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呢?”清醒过来的王夫人第一时间就想去安抚住王熙凤,再小心地把这事儿给揭过去。
chūn花连忙回到,“在老太太那儿呢,听说哭得特别厉害。”
一主一仆匆匆忙忙地赶往荣庆堂,想到刚刚心得意满的才从那儿出来,王夫人就头疼不已。
荣庆堂内,贾母正把王熙凤搂怀里一口一个心肝叫着呢!王夫人老早就在她跟前提过,说她娘家的内侄女慡快利落,长得也标致,不如就许给琏哥儿,何必便宜外人呢!
就算知道王夫人这个儿媳妇必有其他心思,但贾母还是同意了,为了二房,为了贾政,也为了宝玉。
谁成想结亲不成反结怨,贾瑞是个什么qíng况大家都清楚,王家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个处理不好贾王两府就要结怨了。
看到王夫人来了,贾母很自然地把锅甩给她,再怎么说王熙凤也是她内侄女了,自己个老太婆掺乎什么呢不是。
贾母:成功甩锅
第34章 谐
越读老庄一类的书籍,贾珠对以往自己的追逐就愈发淡泊。
何为逍遥?无为自在即是。
想想这么些年拼了命的苦读四书五经,为的不是打马游街位极人臣,只是不想辜负家中父母的殷切期望。
可谁想到,有一天这期望不再是期望,变质了、霉了、烂了,自己也懂得放弃了。
在史书经义中找不到的答案在老庄之道上寻到了,这对快要放弃的自己来说不亚于一场及时雨,滋润了这片快要gān涸的心田。
贾珠捧着本边角因频繁翻阅而蜷曲的书,继续在心里默念。
快了,应该和父亲摊牌了。
“逆子!孽障!”
贾政的声音带着难以言说的怒火,直勾勾地看着贾珠。
“说,谁让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想去外面,父母在不远游,书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贾珠跪在地上的腿也不抖了,腰杆子也渐渐直了起来,似乎他这个父亲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可怕,看,他也只会像正常人一样喷着口水怒吼呢。
“父亲,儿已束发之年,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儿子很想出去看看,见识见识我大晋的辽阔。”
贾珠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他不仅要游遍大晋,更要去海外看看,虽不能如鲲鹏一般日行千万里,踏踏实实地走好每一天也够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白日梦似的,贾政的眼神充满了讥讽,“贾珠,你以为大晋是你说走就走的吗?老爷我都不敢说这句话,你凭什么?”
不顾贾珠不可置信的目光,贾政继续道:“珠哥儿,好好地准备乡试,今年八月份的秋闱不要认我失望!”
知道这是父亲打发自己的惯用语气,贾珠微微仰头,双眸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坚持。
“父亲,我坚持我的选择!”
直觉自己遭受挑衅的贾政招来两个小厮压住贾珠,亲自拿起一根拇指粗细的皮鞭儿往贾珠单薄瘦弱的身躯上抽打,犹如bào风骤雨。
“逆子,只要你回去好好准备考试,今天就饶了你!”
贾珠纹丝不动地承受着来自父亲的怒火,呵,这是自己应得的,谁让自己打破了他由史以来的一个梦呢?
看着伤痕累累且jiāo错的贾珠,贾政一把怒火烧没了后空余一腔颓然,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贾珠这个儿子。
“既然如此,从今日起,你就再也不是我贾家的子孙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走吧!”
“谢父亲成全!”
贾珠挣扎着站起,给这个从儿时就教育自己读书的男人磕了个头。
纵以往有千般不如意,谢您今日放行之恩!
贾珠没什么可收拾的,他早做好了孤身一人的打算,没想到落得这般境地平安这个小厮还愿意跟着自己,从私房里拿点金银细软,主仆两个的换洗衣服,贾珠站在院外望了望这个居住了十五年的院子,把最后一丝留恋也割舍了。
本想和王夫人、贾母告个别,谁想明天是宝玉生日,母亲和祖母去寺里上香求佛了。
那就来日有缘再相见吧,贾珠释然了。
通往府外的角门,贾赦领着贾琏和贾小瑜一排溜儿站在那儿。
“大伯这是?”
“这不听说你小子要去游学吗?你这俩弟弟来送行呢!”
贾赦把话说得格外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戳到贾珠伤处。
“是啊,珠大哥哥,你也不说一声就这么走了,路上颠簸我和瑜哥儿给你准备了点行李和一辆马车,要有什么事儿记得往家里寄信。”
贾琏拉着贾小瑜,两人皆是一脸诚挚。
贾赦欣慰地看了看两儿子,有长进!
虽然不是很明白贾珠是怎么脱离贾府的,但贾瑜还是很为他开心,现在的贾珠虽然身上带伤心里却有着一股jīng神气儿,根本不像短寿的。
“珠大哥哥,这是皇上赏赐的药膏,用于外伤是极好的,你收下吧!”
贾小瑜把珍藏已久的皇家药膏很大方的献了出去,面上笑嘻嘻,内心哭唧唧~,毕竟珍藏了好久,自己也没舍得用。
“多谢二位弟弟!”
被亲生父亲责骂鞭打时,贾珠没哭。大房三父子来为自己送行时,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有点心酸有点高兴又有点悲伤。
父亲还是不愿来送自己,元chūn也没来。真真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反而来了。
贾珠走了,带着一个小厮,乘着一辆马车。
“父亲,以后我要是离家游学你可不能像二叔这样,连送都不送!”
贾小瑜莫名的有点心疼贾珠,顺嘴又拿贾政做榜样提醒了亲爹贾赦。
“瑜哥儿想什么呢?你出门父亲哪次不是紧跟着的?我可舍不得小宝贝离开家。”
听着贾赦的保证贾小瑜莫名的开心,和贾赦有爱互动了一番。(具体qíng景参照电视广告“美好时光海苔~”)
父子三人相携甚远。
临近傍晚方才归家的贾母和王夫人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贾珠出府的消息震到了。
王夫人第一个按捺不住快速前往荣禧堂,她要好好地问问贾政为什么要把珠儿踢出府。
到底上了年纪,贾母远远没有王夫人那么激动,说到底贾珠只是她众多孙子中的一个,生来也没带什么异象,何况还有宝玉呢!
可得把宝玉给看好了,贾母心下暗忖。
“老爷,珠儿好好的怎么就走了?”
这是王夫人第一次进贾政的书房没有敲门,旁若无人。
或许是同为夫妻,他也能理解王夫人心qíng急迫有所疏忽,把手中的láng毫放下,贾政长叹一声,“以后,就当没这个儿子了吧!”
王夫人不敢置信地跌坐在地,怎么说也是养了有十五年的儿子,是自己这几年把心思全放在宝玉身上了吗?王夫人开始悔恨,可心底又有个声音不断提醒她,宝玉生来带玉,是有大造化的,珠儿当然不能和宝玉相提并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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