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将手中的礼服抓紧了些,抿了抿唇,给出了一个非常准确的猜测:“你的意思是说我百年前非常厉害,现在变弱了,你可以理解,但是你需要我在他面前摆出qiáng者的姿态是吗?”
管家难得给她鞠了个躬:“没错,小姐,你变弱了的事其实早已有传言,只是大家都不敢相信,即使逆卷怜司今日过来不是来试探的,您也该摆出您的姿态。”
“嗯,虽然不是太懂,我还是配合下你,冒昧问一下。”未定眨了眨眼,“我要是做的太过火,惹怒了他怎么办?”
“若是如此,那就是你的风格,而我来收拾残局,”管家笑了,“重伤而不杀他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你也不用太刻意,按照你的想法来。”
若是前几年那个荒废、玩乐无度的香取小姐,他是一点也不敢相信的。
只怕不等他阻止,那个她就会抢先勾搭上这位来访者了——逆卷家的六个儿子都生的一副好皮囊,只可惜每个人xing格上都有点问题。
这样想着,管家又有点同qíng来收拾残局,以及即将被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和对待的逆卷怜司了。
他有点好奇,现在的未定会如何应对。
他莫名觉得,现在的未定和百年前的未定有太多相似之处了。
不清楚什么qíng况却愿意配合这点,和百年前的未定一模一样,只是会不会让他眼前一亮,却是不可知的。
他已经做好了崩盘的准备。
他看着未定慢慢地走到客厅,微微笑了一下——不同以往那和善温柔地笑容,这一次的微笑不带笑意,竟似有些淡漠。
接着,在逆卷怜司伸出手时,她非常无礼地并没有回应,而是伸出右手,摆摆手示意他坐回原位。
很好。
管家很诧异,未定的表现居然和百年前的她的表现一模一样。
那时候,每次有吸血鬼拜访,她都是这样疏离且毫不客气的摆摆手,似乎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可是当她熟识的朋友拜访时,她却会多解释一句:“我不太喜欢肢体接触。”
此时的未定,连解释都没有。
“逆卷先生有什么事吗?”未定放松地靠在沙发上,言语中似乎很不耐烦,完全不把来者放在眼里。
“咳咳,”逆卷怜司做作地咳嗽两声,“恕我直言,未定小姐这样对待来客是不是太失礼了。”
“哦?”未定有那么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但却很好地用那恶意的语气掩盖住了,“这么说你不是来替你弟弟道歉的,而是来做客的?”
两人的针锋相对让管家十分满意,甚至还不忍不住添了一把火:“逆卷先生,我好像听说您是来替逆卷礼人赔礼道歉的。这项业务您是不是不太熟悉,要不然还是让他来吧。”
“原来如此,”逆卷怜司似乎被两人的无理取闹给吓到了,故作镇定地按了按右边的镜框,“香取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该让你见识的名不虚传你已经见识了,请回吧。”未定又是伸出手来,只是这次指向的是大门的方向。
管家捕捉到了未定手心的汗水,默默地也替她捏了一把汗。
但他同时还注意到未定的眼中并无紧张慌乱,她的神态是那般自若,就如同百年前的未定一般——她总是那样淡然,尽管偶尔会有正常的激动qíng绪,但总是能迅速地恢复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就如同现在的未定,完全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状态下,却能如此自如地配合着,如此毫无保留地相信着自己这个管家,哪怕之前她还认为他是个“变态”。
“逆卷先生,我送你一程吧。”管家不想再僵持下去了,也跟着下达了逐客令。
这个时候,如果他是气急败坏地走的,那反倒证明他真的只是来道歉的。
可是隐忍到这般平静,那反倒让人担心了。
“这怎么可以呢,”逆卷怜司冷冷地说,“我是来替礼人赔礼道歉的,香取小姐好像qíng绪有点大。该怎样你才能消气呢?”
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咬牙憋出来的。逆卷怜司的眼神若不是隔着眼镜,简直要发出寒光了。
这下子,未定似乎有些犹疑不决了。
她似乎并非害怕,而是在考虑自己的行为到底有什么影响,该不该行动。
沉默了一会儿,她转头看向他,一言不发。
“我无法继续了,你来收场吧。”
她的眼神似乎在这么说。
“看样子传言是真的,香取小姐真的变了,变得完全依赖自己的管家了,呵呵,”逆卷怜司冷笑着,嘲讽着,用轻蔑的眼光制止住了管家的行动。
如果自己此刻出手,传言又该演化成什么样子?
其他蠢蠢yù动的势力——他们已经隐忍了几年——此后又会如何?
管家只能略微担忧地看向未定。
若是她眼中有一丝请求,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出手。
哪怕眼前的并不是百年前的主人,他也不会放任其他人这样对她。
“笑话,给你点留点颜面你不要是吗?”未定也冷笑了,直直地用那双紫眸盯着逆卷怜司。
站在未定侧前方管家突然注意到,未定的那原本纯粹而富有层次感的紫眸中多了一股暗色。她的语气也开始变得非常恶劣。
“那就来好好道歉,”说着,未定抬起了自己的一只脚,“把它给我舔gān净,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真是过分呢。
管家笑了,恍惚间他感觉自己的主人似乎回来了。
而逆卷怜司也终于忍受到了极点,直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嚣张地依然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的未定。
“香取小姐是不知道教养两个字怎么写吗?”
“我看是不知道的是你吧。”
未定理了理自己的裙子,缓缓起身,冷冷地看着逆卷怜司。
“在我的地盘,还想放肆?”
就是这一瞬间的事,逆卷怜司突然从管家眼前消失。
下一秒,巨大的轰响声传来。
逆卷怜司已经莫名其妙地被轰飞到了屋外,数秒内都不见他有什么动弹。
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也从附近传来。
管家惊愕地看到刚刚还那么柔弱故作qiáng势的未定,此刻气场完全变了。
她懒懒地看了看逆卷怜司的落地点。
然后将自己手上的那堆东西向上轻轻抛了拋,又接到了手上——那时逆卷怜司的内脏,其中白花花的肠子的部分十分显眼,其余的大概是些内脏的碎片。
有些碎片还顺着她的手流到了地上。
未定就这么一步步地往前走着,走一步抛一次,等慢悠悠地走到逆卷怜司面前时,她手上的内脏已经只剩下那些肠子了。
“唔……你的心脏我挖走了一半,不过现在都掉没了,你会死吗?”未定依旧是那样淡漠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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