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徐长卿一人背了茂茂走在最前面,龙葵和祝君之紧接其后。
“你哥哥不是普通人,定不会有事的。”祝君之抬了抬微眯的眼,某人愁眉苦脸的样子便落入了他的眼底。
而龙葵只道是安慰自己的言语,也就未曾放于心里,左耳进右耳出。
“方才他言语中并无责备你的意味,你也就无需放在心上了。”见身旁的人并无反应,祝君之又说。
“我知道。”龙葵终于说道。“只是……”
“为了他,你究竟能做到哪般地步?”祝君之笑了笑道。
“……”龙葵不解的扭过头看向祝君之。
“傻丫头。”祝君之伸出手去,扶了扶龙葵额角的碎发。“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有的时候……连我都不会将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龙葵低下头,想要躲过祝君之的手。见此,祝君之低低的笑了声,“但是啊……傻丫头,那是过去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龙葵咬了咬唇。
“没关系。”祝君之仍旧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这样子,总不会让人讨厌到哪里去的吧?
“祝公子……好像有点怪怪的?”龙葵低着眉问道。
“是吗?”祝君之不自然的笑了笑,“那道士已经走远了,我们也快走吧。”
龙葵点了点头,便快步从祝君之的跟前走开了。
晚间的时候,徐长卿又用通讯仪和景天等人联系上了。
而听到景天已和雪见投了当地的客栈,龙葵的一颗心便放下了。
“妹妹可有想你哥哥我啊?”景天笑道。
“自然是想了的啊。”龙葵抿唇笑了笑,两颊旁便露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来。
“那是有多想呢?”
“嗯?”龙葵假装思考了一下,“有多想,就有多想。”像极了腻歪的qíng人。
此qíng此景,祝君之也自觉无味,只是垂了垂衣袖,兀自回了房。
回到房间,桌上的蜡烛已快燃尽,仿佛流了一地的泪于锦织的桌布上。蓦然间,祝君之便想起了几日前的那段对话。
“你要知道,这一世,他们再不是兄和妹的关系了。”红衣女子启了启艳色的红唇,缓缓道。
“那又怎样?”这是他那时的回答。
“决定好了,一定要如此?”女子又问。
“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祝君之淡淡道。
“我知道。”女子笑着垂下眸,落下长而密的睫毛来。
“不是兄妹……”祝君之伸出手来,抹了一指的蜡炬泪,“可笑!”
自安宁村一事后,紫萱本已答应随圣姑回了南诏国,但她仔细想了一番后,终是忘不掉徐长卿。于是趁了圣姑不注意,又偷偷溜了出来。
都说酆都乃西方极乐世界果真不假。那晚月色薄光,紫萱作为神族一氏走在这冷清无人的街上时,竟也能略微的感受到几分寒意。
她自知这一世是再无法与徐长卿见面了的,但奈何她又始终是无法做到舍弃这两世的qíng缘。
“最后一次吧。”紫萱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道,“就让我再任xing最后一次吧。”
既然无法再见面,那么便让我最后一次再为他做些什么吧,紫萱如是想道,哪怕是牺牲自己的xing命。
安慰完自己后,她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向往生客栈走去。
于是她便这样一直走着,走着,向着她要去的地方出发着。然而在她不知道的是,在某个角落里,有着那么一个人,一直观望着她。
“原来神不仅是自私的,更是不守信的。”祝君之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嗤笑道。
然而一语话毕,他却也转过了身。原来他也是有地方要去的,只是那个地方却不是紫萱要去的往生客栈,而是鬼界熔岩地狱的最深处——火鬼殿。
“今日chuī的是什么风,倒把您给chuī来了。”只见殿中的红衣女子喝过小鬼送上来的汤后,抬起凤眸,看了祝君之一眼,然后绕有风qíng的说道。
“魔界的人来过了?”祝君之斜着眼,始终未曾看过女子一眼。
而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鬼界之主,火鬼王。
“是。”见祝君之一副冷淡的表qíng,火鬼王也自知无味,只得沉下嗓子道。
“何事?”言语简洁又寡薄,让人听来只觉无qíng。
“还能有什么事呢?”火鬼王终是敛了脸上的笑意,连带声音也逐渐冷了下去,“不过是仙魔两界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罢了。”料想六界之间,除了九重天上的几位,也就她敢与祝君之这样讲话了。
“三千年了,还不死心么?”
“谁叫活着难受呢。”火鬼王笑了笑,便话锋一转,“不过你今日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留住他。”
“谁?”火鬼王抬起眼眸,似笑非笑道。
“景天。”
“左右与重楼一个意思。”火鬼王笑了两声道。
听此,祝君之终是撇过唇,“我想你该是很清楚你这条命,以及你今日的地位,是如何来的?”
“不就是留住景天那个小子么?”火鬼王连忙笑道,只见她将整个身子向祝君之贴去,然后一手覆上他的肩膀,一手绕在他的脖颈间。
祝君之皱了皱眉,yù推开她,奈何她缠的太紧。
“如何留?”火鬼王浅笑道,“像留你那般吗?”
“我希望你记好了,你我之间,不过主人与狗的关系。”祝君之缓缓的说完这一句后,便狠狠的推开火鬼王,走了。
他走得,很快。以至于没来得及听到火鬼王的那一句,“你的话,哪句……我不曾牢牢记住,放入心底的……”
龙葵觉得这一晚似乎过得特别漫长,然而其实不过是徐长卿说了休息一晚再出发去酆都寻景天他们罢了。然后她又太过担心景天,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罢了。
“希望哥哥和雪见姐姐不要出事的才好。”龙葵暗暗祈祷道。她历经了那么多,终于等到哥哥找到自己,若是这再一别的话她又指不定要等上多少年了。
虽说等待哥哥,她是心甘qíng愿,无怨无悔的,但她也是真的受不了再与哥哥分别了。
龙葵这样想着,忽地便听到门外似乎有谁走动的声音,她想,约莫是有谁也睡不着觉,便趁了大好的月色出来散步吧。话说,今个好像正是十五吧?那月亮,应当是极圆的。
“不如也出去赏月好了?”龙葵想了想,反正终究也是睡不着。
而当她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祝君之站在她的门前。原来,那散步的人,正是祝君之。
“祝大哥,有什么事吗?”经过几天的熟络后,龙葵已不像最开始那样唤他为祝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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