要gān白gān活了?
我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看,转身往三楼走。
没走几步就被拽住了袖子:“喂喂喂!不要甩手嘛!你可是医生啊!救死扶伤啊!本职啊!”
我回头就见到房东先生一脸控诉地看着我。我无奈了:“我不是不gān,你总不能要我用手指把子弹抠出来吧?”
“哦……”房东先生这才放了手,却不放心地跟我去了三楼。
我没管他,径直到行李箱边,拉开拉链拿到工具就往楼下走。
房东先生居然乖乖又跟了下来。
等我穿好白大褂戴好手套的时候,他还眨巴着眼睛在一边看着。
这让人很无奈。
但我也只能尽量无视他了,因为我要开始了。
宠物店没有手术灯,我找了个光线最好的地方,麻溜地给小狐狸打了针。小家伙很安静,不像我印象中打针跟要他们命一样抓狂的宠物们。
她的目光从针头戳进ròu里到一小管麻药全部打进她身体里,没有片刻的转移。
我收起针管的时候,不由得考虑是不是该安慰安慰小狐狸,或者夸奖夸奖她。
没等我开口,小狐狸的大眼睛一眨,大尾巴扫过我的手,身子一歪,没有一点害怕的qíng绪,只是静静趴着,像是在等待药效发作似的。
她真有趣。
“挨针的时候,他们都会这样吗?”我问了一句。
“不会,”房东先生回答,“大部分宝贝儿们都蛮怕打针的。这个小家伙这么淡定我也是第一次见。”
“是吗……”
我说着,就看到小狐狸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感觉她呼吸都随之变慢了。
药效发作的很快。
我当然也不能耽误时间,立刻cao起刀子镊子上手,不一会儿就把子弹取了出来,丢在一边的铁盘里“铛”了一声。
我忙着止血和fèng伤口,只是匆匆一瞥,却好像看到了绿光在银白的子弹上闪过,隐隐有瞧见花纹刻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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