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笃定一笑:“你认出我了吗?爸爸。”
Snart的脑中犹如一个五雷轰顶,再仔细一看这少年的模样,贼眉鼠眼笑得像个花痴,果然有六七分像Barry那个家伙。
Barry扭头看向那张全家福:“照片里我抱的这个婴儿就是你吗?”
少年摇摇头:“妈妈抱着我,你抱着的是妹妹。”
“妹妹……”Barry念念有词,忽然想起什么,急问,“她和你妈妈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问的是哪个时候的她们?”
这听似奇怪的话却让Barry和Snart混沌的思绪渐渐恢复明晰。两人相视一眼,决定对眼前这个身份诡异的孩子保持更多的理智,以便于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而不至于再掉进什么圈套。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那么接下来直接应对少年的就只能是Snart。
“听着,小子,你糊弄他还行,”Snart嫌弃地向Barry偏偏头,又满脸使坏地盯向少年,“如果想糊弄我,我劝你赶紧放弃这个想法。在我们展开更多jiāo流以前,不如你先如实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你究竟想gān什么?”
“你还是这么有趣,教父。”少年伸出右手,“我是Donald Allen,但外人喜欢叫我‘天外客’。”
“……”Snart几乎楞了十几秒才回过神儿来,“胡言乱语,谁是你教父?我甚至都不信教!”
“Oh,相信我,你以后会信的。”
Snart语塞,一脸难以置信地回望Barry,那表qíng好像在说“管管你儿子”。Barry则无辜地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受到了惊吓,毕竟谁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让宿敌当自己孩子的教父。
“内什么,Donald是吧,”即便再无语,Snart依旧带着他的坏笑,“还有什么年度爆炸xing新闻,我准备好了,来吧。”
Donald露齿一笑,那炫耀着两颗板牙的灿烂笑容像极了Barry。“先回答你的问题。第一,这里并不是未来世界,而是你们所属时代的一处空间站;第二,你们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我在匆忙之间把你们从我妹妹手中救了出来,暂时安置在这里较为安全;第三,我想阻止我妹妹的疯狂举动,希望你们能帮助我。”
Snart环视四周,扁扁嘴说:“依我看,你的举动也够疯狂的,到底要阻止谁还是未知数呢……等等,你说你从你妹妹手中救出我们,那你妹妹是……”他猛然回头,想看Barry是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然而Barry不仅仅是有所意识,甚至已经瘫坐在靠窗的小chuáng上,一手抚着额头,嘴里絮絮叨叨地说:“她真的是……怎么可能……”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天社的社长——魔王。
“你现在坐的那张chuáng就是以前妹妹睡的,她最喜欢躺在chuáng头看窗外的景色。”Donald补充道。
Barry好像更难受了,Snart白了Donald一眼,心想这孩子看不准场合说话的习惯,也不知道遗传的是他妈妈还是爸爸。同时Snart也是五味杂陈,手脚发凉,如果说自己果真是这对兄妹的教父,那就不奇怪为什么魔王会依恋自己,而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喜爱那个孩子(?),可是,她对Barry那么刻薄又是为什么,难道未来发生了什么家庭变故?Allen家族的戏剧xing真是愈发离谱。
Donald看着陷入震惊和沉思中的两人,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还只是开了一个头而已,完整的前因后果远比这难以接受。
“你有什么证据吗?这么离奇的故事,没有证据我们可不会照单全收。”Snart一本正经地望着Donald那张极度相似Barry的脸,有些没底气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证据?”Donald想了想,“通道jiāo叉口的绿树,你们刚才已经遇到了吧?”
Snart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件事,想起自己差点死在那怪树手里,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如果你不介意,等会儿我想给它来一记‘极速冰镇’。”
“不行!”竟是Donald和Barry同时发声反对。
Snart莫名其妙地皱眉,Barry楞了一下,好像在奇怪自己的言行,然后继续回到他的小忧郁状态,而Donald则解释说:“那是Allen家族的家族树,每一个拥有Allen家族基因的成员都会在树中看到自己的一生,但如果外人接触到它,它内部的神经系统则会紊乱,继而变成杀人树。”
“怪树还有神经?”Snart诧异,“你们从哪里弄来这么邪门的东西?”
“在遥远的‘奥义GE-2’星球有一种植物‘茧素’,其内部结构和人类神经有相似处,后来经过我们的研究,培育开发出了‘家族树’这种新生物,只需要一个人的一滴血就能被激活,而这个人的家族成员但凡与这棵树接触,就会被它接受和记住,从而慢慢形成一个电子家族谱,永远存在着这个宇宙中。”
“你是说这棵树的寿命是‘永远’?”
“如果不受到攻击,那么是的。”Donald警告道,“家族成员在潜意识中会本能地保护这棵树,它就好比是宗教中圣物,所以千万别再打它的主意。”
Snart听出他的话外意,轻挑眉头说:“也不知道你们开发出这东西有什么实际意义,家谱这玩意儿我还以为早变成历史产物了。”
“家族树的意义就在于,它总能让人清楚地想起自己到底谁、拥有过什么。”说着,Donald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遥控器,随后,房间正中间出现了泛着蓝光的3D影像。
这影像似乎来源于手机录制,拍摄者竟然是Felicity。她拿着手机,把录像镜头对准自己,金色的秀发都盘在脑后,显得分外成熟,黑框眼镜也换成了讲究的无框眼镜,平添一些秀气温婉。奇怪的是被她搂在怀里的幼女,那模样,似乎是年仅两三岁的“魔王”。她们坐在一栋居民房的院子里玩耍,Felicity还一边哼唱着摇篮曲。过了一会儿,一个带着儿子玩接球的男子也闯入了镜头,没错,那是Barry和Donald。欢声笑语在影像中久久不散,那似乎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年轻的父母带着年幼的儿女在家中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影像戛然而止,紧接着变换成了另一个场景。这一次的片段更短,魔王已长成了后来Barry他们初识她时的样子,素衣白裙,yīn沉可怖,怀里始终抱着一个洋娃娃,而她旁边站着的也是已出落成少年模样的Donald。兄妹俩站在荧光闪闪的家族树前,魔王在Donald的引导下,向树gān伸出了手……
影像画面又是一转,魔王和Donald各自率领着一大批人,隔街对望,似乎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别再放了。”Barry双手捂着脸,声音略微颤抖。如果说此前还有一丝“Donald在说谎”的侥幸,那么现在面对这样的铁证,他再也没有自欺欺人的理由。
Snart给Donald使了个眼色,让他给Barry一点消化的时间,可Barry却接着说道:“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我是说,我要听这所有一切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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