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一只手握着门把手,深深提了口气推了门进去,向寒川如往常一般正优雅的批阅着满桌子的文件,这让殷明珠几乎要产生一种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错觉,感受到有人走进来,向寒川的笔顿了顿,终是没抬头又持续写着什么
明珠迈着步子小心的走到桌前轻声喊道“寒川”
向寒川放下了笔,找了个舒服的坐姿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轻敲着座椅扶手笑着审视着明珠,良久问道“这么好,来看我?”
明珠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松了一点,连带着双肩都没有那么紧绷而垂下来一些,她笑着问道“今天很忙吗?”
向寒川点了点头,将批好的几份文件收在一旁答道“很忙,到现在还没吃午饭,你来……给我送蛋糕?”
向寒川指了指殷明珠手中的蛋糕,殷明珠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路还提着它,这一路满脑子都想着怎么和向寒川解释这件事,根本就没注意到这蛋糕的存在,她笑了笑,将蛋糕殷勤的放在他面前“味道还可以,你试试看”
向寒川紧紧盯着面前这一盒蛋糕,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眉头越皱越紧,明珠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要凝结了,忽又想起他不喜甜食,有些歉意的说道“要是不喜欢甜的,那我陪你出去吃些别的吧,这个……”
明珠刚要伸手把这蛋糕取回,却不曾想向寒川大手一挥将蛋糕打落在地,随之散落地下的还有分散的文件,洒了一地墨水的钢笔,骨瓷茶杯和相框玻璃碎裂的声音,何特助忙推门进了来,向寒川眼神凌厉的喊了一句“出去!”
砰地一声,何特助迅速关了门退了出去,他第一次见向寒川发了这么大的火儿,而且,对一个女人!
殷明珠伸出的手还悬在空中,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的手轻颤了几下便无力的垂下了,眼框中尽是氤氲的水汽,向寒川双手撑在了桌子上,身体前倾,死死盯住她的双眼,一字一句“殷明珠,你太过分了!”
殷明珠终于回了神,她死死抓住向寒川手说道“寒川,你听我解释,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和洛云泽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意外在咖啡馆碰见他!”
向寒川甩开明珠的手冷笑道“意外的不是你,而是我!是我意外碰到了你们”苦笑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未免……也太不把我向寒川放在眼里了!”
殷明珠急切的解释着“我真的没有,我去向公馆找你,你不在,我让司机开着车乱转,就转到了那个咖啡馆,才……”
“够了,明珠!”向寒川走了几步,深吸一口气qiáng压了心里的怒气,指着地下那些早已不成型的蛋糕笑道“我向家没有咖啡馆吗,没有这些蛋糕么,你缺这些吗?好,你若真是喜欢他们洛家的这些,我就把它一并都买下来送给你,可好?”
“寒川,你听我说”殷明珠固执的又握住了向寒川的手,却意外感觉到了他掌心炙热的温度,她这才发现向寒川的额头鼻翼之处早已浮现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眼睛内布满了血丝
“寒川?”明珠的声音一下就带了哭腔,她伸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触手竟是滚烫的吓人,两行泪珠滑落“寒川,你发烧了,看医生了没有?还有哪里不舒服?”
向寒川看着殷明珠突然没了言语,最后,伸手拂去她的眼泪说道“明珠,你的眼泪,不需要为我而流!”用力拨开殷明珠的双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晋江好抽风,登陆不上来
☆、不见
明珠弯下腰一张一张捡起满地的文件,有的还能看到他苍劲潇洒的字体,何特助急忙帮着捡起文件,接过明珠手里的那些说道“明珠小姐,还是我来收拾吧,您……”
明珠从破碎的相框中小心的抽出那张泛huáng的老旧照片,上面是十五的向寒川和三岁的英东,后面站着他们的父母,她自然明白这照片对他的意义,轻抚了一下照片中那略显稚嫩的脸庞,将照片小心的jiāo给何特助吩咐道“去买个jīng致些的框子镶起来放好”
又从地上捡起那只钢笔,将笔帽盖好放在桌上“找个好手艺的师父修好它吧,这支笔寒川用惯了,换了别的怕不顺手”
何特助点头记下了明珠的吩咐,还试着安慰道“向先生最近染了风寒,连着发了几日烧,所以才心qíng不好,明珠小姐……”
殷明珠打断了何特助的话笑道“向先生不在,麻烦何特助要多费心,我就先走了”
向寒川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向公馆,只觉得头越发昏沉,眼皮越来越重,好不容易走到了二楼,一头栽倒在chuáng上就陷入了昏睡,明珠赶到了向公馆,看门的小伙子这次倒是真把她拦住了“明珠小姐,刚才先生回来的时候特意jiāo代了,除了姓向的谁都不能进!您别为难我一个下人”
殷明珠抬头看着向公馆三个字,富丽堂皇,纸醉金迷,她曾和他并肩站在上海滩的顶端,却终究只是个过客,这上海滩是他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是他,温暖了她生命的人是他,她想要挽留却最终错过的人还是他
明珠回了殷宅,锦绣一早就等在那里,一见到她回来就跑来挽着她的手臂撒娇着说道“姐,我和左震把日子定下了,就在六月初八,你觉得好不好?”
明珠苦笑,人生可真是讽刺,她刚刚和寒川发生误会,闹了矛盾,有可能失去一段她最珍视的感qíng,老天连疗伤的机会都不给她,居然就让这个妹妹的幸福模样在她伤口上狠狠撒了一把盐,明珠推开锦绣冷声道“只要你觉得好就好,这段时间好好准备婚礼,没事就不用来看我了,我先上去休息”
明珠转身上楼,只留下些许落寞的背影,金玲刚端着水果出来,看到明珠丝毫不带笑的表qíng和锦绣那无措的模样,重重的将果盘放在桌上说道“你又说了什么惹得阿姐不高兴!”
锦绣连连摆手“不是我,我只说了我结婚的日子,姐姐从一回来就不高兴了”
金玲表qíng凝重的说道“难道又和向先生吵架了?不应该啊!”
锦绣把这句话听得分明,姐姐是因为和向寒川吵架而伤心,而且吵了不止一次,锦绣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金玲在后面拦都拦不住,推开房门竟看见明珠早已哭花了妆,流尽了泪,还在不停的抽泣,锦绣握住明珠的手问道“姐,是不是向先生因为洛云泽的事责怪你,他骂你了,堂堂一个向先生怎么就这么小气!”
明珠无声的摇头,拿纸巾胡乱的擦着眼泪“不怨他,这次是我不好!”
“姐,到现在你还向着他说话,你要振作点,就要让他看看,离了他你照样能活得很好!”
明珠笑着反问道“离了左震,你也能活得很好?”
锦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她一直以为明珠跟着向寒川是有五分的感qíng倾注,三分的生活所迫,或许还有两份的寻求庇护或者是爱慕虚荣,左震对自己的意义自然不言而喻,明珠用他来做比喻,如今看来,姐姐从心底竟将向先生看得这样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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