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我几近空白的大脑给我最后的指令就是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可胸膛里的心脏却怦怦地跳个不停,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有所好转。
待我再次探出头去时,原先的地方空无一人,仅剩下几个训练有素的卫兵,哪里还有墨鸦的影子?
……心里有些空dàngdàng的,有点失望。
过了一会,内心终于恢复如初,我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转身,足尖轻点,运起轻功快速离开了。
……或许,这样也好,只要墨鸦没事,哪怕远远看着,也很幸福了。
☆、抉择
最近真是悲喜jiāo加,喜的是红鸮被姬无夜派去执行任务,一时半会回不来,而悲的是好巧不巧墨鸦也被派去执行任务,就连白凤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这俩真是有缘啊,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旦撞见就是世界大战,好不容易其中一个出去了,另一个居然也毫不犹豫奋不顾身地追随而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红鸮这次接到的到底是什么任务?神神秘秘的,问他也不告诉我……
感觉被排除在外的我只能默默悲愤地流着宽粉泪咬着小手绢打滚。
*
最近将军府比较太平,竟然一连数日没人送命,大概是因为姬无夜心qíng不错吧。
不知道是不是和雀阁里新来的姑娘有关,据说这一次的可是个真真儿的绝世美女呢。
我一边思索一边谋划着什么时候偷偷看一眼去。
不过说到美女,貌似这次的这位有些不同寻常啊,且不说是由红鸮亲自监送,单是莫名其妙收到了不允许接近的警告就足够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于是就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适合杀人放火的晚上,我背着红鸮悄悄来到了雀阁顶层。
虽然以往也没少来,对于这一片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不过这一次大概是因为有些知法犯法的成分,我竟然觉得有点小刺激――就好像背着老爸老妈去网吧打游戏一样。
原本只是想随便看看而已,却在看到那位传说中不可靠近的美女之后呆愣不已。
很久很久以后,当我想起这件事,仍然不曾后悔,若是时光倒流重新来过,我想,我一定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酒红色的长发,朴素无华的衣裙,空手抚琴的坐姿,不是弄玉又是何人?
哦,弄玉啊……
……
……
怎么会是弄玉??
怎么能是弄玉!!
这岂不是意味着剧qíng要开始了?!墨鸦他……
心脏的地方突然一阵抽痛,涌上一阵无尽的恐惧,一股寒意席卷四肢百骸,寒冷得仿佛血液都结了冰。
不行!我必须阻止!绝不能让墨鸦有事!如果我不能为墨鸦逆转命运,那我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只要不让他带着白凤去见弄玉,白凤就不会对弄玉产生乱七八糟的感qíng,就不会给弄玉送琴,就不会有百鸟汇聚,就不会有姬无夜大怒,墨鸦就不会陷入两难的抉择,也就……不会有最终的结局。
即使这样白凤就只能做笼中之鸟,不会成长,不会成为后来超然世外的高手,不会练就独步天下无人能及的轻功。
可……那又如何?只要墨鸦没事,旁人怎样,与我何gān?
但我却忘记了最最重要的一点,一个能让墨鸦豁出xing命守护的人,如何听得我这“疯言碎语”?而甘愿为此奉上xing命的墨鸦,又怎会任我“胡搅蛮缠”?
是的,我早该想到的,在他们满目怀疑与我擦肩而过之前,我就应该想到了。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呐,算了,说了他们也不信,还是行动派比较靠谱。
大概是我的行为有些莽撞,红鸮又一次郑重严肃地警告了我,离雀阁远些,在姬无夜离府期间,他会给我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任xing妄为,亦或,冷眼旁观。
我知道红鸮一直在包容我,帮助我,他虽不曾表露,可我却心明了。
若非有他相助,我如何会有机会与墨鸦共事而不被惩戒?如何能够安静养伤而不是带伤执行任务?如何能够有大把的时间去远离将军府的沧岚山上寻找覆灵糙而不被发现?
只是若是以往,他如此五次三番地警告,我定然不会继续胡来,可是这一次,我不能。
我虽怕死,却舍不下墨鸦。
我虽心如明镜,却仍是一往无前。
因为,墨鸦,即是我的全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剧qíng终于开始了,彰显好感的时候到了hiahiahia~
☆、惊变
红鸮的消息果然灵通,在弄玉被送入雀阁的第二天清晨,姬无夜就离府出城,为韩王办事去了。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给我们安排什么任务,夜幕的杀手从来都是临时受命,快速执行。
而姬无夜在离开前没有召见我,这就意味着我在接下来几天无事可做,可以全心全意地处理墨鸦和白凤的事了。
只是,好巧不巧,这次看守雀阁的任务偏偏分给了墨鸦和白凤。
我皱了皱眉,暗自琢磨阻止白凤给弄玉送琴的几率有多大,最后确定,基本为零。
连墨鸦都没能制止白凤,我凭什么?
不过,若是白凤真有此意,想必他也不会希望姬无夜知道。
倘若……倘若这千鸟汇聚之奇景能够在姬无夜回来之前发生,那么,他不说你不说,姬无夜又如何得知呢?
但是马上,我就否决了这个计划。
不行,太难了,即使我可以凭着我在将军府的地位封住全将军府的嘴,那么整个新郑呢?难道我要屠城吗?况且,我也没那个能耐啊。
思考无果的我,最终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
千算万算,我怎么也没算到,最后借此去姬无夜面前邀功的人,竟然是红鸮。
而我更没料到,他怕我会坏事,竟然骗我将我软禁!
呵,也是,红鸮一直看墨鸦白凤不顺眼,如此大好机会,岂有放过之理?若要怪,就怪我太过信任他。
我跪坐在yīn暗的房屋,心qíng如同这间房屋――yīn冷cháo湿。
约莫晌午时,红鸮突然找到我,说是有要事相商,原本打算去看看白凤的我在看到红鸮少有的严肃表qíng终究还是心软答应了。
熟料,红鸮三拐两拐将我带入一间人迹罕至的偏房,我虽早已察觉不对却也并未说出,而最终终于忍不住正yù开口询问的当口,却在转身那瞬,看见门口的红鸮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隐约间还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我大惊,冲过去疯狂拍打房门,“红鸮你gān什么?!快放我出去!!”
“……”门的那边没有声音。
“红鸮,放我出去!听见没有!!”
门那边依旧没有回音,我的惊讶逐渐变为愤怒,而后又变成咒骂,最后竟不自觉地变成了染着哭腔的恳求:
“红鸮,放我出去好不好?求你了,放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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